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不出祈雲的心思,索性主動的將自己送了過去,她媚笑著攀上祈雲的膝間,用指尖在祈雲腿上曖昧的摩挲:「聽聞祈閣主喜歡主動的...」女子邊說邊將身子上移,用那柔軟的雙峰抵上祈雲的身子,隱露出誘人的胸頸曲線,祈雲垂下眼睫,看上去似乎有了幾分興趣,這讓女子的引誘之姿更加大膽。
她跨坐上祈雲的身子,將祈雲半壓在椅上,祈雲沒有去躲也沒有去迎,隻微揚著眼眸好似看著一出表演。
「祈閣主幫奴家把衣裳脫了吧......」
女子聽起來似乎有些難耐,她的話音剛落,衣衫便滑下了肩頭,祈雲終於動了手,攔腰將她控在了身上。
二人曖昧的剪影映照在屏風之上,就這般大膽且毫無顧忌的讓等在一旁的幾名男子看的真切。
就在幾名男子以為計劃成功之際,屏風之後交纏的身影突然頓住,下一刻便被濺上了噴湧而出的血。
祈雲手持一把短匕自屏風後走出,那名女子仍保持著俯身的姿態已沒了動靜。
殷紅的血順著祈雲手中的短匕滴落,她的頰邊也被濺上了幾滴:「沈莊主確實費了些心思。」將短匕丟於一旁,祈雲走到幾名男子身前,將他們俯視:「可惜了,還不太夠。」
「啊.......」面對祈雲的冷眼俯視,幾名男子都心生出寒意,倉皇著從椅子上爬起:「啊啊啊!祈閣主饒命!我們只是奉命...奉命行事啊!」
男子邊求饒著邊往外跑,剛出了房間便被早等於此的遊風堵住。隔著門扉傳來更加淒厲的慘叫,接著一切歸於平靜。
濃烈的血腥氣味彌漫開來,混合著女子身上的芙蓉香,祈雲走到窗前看了看靜謐的夜,月明星稀,實屬良夜。
第10章 冬至
冬節夜最長,難得到天光。
沒過了多久便入了冬至,日光變得很短,夜晚變得很長,月亮剛攀上屋簷村落便進入了沉睡,唯獨亮著阿裳屋內的一盞燭光。
阿裳似乎並不習慣村民們的起居作息,她總是會睡的稍晚一些,醒來時已可以聽到田間的歌聲了。
本以為失去了記憶又身處在陌生的環境應會很難,可這裡的村民卻對阿裳非常的好,除了白日裡不斷的探望外,還會為她送來各種生活所需。吃穿用度阿裳倒從未有過任何不便,她似乎連開口都不需,總能有眼尖的村民察覺出她需要些什麽。
阿裳因此心懷感激,又覺有些不好意思,她總想著能為村民們做些什麽以示答謝,甚至嘗試過幫村民們一同做些農活,可都被一一拒絕,他們總說阿裳什麽都不必做,只要安心休養就好了。
「休養嗎......」
阿裳其實並沒有受什麽嚴重的傷,那些不知因何而造成的體表擦傷早已痊愈,於她而言要說最嚴重的傷,或許應是失去記憶吧。
村民們曾為阿裳找來過大夫,大夫說阿裳的頭部沒有受到過重創的痕跡,失憶興許是別的原因所造成的,可能是心理原因,也可能是患了某種複雜的疾病。
「可能會突然恢復,也可能永遠都這樣了。」
大夫的話說的模棱兩可,阿裳難免失落,雖然村民們待她極好,可即便是在人群中時她仍會感到孤獨,那種感覺難以言說,就好似那水中無根的浮萍,她漂泊到這裡,無根底,無歸處,不知所起,也不知所終。
「漂泊......」
阿裳不知為何會想到這個詞來,她總覺這個詞應是在她的認知之外的。
入冬後的晚風格外的冷,阿裳將門窗關好最後看了一眼月亮,明天田裡興許就會打霜了,她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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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農忙的季節村民們便閑下了不少,阿裳的屋子裡便比以往還要來得熱鬧,這日一大早隔壁慶嬸便挎了個竹籃興衝衝的進來,說是一早去了趟鎮上,給阿裳帶回了點好東西。
「晚娘你快來看!」
慶嬸用那凍的通紅的手將「好東西」小心翼翼的從竹籃中拿出,阿裳的眸間亮了亮,她識得那是什麽,是一套刺繡用的工具,連同著一些好看的絲線。
「慶嬸這是......」
「我今兒早去鎮上趕集看到好多姑娘家圍著買這個,說是什麽新到了一批上好的絲線,用來繡花的!」慶嬸捋了捋手中絲線,絲線在冬日的晨光下閃著晶亮的光,她眼中也跟著閃了閃,複又小心的放下:「晚娘你也知道,我們這種粗手粗腳的人不懂得這些細致的玩意兒,我看你文文靜靜的心想著你興許懂得,平日裡你一人在屋裡也悶的慌,就給你買了些,我聽說城裡那些小姐姑娘們啊也都是拿這些解悶的,來,快看看我挑的這些顏色你可還喜歡嗎?」
「……」
阿裳顯得有些為難,倒不是因為慶嬸挑選的顏色她不喜歡,而是她覺得這些絲線看起來太過貴重。
「慶嬸,謝謝你的好意...可這些絲線一定很貴吧,我實在受之不起,要不我一會兒替你拿到鎮上問問能不能給退了.....」阿裳心念慶嬸男人常年不在家,一家子的生活全靠她一人做農活維持,這些定西也不知花去了她多少錢,雖是一片好意,但她到底是不敢收的。慶嬸見阿裳一直推拒反倒有些急了,連忙抓了東西就往她懷裡塞:「哎呀!哪有什麽受得起受不起的!這些東西要不到幾個錢的!都說了是心意!晚娘你要是不要可不是傷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