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謝皇后娘娘恩典。”
幾人起身彎腰行禮,聲音或高或低。
丹青又讓人捧著托盤進來,說道:“這是皇后娘娘給你們的見面禮。”
托盤裡放了些步搖金簪,瑪瑙寶石,都是紅色,熠熠生輝,讓人眼前一亮。
良娣們瞧著金簪咽了咽口氣,丹青又說道:“這是陛下給皇后的賞賜,你們隨意挑選。”
說是挑選,可幾人不敢動彈。見狀,時笙走過去,選了一支海棠步搖,當著太子的面走回太子妃身前。
晏如輕笑,起身道謝,雙手想要接過,時笙偏偏不肯,而是墊腳將步搖徐徐插.入她的發髻中,手上忙著,嘴巴也沒停。
她靠著晏如,呼吸噴在晏如的臉上,慢慢地,她伸出舌尖。
舌尖從晏如的鼻尖滑過,掀起酥麻的浪.潮。
晏如渾身一顫,潮紅慢慢地爬上她的臉頰。而時笙並不放過她,慢慢地滑過舌尖,最後落在下顎,她輕輕一咬,晏如不覺低.吟一聲。
“太子妃怎麽了?”鄭良娣擔憂道。
時笙擋著所有人的視線,眾人只聽到太子妃呼痛聲,卻不知她怎麽了。
晏如臉色泛紅,忙道:“步搖插.得有些緊了。”
“有些疼了。”時笙跟著附和一句,唇角彎出狡黠的弧度,她慢慢地站起身子,不忘扶了扶晏如發髻上的步搖,高興道:“好看。”
晏如低眸,不敢抬首。
時笙又給幾位良娣一人選了一支,隻遞到她們手中,沒有替她們插.入發髻。
最後,她令丹青取出給太子的禮物,“本宮是長輩,自然也該給太子準備一份。”
眾人翹首以待,卻見丹青捧著一塊金鎖。
眾人:“……”好像不合適。
太子臉色更加難看了,時笙卻繼續拉出皇帝:“陛下也覺得合適。”
聞及陛下,太子不敢言語了,繼續憋屈。
“本宮該走了,太子妃送送本宮。”時笙嘴上說著,卻朝著鄭良娣眨了眨眼,示意她快些留在太子。
鄭良娣低眉淺笑,忙點頭。
“我送皇后娘娘。”晏如順勢答應下來。時笙堂而皇之地牽起她的手,“太子妃清瘦了些,不如去中宮用午膳,陛下賞給本宮一塊鹿肉,正好你嘗嘗。”
“皇后娘娘有命,我自然尊從。”
兩人有說有笑地離開東宮,時笙牽著晏如的手不肯放,晏如也並非小氣之人,由著她去。
登上鳳輦後,晏如將遮光的帷幔扯下,光線頓時遮擋住,外間也看不見裡面。
晏如按住時笙的肩膀,唇角迎上她的柔軟。
時笙心口躁動,自己這是引狼入室了。
車軲轆軋過地面,嘎吱作響,恰好掩蓋住車內的聲音。
鳳輦慢悠悠地駛過宮道,又從園囿中過,看過柳樹、見過紅花,又在春風中走過。
最後,停在了長春宮門口。
丹青輕聲開口:“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到了。”
車內無人回應。
丹青看著厚重的帷幔,不覺奇怪,她朝前走了兩步,“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到了。”
帷幔將車內的一切都擋住了,什麽都看不見,也更顯出幾分詭異。
丹青下意識去掀帷幔,手剛碰上,帷幔猛地一顫,伸出來一隻手,接著,就瞧見了皇后的臉頰,“丹青啊,下次說話,聲音大一點,本宮聽了兩遍才清楚。”
“是奴婢的不是。”丹青垂眸請罪。
時笙慢悠悠地從車上走下來,神色自若,可丹青還是看見她的耳根紅了。
為何耳根會紅?
丹青摸了摸自己的耳根,不熱也不燙。這時,晏如從車上走下來,扶著時笙的手,優雅端莊。她又去看太子妃的耳後,同樣,也是紅的。
她回過身去,掀開帷幔,一股熱氣湧來。熱氣中夾雜著香氣,女兒家的體香。
周圍宮人都跟著皇后一道回去,駕車的內侍見丹青左看右看,悄悄問道:“您這是怎麽了?”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丹青繼續嗅了嗅。
聽到她的話,內侍湊過去,“哪裡來的香味,是不是熏香?”
“不是熏香,皇后娘娘身上沒有熏香,太子妃的熏香並不是這個味道。”丹青聞不出來,心內埋下疑惑,皇后與太子妃為何會耳紅呢?
她是陛下派來盯著皇后一言一行的,皇后每回都很正常,可一遇到太子妃就不對勁了。
疑惑漸深,她不敢隱藏,趁著皇后與太子妃不在意,她立即前往議政殿給陛下稟報。
入殿後,她據實稟報,龍椅上的皇帝也是不解,“她二人很親密?”
丹青點頭,“親密無間,昨夜,太子妃在中宮留到三更才離開。”
高銘說道:“皇后娘娘與太子妃是手帕交,入宮前便時常在一起玩鬧,同寢一榻,也是尋常的事。”
都是女兒家,能出什麽事。
皇帝順勢道:“既然無礙,就不必在意,你回去繼續伺候皇后,她與時家若有動向,即可稟報,不用在意她和太子妃之間的事情。”
“奴婢領命。”丹青磕頭領命,自己也松了口氣。
陛下有命,她不敢耽擱,跑著回到中宮。一來一回花費不少時間,太子妃與皇后娘娘都已用過午膳,兩人坐在殿內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