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她上次和我一起看科幻電影, 人物邏輯和故事走向猜得很準。”梁適說:“而且看得是全英文。”
“她是混血?”許清竹問。
“對。”梁適說。
“混血兒是要比一般的小孩聰明點。”許清竹說:“不過我覺得她這個言論確實蠻對的。”
作為幼時被傷害過的人, 許清竹回顧自己當年的感受,良久後才沉聲道:“傷害不可能因為你不看就不會發生。”
“可是小朋友哎。”梁適說:“保護小朋友不應該是大人的責任嗎?她們這個年紀就應該無憂無慮的,每天擔心吃什麽喝什麽就好了。”
許清竹瞟了她一眼,“那要遇上不負責任的父母呢?”
梁適:“……”
她沉默片刻,隨後道:“不負責任的父母也不會教導小孩這些啊。”
許清竹點頭,“所以小朋友還是要自己長大,遲早都要明白的道理,早一點知道一定比晚知道更好嘛?”
梁適歎氣,“可是這些對小朋友來說太痛苦了。”
許清竹聞言幽幽地看著她。
梁適心底忽然不安,“你……你看我幹嘛?”
許清竹摁了摁眉心,很認真地和她說:“答應我,如果以後你有小朋友,千萬不要自己教好嘛?”
梁適:“啊?為什麽?”
許清竹微笑:“你會把她寵壞的。”
這就是妥妥的女兒奴預備役。
梁適:“……”
她低聲說:“我還沒小孩,想這些太早。”
許清竹:“未雨綢繆。”
梁適後知後覺,所以……她們在討論什麽?
以後該怎麽教育小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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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穿過窗簾縫隙,折射進房間裡的光線內有塵埃飛舞,像躍動的生命。
和尋常相差無幾的早上。
梁適和許清竹吃過早飯後各自出門上班。
許清竹出門前才記起來要去書房收資料,梁適便先出門。
初秋上午的陽光暖洋洋,曬在人身上很舒服,她倚在車旁半眯著眼,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裡。
等許清竹急匆匆地走出來,她才喊了聲:“時間還早,不急。”
許清竹應了聲知道,打開車門把包和資料扔進車裡,轉身朝她走過來。
梁適問,“怎麽了?”
許清竹仰頭看了她一眼,“伸手。”
雖不解,梁適還是乖巧地伸出了手。
Alpha的手要稍大一些,主要是手指修長些。
梁適的手很白,且嫩。
這雙手比她自己身體的手要嫩一些,畢竟是自小沒做過粗活的人。
而她原來做過太多事,即便後來成了演員,開始注重保養,也還是比不得自幼的嬌養。
手心在陽光照射下顯得很溫暖。
一個黃色的符落在她掌心,梁適驚訝:“怎麽在你這兒?”
許清竹無奈,“爬了那麽高的山求來的平安符,就這麽丟了?”
“不小心。”梁適訕笑,“之前都戴在身上的。”
“我在玄關撿到的。”許清竹說著見她隨手把平安符揣進兜裡,不由得眉頭一皺,“就這樣放?”
“是啊。”梁適說:“這玩意兒放身上不就行了嗎?”】
隨後又問:“你放在哪兒了?”
許清竹把外套側脫,在她襯衫肩上扛了個黃色的平安符。
不過她襯衫也是淺黃色,有個顏色的過渡看著也沒那麽醜。
但梁適襯衫是白色。
突兀地放個平安符在上邊就顯得醜,所以她不太想放。
許清竹卻伸手問她把平安符要過來,一邊幫她把平安符別在肩上,一邊講她家老太太以前說得話。
“我外祖母說,要麽就別信,無論神佛鬼怪,只要你不信,你就不會遇上。但你要是信了,尤其求了符和神像,那就得認真對待,不然誰都不知道有什麽樣的後果。”
許清竹比梁適稍低一些,幫她貼平安符的時候,神色認真,說話時的熱氣卻悉數穿過襯衫,落在梁適身前肌膚上。
令人心跳加快。
她弄得乾脆利落,哪怕那個平安符裡不知道裝了什麽東西,捏上去像捏沙子。
許清竹偏有辦法給弄得外頭根本看不出來。
弄完之後幫她撫平外套上的褶皺,“嫌醜不脫外套就好了。”
梁適看了眼,確實沒痕跡。
不由得讚歎,“你好厲害。”
許清竹笑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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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適抵達公司時是8:49。
大概能提前五分鍾到工位,她心裡掐算好了時間。
停好車以後她往辦公樓裡走,結果碰巧在門口遇見梁新舟。
以往在公司裡見到梁新禾的次數多,倒是第一次見到梁新舟。
昨天她上樓給對方送平安符,卻意外得知對方出差了。
當時秘書和她說的是,歸期未定。
未料想今天能在公司樓下遇見,她立刻喊:“梁總。”
梁新舟停下腳步回頭。
相比梁新禾,梁適更怕梁新舟。
對方眉眼深邃,那雙眼睛宛若穿不透的黑洞,西裝革履,向來不苟言笑。
而原主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讓梁新舟來善後的。
以往兩人也沒少吵架,好幾次原主嘴太賤,氣得梁新舟差點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