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梁適回憶當時的感受,盡力用語言還原當時的感受,“當時我躁動得厲害,隻期待可以和人發生關系,想要去索取更多的東西,我的腦海裡過得畫面都是非常殘暴的東西,是關於X的。”
她說得很隱晦,但趙敘寧勉強聽懂了。
趙敘寧隻問她:“你還沒有完全掌控這具身體麽?”
梁適搖頭:“還沒。”
幸運值還沒累積到80,她沒有這具身體的完全使用權。
所以在原主焦躁不安的情緒和身體恐懼的記憶結合在一起時,她會有無力的感受。
“ 那我很不幸地告訴你我的猜想。”趙敘寧說:“這具身體有X癮。”
梁適驚訝,“什麽意思?”
“就是得了一種在情緒焦躁不安時,會需要跟人做/愛來緩解焦躁的病。”趙敘寧說:“從心理學角度來說,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沒能找到合適發泄情緒的方式,所以選擇了用性來緩解。”
梁適:“……”
趙敘寧看向她,忽而勾唇冷笑,“現在還覺得自己一定不會傷害許清竹麽?”
梁適:“……”
她歎氣,“對不起。”
“你又不是對我用強。”趙敘寧說:“跟我說對不起有用嗎?我又不會代替別人原諒你。”
梁適:“……我不是個用強的人。”
趙敘寧挑眉:“那你是怎麽住院的?”
梁適:“……我錯了。”
趙敘寧被她逗得破防,笑道:“可以了,餓不餓?一起出去吃飯嗎?”
梁適問:“許清竹呢?”
“外邊打電……”趙敘寧話音未落,病房裡就傳來許清竹的聲音,她站在門口,“我在這兒。”
梁適的表情僵住,愣是不敢去看她。
趙敘寧看了下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有眼色地說:“你們先聊,我在外邊等你們。”
沒有了趙敘寧的病房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梁適躺在床上,像隻鵪鶉。
許清竹走進來,一直在看她的背影。
良久,梁適悶聲道:“對不起。”
她剛醒來,聲音喑啞,聽上去委屈巴巴的。
許清竹站在那兒,清冷聲線和這寂寥夜色融為一體,“什麽?”
梁適抿唇,她整個人在縮成一團,又說了句:“對不起。”
根本不敢面對。
活了二十五年,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
她的風輕雲淡、淡定佛系在回憶湧現出來的那一瞬間土崩瓦解,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禽/獸。
如果時間能倒退,她肯定在那個瞬間掐死自己。
可惜……
她現在只能像個鵪鶉一樣去逃避。
許清竹那清冷聲線聽不出喜怒,“所以呢?”
“我不知道。”梁適悶著聲音說:“你要我怎麽樣,我都可以。”
她擺足了道歉的態度。
但許清竹卻輕嗤,“所以你跟人道歉就是用背影對人家啊?你的禮貌呢?”
梁適:“……禮貌離家出走了。”
許清竹一怔,片刻後只聽梁適又很慫地低聲道:“對不起。”
“……”
“我聽得耳朵疼。”許清竹說:“已經第三遍了。”
梁適悶聲:“不好意思。”
許清竹:“……”
沉默片刻,許清竹說:“我懷疑你是故意的。”
梁適解釋:“不是。”
“那你能面對著我道歉嗎?”許清竹說:“這樣我才能決定是否要原諒你。”
梁適:“……”
良久,她的身體舒展開,然後翻了身過來,半個腦袋用力埋在枕頭裡,眼睛向下瞟,卻怎麽都不肯看向許清竹。
許清竹卻一眼看到了她紅了的眼眶。
不由得心底一軟。
許清竹抱臂道:“你就愧疚成這樣?”
“嗯。”梁適抿唇,“真的很對不起。”
如果是原主的爛攤子,她也就認了。
可當時是她在主宰這具身體的,卻還是差點傷害了許清竹。
如果噩運值系統在,一定能把她的噩運值加滿。
許清竹一時無語,原本是真的有些生氣的。
但看見她的表情和眼睛,活像是受了多大委屈,就像是被強迫的人是她一樣。
許清竹心裡五味雜陳。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
還未等她說話,梁適便道:“你想做什麽都由你,不在一起,或者是分開住都行。反正我馬上也要搬離那個別墅了,你要是想要那啥,我也可以配合。”
系統不讓她說離婚,所以她就避開了敏感詞。
系統個AI,怎麽能檢測到這種呢?
但有些詞在特定語境下,哪怕不說出來,也能讓對方秒懂她的意思。
所以許清竹反問道:“想和我離婚?”
梁適瘋狂點頭。
許清竹嘖了聲,“這才是你的最終目的吧。”
梁適:“?”
“費了這麽大波折,就是為了離婚。”許清竹面無表情地說:“你要是想離婚就早說啊,幹嘛這麽曲折?我又不是不配合。”
梁適瞪大眼睛,“沒有啊,就……”
她抿唇,目光對上許清竹的,再次弱下來,又委屈又慫:“我只是怕再傷害你。”
“你經過我同意了啊。”許清竹說:“所以不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