林……
一排樹……
一排樹就是林啊!
梁適眼前一亮,頓覺豁然開朗!
所以蘇沐是將盛清林紋在了鎖骨處。
蘇沐——
“清林”各取一半是為“沐”。
盛清林意外去世,為此蘇瑤不惜換了名字,整個人都帶著他的印跡去生活。
那盛妤呢?
蘇沐在喊她女兒時,喊得還是“阿妤”。
說明她心底裡更喜歡盛妤這個名字。
梁適又問鈴鐺,“鈴鐺,沈怡然為什麽會知道蘇玉叫盛妤啊?”
鈴鐺皺眉,想了會兒才道:“沈怡然說她倆一起長大的,還說盛妤小時候搶她的奶喝。”
盛妤曾被寄養在沈怡然家?
“那沈怡然家是做什麽的?你知道嗎?”梁適又問。
她感覺自己像是派了兩個小間諜進幼兒園一樣。
這兩個小朋友掌握的信息看似好像沒用,但串起來就是一整條線。
鈴鐺所在的那所幼兒園,裡邊的小朋友非富即貴。
而沈怡然姓沈,難道是和海舟市知名的沈家有關系?
鈴鐺搖頭,“不知道哎,反正很窮。”
梁適:“?”
“為什麽很窮?”梁適問。
鈴鐺理直氣壯地說:“她們一家四口住在一百多平的房子裡,難道不窮嗎?好像是她爸爸賭輸了好多錢,然後得罪了他表……”
鈴鐺一頓,“不記得是什麽親戚,然後她們就被從別墅裡趕出來了。去年她還因為這件事在課上哭呢。”
梁適詫異:“去年的事你現在還記得?”
“當然啦。”鈴鐺驕傲地挺起胸脯:“我記憶力可好啦,而且那是沈怡然的事情哎!我當然要記得,我以後還要在我們結婚的時候講給她聽呢。”
梁適:“……”
可真是有出息極了。
連Rainbow都忍不住低嗤了聲。
鈴鐺:“?”
她輕哼一聲,“你們都不懂我,哼!”
“好了。”梁適把漢堡推到她面前,捏了捏她的鼻子,“小豬寶寶,再哼就要變成小豬頭了,快點吃飯,不然放涼以後吃了對肚子不舒服。”
鈴鐺被她捏得哼哼唧唧,然後和她鬧。
尋常在老宅吃飯極有規矩,這會兒非要跑到她身邊坐著,還撒嬌要抱,非得抱著才吃。
梁適無奈,隻好抱著,被對面的Rainbow以一種極其複雜的目光看著,似是在說——這也行?好幼稚。
但梁適覺得不能厚此薄彼,於是問Rainbow:“你要不要也過來?”
Rainbow飛速搖頭,“坐不下。”
鈴鐺本來快樂吃著漢堡的嘴一動,瞪圓小眼睛質問:“你在說我胖?”
Rainbow:“沒有。”
“你就有!”
“沒有。”
“……”
新一輪的幼稚戰開始,梁適倒吸一口涼氣,用漢堡堵住了鈴鐺的嘴。
鈴鐺:“嗷嗚~”
戰爭終於停止。
梁適看著她倆,忽然想,以後還是只要一個孩子就好了。
兩個孩子會吵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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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適將Rainbow送回她家,見到周莉後,對方給了她一盒新鮮的草莓。
個頭大、水分足、豔紅,看上去就很好吃。
鈴鐺坐在車裡盯著草莓,先說要留著給姑母,但之後又想起來,“姑姑,姑母是不是不能吃草莓啊?”
“是看都不能看見。”梁適說:“所以你要在我們回家前吃掉。”
鈴鐺摸著已經吃得圓滾滾的肚子,“可我吃不完呀。”
“我們一起。”梁適開車回到淺水灣,沒有下車,就坐在車上和鈴鐺分食草莓。
鈴鐺不停地說吃不下了,但又忍不住說:“這個很好吃哎。”
梁適覺得她很浮誇,像鈴鐺這樣的小孩兒,什麽東西沒吃過?
她挑眉道:“或許是因為別人家的,所以格外好吃?”
鈴鐺點頭,眼裡透著狡黠,“我覺得周彩虹媽媽好溫柔哦,和我媽媽一樣。”
梁適不懂她這突如其來的轉折,“所以呢?”
鈴鐺嘿嘿一笑,“那為什麽周彩虹就那麽古板,我就這麽可愛呢?”
梁適:“……”
她說這話時並不帶有任何敵意,似調侃,更似撒嬌賣萌。
一雙眼睛彎起來,和天上的月牙一樣,可愛極了。
梁適一邊覺得無奈,一邊心都快化了。
甚至都想不出來該怎麽回答她這話。
許清竹推開門看到的就是梁適無奈又寵溺地把鈴鐺從車上抱下來,然後刮刮她的鼻尖,“真是敗給你了。”
說得心悅誠服。
許清竹換上了居家服,吊帶長裙,外邊套了件長針織衫,脖子裡的銀色項鏈在昏黃光線照耀下熠熠生輝,頭髮隨意束著,很松垮,看上去慵懶又隨意。
她倚在門邊,雙手抱臂,嘴角忍不住上翹。
鈴鐺一看見她,立刻揮手,“姑母!”
許清竹也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小鈴鐺。”
梁適在玄關處半單膝跪地給鈴鐺換拖鞋,換了以後鈴鐺還要梁適抱到客廳。
梁適:“……”
許清竹在她們後邊看著,頗為不解,“你都換鞋了怎麽還要你姑姑抱?”
鈴鐺把腦袋埋在梁適脖頸裡,和隻小狗一樣嗅了嗅,“姑姑身上香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