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起頭,許清竹就發現了她嘴角的紅色印跡,抽了一張紙細心給她擦掉,“你們背著我偷吃了呀。”
“唔。”鈴鐺伸出一根手指,“就一點點。”
即便Alpha體力好,一直抱著鈴鐺也夠嗆。
畢竟是五歲的小孩兒,再怎麽樣也有幾十斤。
將她抱到沙發上,梁適還有些喘,額頭滲出了薄薄汗跡,許清竹給她遞了一張紙過去。
梁適一低頭,就發現自己肩膀衣服處有一小片紅色印跡。
鈴鐺給她弄上去的“殘跡”。
……
她無奈地笑,“偷吃都不知道擦乾淨嘴巴。”
鈴鐺朝她吐了吐舌頭,坐沙發上看電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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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適在外邊沒怎麽吃東西,也沒真的給許清竹打包一份快餐,打算自己回來做。
結果發現許清竹在廚房燉了個湯。
廚房裡還飄出陣陣香味。
梁適驚喜道:“許老師你很可以啊,手藝有長進。”
許清竹面無表情,“公司樓下新開的一家雞湯店,我打包的半成品。”
梁適那點兒驚喜肉眼可見地消下去。
“我的晚飯呢?”許清竹問。
梁適打開冰箱,不疾不徐:“正要做。”
兩人都窩在廚房裡,許清竹沒什麽能幫忙的,就站在一旁看。
梁適要系圍裙,手繞到身後,怎麽也系不上,許清竹看不下去,伸手去幫她。
手指和手指在一瞬間碰觸,梁適飛快縮回來,但在片刻後低聲說:“你手指好涼。”
“你不早知道了麽?”許清竹利索地給她系好,然後踮腳順勢將手往她後脖頸一放,酥酥麻麻的感覺頓時傳遍全身。
在這個世界,Alpha和Omega因為長有腺體,所以脖頸要比別的地方更敏感。
尤其是側脖頸。
許清竹手涼,觸碰到梁適的脖頸似觸碰到了大暖爐一樣,但也是很快將手縮回來,並沒有太過分。
梁適轉頭去給她找了個熱水袋。
但在她走出廚房的時候,許清竹看到她耳朵尖兒特紅。
尤其在昏暗光線照耀下,變得透明、鮮豔欲滴。
很想讓人上去……輕輕咬一口。
許清竹察覺到自己有這樣的想法都驚了。
好好的人,怎麽會像個吸血鬼一樣。
她搖搖頭,將那些旖旎的想法都趕走。
晚飯很簡單,梁適炒了一葷一素兩個菜,搭配了自己蒸的牛奶小花卷。
鈴鐺饞得要死,但礙於放學後吃得太多,根本吃不下。
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她們吃,然後咽口水。
看得兩個大人怪不好意思。
卻又不約而同相視一笑。
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和寵溺。
吃過飯後,鈴鐺就一直黏著許清竹,讓許清竹給她講故事聽。
梁適便去收拾廚房。
她站在廚房裡,第一個想法就是:世界終於安靜了。
暮色四合,夜幕降臨。
月亮溫柔地掛在天上,風吹動樹梢沙沙作響。
客廳裡許清竹抱著鈴鐺,給她講故事聽,梁適在廚房裡將所有的餐具歸位。
依稀還能聽到許清竹清冷的聲音。
她講故事,聲音也沒什麽起伏。
但勝在聲音好聽。
梁適都跟著鈴鐺沾光,聽了幾耳朵。
等她從廚房出來的時候,鈴鐺已經睡著了。
許清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聲音放得很輕,依舊在講那個童話故事。
就在梁適以為她睡熟的時候,鈴鐺忽然慫了慫鼻子,在許清竹懷裡翻個身,囫圇著說:“我今晚要跟你們一起睡。”
梁適:“?”
她合理懷疑這小朋友是假睡。
但鈴鐺眼睛閉得緊,說完以後呼吸就逐漸綿長而均勻。
……
許清竹側過臉看她,嘴角噙著一抹笑。
無奈,梁適再次將自己的被子和枕頭都抱到樓上,順勢趁機去洗了個澡,換上睡衣。
再次踏足二樓那個房間,梁適心裡複雜,倒也沒想太多。
她腦子裡更多還是在思考今天遇見的蘇沐。
試圖將其理出一條完整的線來。
盛妤,到底是誰的孩子?
如果說是盛清林的,那不可能只有這麽大。
難道是蘇瑤二嫁了一個姓盛的?
可這海舟市裡,盛姓並不常見。
尤其蘇瑤的身上還有那樣一個紋身,足見她對盛清林愛得多深。
梁適基本上就可以斷定,許清竹就是蘇瑤和盛清林的女兒。
許清竹長得和許清婭有幾分相似,鈴鐺還能在看到蘇瑤的第一眼就說這人和姑母好像。
網上幾乎找不到盛清林的正面照。
但應當不難看出來,在長相這方面,許清竹繼承了父母的優點。
許清婭雖還未長開,但很直觀地看上去,並沒有許清竹漂亮。
許清竹的漂亮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膽小時有膽小的漂亮,自信時有張揚恣意的漂亮。
但從眉眼五官來說,像是被女媧精致地捏出來似的,完全挑不出毛病。
而許清竹另一半的漂亮來源於蘇瑤,也就是蘇沐。
但蘇瑤那麽愛盛清林,怎麽會不要自己的女兒呢?
難道並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