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自家主子又怎會深陷埋伏。
但記起方才自家不假思索地就拋棄了趙鈺,九芊又覺得愧疚,老實扶起趙鈺跟在顧若飛後面。
趙鈺從開始就掛著張被嚇傻的臉,臉上血跡未乾,整個人似乎都嚇得魔怔了,話都說不出一句。
方才,魏瑜姝撲向她時,看見了自己身後的劍了吧?
為什麽還要義無反顧地撲向她呢?
明明只是為了利用她才對她這般體貼照顧,為什麽這時候卻把她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趙鈺不明白趙望在想什麽,這不是她認識的趙望,絕對不是。
趙望是個極其自私的人,嬌生慣養,嫉賢妒能。她對待趙鈺異乎尋常的溫柔和忍耐都讓趙鈺覺得不可思議,更何況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些刺客是奔著趙望去的,刺殺趙望的刺客遠比她和九芊這裡的加起來都多。
為什麽要不顧一切來保護她?
如果說這些刺客是趙望安排的,趙望敢演這場戲還好說,但這些刺客分明就不是趙望安排的。
趙望怎麽敢拿自己的命來賭?
除非,在這個“趙望”眼裡,趙鈺的命,值得她賭上一切。
這個人,這個曾經躺在自己懷裡流著鮮血的人,絕非趙望。
那她是誰,為什麽長得和趙望一模一樣,以趙望的身份活著,是偷梁換柱,還是鳩佔鵲巢?
怪力亂神的事趙鈺只在書裡見過,后宮之中也經常流傳一些鬼神之說,但趙鈺自己從未遇見過。
如果這個人不是趙望,那她是誰呢?
趙鈺腦海裡閃過一個名字魏瑜姝。
這個名字是“趙望”帶她去迎星閣時提起的假名字,莫不是趙望是假的,魏瑜姝才是真?
趙鈺越想越覺得體內血液在發熱,這個人不是趙望,她也許真名叫魏瑜姝,她也許對待自己是真的愛護和在乎,她看向自己眼裡的緊張和心疼不是假的。
趙鈺覺得,自己得抓住點什麽。
春獵又出現了一次刺殺,雖然這次不是針對皇帝趙成的,但依舊讓趙成龍顏大怒,三番兩次的刺殺,他的大女兒重傷未愈又來一次,這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他是天命之子!他的女兒是天之嬌女!任何觸犯天子的人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這次朝廷上下都縮著脖子上朝,生怕成為了趙成的出氣筒,僅僅半個月,就查出了此次刺殺的幕後主使。
此人便是禁衛軍副統領呂軒。
先前呂軒在調職之前就已經被呂貴妃叫來了中京,在迎星閣與女扮男裝的大公主發生摩擦,因此結下仇怨。後來其在朝堂上與大公主多次爭鋒相對,積怨已深,便想趁此次機會除掉大公主。
趙成這次是下了狠手,直接將呂軒下了獄,連同呂家一家在朝中的勢力都受到了打壓,甚至遠在西州的呂家本家都被處理了。
呂貴妃也被禁足三月,晉王趙襄為自己舅舅求情,說此事定然另有隱情,反遭趙成怒罵,連同他也禁足在自己的晉王府。
趙襄一黨受到重創,趙睿趁此機會安排自己的手下接替趙襄一黨的一些重要職位。
由此,朝堂上趙襄的勢力受到打壓,趙睿勢力飛速發展,二者勢均力敵。
處理完這一大堆人後,邊關傳來急報,齊國領兵進犯北關。趙成責令秦陽明即刻前往北邊鎮守,秦陽明領命前往,但卻帶上了秦玉林,隻留下了殘疾的秦玉宣。
離京前,魏瑜姝還在昏迷中,趙成及文武百官為秦家眾將士送行。
秦玉林卻當眾請求趙成賜婚,言明自己心悅三公主趙鈺,此生非她不娶。
趙成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表情看不出喜怒,最後大笑一聲,應允了。讓秦玉林安心去北關,待得他勝仗歸來,便是二人成親之日。
第二年,春獵取消,緊接著就是趙鈺的及笄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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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幾乎是在秦玉林前腳剛走,魏瑜姝就從昏迷中蘇醒。
待得白天探望她的人都散去後,魏瑜姝在素蘭的攙扶下坐起來,斜倚在床邊,寬大的衣袍因為身形消瘦而顯得空蕩,齊盛顏嵐等人求見後進房,頭也不敢抬。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隻敢豎耳傾聽。
“春獵刺殺案可有眉目?”
何婉如跪在雲生旁邊,她是這裡最嬌弱的一個,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膝蓋被寒意刺透的痛,但她面不改色,恭敬地說:“回公主的話,大理寺交由刑部的人是呂軒一脈,卷宗寫入的也是呂軒因仇怨痛下殺手,以下犯上,本該滅九族,但皇上顧及其是呂貴妃的長兄,又是皇親國戚,便判了呂軒秋後問斬,呂府上下該抄的抄,該斬的斬。”
魏瑜姝病弱的模樣看不出喜怒,她眼簾低垂,嘴唇蒼白,靠在床邊,風姿綽約,但無一人敢睜眼冒犯。
“如此說來,你們也認定是呂軒謀劃的刺殺案了?”魏瑜姝輕描淡寫地問。
“這……”何婉如遲疑了,而其他人則保持沉默。
突然,就見雲生跪著向前一步:“公主恕罪,雲生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