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清竹像個沒事人一樣,無視了她的目光。
一場會議進行了近一個小時,許清竹說了散會,讓大家回到各自崗位上去忙碌,眾人紛紛離開會議室。
而部長躍躍欲試地給周怡安和許清竹牽線搭橋,將周怡安領到許清竹面前,“剛才大家都在就沒有介紹,現在我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們設計部的副部長,也是我們許總的千金,許清竹小姐,她畢業於青翼大學金融系,選修了兩年MBA,雖然剛剛畢業,但能力很強,剛才你也應該見識過了。而這位就是我們許總花費很大精力聘請來的新員工,RT年度新銳設計師,周怡安小姐。”
許清竹正在收拾桌上的文件,聞言仰起頭瞟了眼,看見部長跟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呵呵笑,一點兒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她無奈,淺淺地伸出手,“你好,許清竹。”
“你好。”周怡安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了,許小姐客氣什麽呢。”
“你倆認識啊?”部長驚訝。
許清竹:“……”
她真的非常懷疑,以他這個智商是怎麽混到部長這個職位來的。
甚至在來設計部之前還是待在市場部的。
只能說,明輝珠寶企業內部都是些這樣的“人才”,想不倒閉都難。
周怡安:“當然。”
許清竹:“一面之緣。”
兩人的聲音同事在會議室響起,部長微頓,“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許清竹皺眉,忍不住懟了句,“和你有關系嗎?”
她的語氣還算平淡,不過因為心事重重,聽起來並沒那麽友好。
“部長。”許清竹說:“在公司就隻談論公事可以嗎?我們之間有沒有私交不重要。”
部長錯愕,他還是第一次見許清竹發火的樣子,連聲說了幾個好。
許清竹往門外走,周怡安插在褲兜裡的手伸出來拍了拍部長的肩膀,語氣調侃帶揶揄,“部長,你好歹也是個部長啊,怎麽就……emmm”
她後邊的話沒有說,只是夾著笑意,顯得意味悠長。
周怡安本來就沒想著避過許清竹,所以聲音不小,剛好被許清竹聽到。
許清竹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周怡安,“周小姐,既然入職明輝珠寶,那就是明輝珠寶的員工。入職第一天就開始挑撥領導關系,請問是恃才傲物還是想被開除?我們設計部廟小,容不得兩面三刀的新員工,如果您有其他想法,我可以幫您辦理離職。”
“啊?我倒是可以,那要看你父親同不同意了。”周怡安無所謂地聳聳肩,“公主再厲害,也得看皇上的意思吧。”
她說完後皺了下眉,笑意卻越甚,沒什麽歉意地說:“抱歉,我只是做個比喻,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那我也倒是不知道,周先生竟然會同意你出來上班。”許清竹嘖了聲,聲音冷冷清清地,表情不屑道:“我還以為公主只能在家養著呢。”
直接用她的話懟了回去。
“周小姐。”許清竹說:“如果你來做一名設計師,那麽明輝珠寶歡迎你,如果你只是來玩職場宮心計,那抱歉,我們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精力陪你玩。你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吃穿不愁,也不知民間疾苦,但這裡的員工都要靠這一份工作來養家糊口,他們上有老下有小,和你不一樣。”
她頓了頓,輕輕抿唇,聲音沉下來,“明輝珠寶倒閉那天,我會將所有資料發給周先生。不僅如此,所有媒體都會聯動播報,包括那天的錄像,你會從無所事事的大小姐變成,害得企業倒閉的劊子手。”
周怡安臉上的笑容消失,“你!”
許清竹說:“如果明輝珠寶倒閉,那我也再沒什麽好失去。而那天的錄像可以證明,你是有這個動機來做這件事的,哪怕原來就是搖搖欲墜的明輝珠寶,只要你入職了,這家企業倒閉,一定會和你有關系,周先生一路走來,想必也有不少對手。你說,就算我放過了你,別人會放過你嗎?”
偌大的會議室裡只剩下五人。
許清竹、部長、周怡安,還有Cherry和Sally。
Sally聽得一臉懵逼,不停扯著Cherry的衣服問許清竹在說什麽,是吵起來了嗎?
Cherry的腦子轉得快,她家雖比不得梁家,但也有那麽點兒人脈去了解圈內事的,而且——周怡安。
姓周,整個海舟市能有幾個人姓周?
她自然也就明白了周怡安的身份。
不過她無暇給Sally解答疑問。
自己吃瓜還吃得興頭上,哪有時間管她?
部長則是一臉懵逼:我在哪裡?她們在說什麽?為什麽我聽不懂?明輝企業要倒閉?為什麽要倒閉?現在不是辦得挺好嗎?
部長:……大小姐吵架為什麽也如此與眾不同?
而許清竹的話則給周怡安的心頭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彈。
她當下便皺緊了眉頭。
“周小姐,你說呢?”許清竹淡定地反問。
她宛若一根遺世獨立的竹子,看似風雨飄搖,搖搖欲墜,卻還殘留一線生機。
而這生機就像春天裡的火星子,只需要落入野草之中,刹那之間便可燎原。
就和如今的明輝珠寶一樣。
許清竹的語氣緩慢,並沒有佔用主場優勢來壓製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