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依靠在晏如的肩膀上,嘮嘮叨叨:“你說丹青是不是去告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更是明天18點18分。
第25章 變故
“告密又如何,她做不得什麽。”晏如坦然,“你的陛下心不在后宮,不過是兩個女孩子親近罷了,有甚可查的。倒是你去皇寺何時回來。”
話音落地,就見丹青走進來,兩人對視一眼,都默默直起身子。
晏如先道:“時辰不早,皇后娘娘也要啟程,我便先回宮了。”
時笙抬首看她,心中略有些不舍,隨著晏如的身影遠去,心中的不甘越演越烈,眸子裡淺存的光也跟著消散。
當晏如的背影猶如黃豆大小時,她收回了目光,看向丹青,“準備好了嗎?”
或許是做賊心虛,丹青頭埋得很低,幾乎不敢抬眸,謹慎道:“回稟皇后,都已妥當。”
“好,本宮去與陛下道別。對了,宮內極為重要,你留下替本宮守著。”時笙冷冷道。她徑直起身,越過對方,長歎一聲,“丹青,本宮身邊不留旁人的眼睛,本宮做事,無愧於天地,無愧於陛下。”
確實是無愧於陛下,當初入宮之際皇帝便已表明不會與她有感情,更不會寵幸。
皇帝拿她做棋子,她心甘情願。既然沒有感情,那她和晏如的事情,便算不得背棄他。
說到底,不過是你情我願、我陪你演戲、陪你穩住朝堂罷了。
可丹青所為,太過刺眼,讓人不得不言明。
“丹青,本宮並非癡傻、也非良善,長此以往下去,保不齊本宮哪一日按耐不住,會殺了你。一介宮婢罷了,想來陛下不會與本宮計較。你死了,還會有新人過來,你、懂嗎?”
她回轉身,凝著丹青。
丹青渾身發顫,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奴婢、奴婢……”
她不知該怎麽為自己辯駁,當抬眸對上皇后清澈的眸子,又恍然明白自己早已露餡,解釋也是狡辯。
丹青朝著皇后不斷磕頭,“奴婢有罪、奴婢大錯……”
“你自己且思過,本宮隻同你說一句,太醫說陛下時日不多了。”時笙這才走了。
丹青癱軟下來,兩股戰栗。
時笙留下丹青,喚了小宮娥陪同自己去皇寺,離開前又去議政殿與皇帝道別,皇帝給她三千禦林軍陪同。
三千人很多,站在宮道上,一眼看不到盡頭,時笙跨過門檻,還不忘回頭看向皇帝。
皇帝看著精神,可眉眼的病弱之氣,怎麽都無法掩蓋。
時笙心裡不安,跨過門檻的腿腳又縮了回來,她快步走到陛下跟前,握起他的手腕,“陛下,我會想你的。”
皇帝輕笑,“你若不怨恨朕,朕就高興了。”
趁著說話間,時笙掀開袖口,掃了一眼他的手腕,頓然一驚。
十日……
皇帝還有十日的時間……
時笙詫異,不覺悲傷,喉間梗塞,當著皇帝的面隻好勉強微笑,“陛下啊,好好保重身子,等我回來哦。”
皇帝不知她的心事,憐愛般拍了拍她的手背,“朕等你回來。”
時笙想哭,不願在皇帝面前露餡,快速轉身走了,腳步匆匆,跨過門檻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腳,幸好宮人及時攙扶。
觀望她的皇后微微蹙眉,問高銘:“她好像不高興,像是要哭的樣子。”
高銘也是不解,“回陛下,娘娘好像是不大高興。”
“小姑娘的心思真是難猜,是不是離別感傷?”皇帝猜測。
高銘晦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陛下您將自己看得太重了些,皇后娘娘舍不得誰都不可能舍不得你。
“皇后純良,時相教女,與晏皋不同。”皇帝喟歎道。
高明不敢說了,皇后與太子妃各有千秋,唯有一點相同:都不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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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笙離開議政殿後便登上鳳駕,車馬慢慢地駛過宮道,過了上東門。
時瑋騎馬等候多久。
鳳駕停了下來,時瑋同時下馬,他帶了食盒,急急上前,將食盒遞給宮娥,道:“這是你母親給你做的點心,一路辛苦,可吃一些填飽肚子。”
父親的寬慰讓時笙熱淚盈眶,她不顧儀態地下車抱住父親,靠在他的肩頭。
時瑋忽而笑了,從未見過女兒哭泣,今日當著三千禦林軍的面竟哭成淚人,他好笑道:“哭甚?”
“阿爹,陛下要死了,還有十日罷了。他的病情突然變壞,您要多注意些,早做打算。”時笙含著淚水伏在父親耳畔低語。
時瑋面上的笑意止住,幾乎不敢相信,浸淫官場多年早就練就了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姿態,他立即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寬慰道:“阿爹知曉如何做了,你照顧好自己,一路順遂。”
時笙狠狠點頭,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一步三回頭地登上車輦。
時瑋微笑著送女兒離開,負手而立,三千禦林軍皆朝他頷首致意。
車馬走得很慢,禦林軍走了小半個時辰才離開,時瑋站了很久,直到最後一命禦林軍也消失在視線內。他瞧不見了,才恍惚回神,立即翻身上馬,策馬回府。
“去叫公子來。”回府後不及下馬就匆匆吩咐門人。
門人領命,立即去請時徊。
時徊恰好在廳堂與人說話,聞言後敢向門口,父子二人回書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