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曼文把黎書雁從演算紙堆中拉起來,打開了客廳裡那個老舊的留聲機,悠揚的樂音傾瀉而下,曾曼文緊扣著黎書雁纖細的腰肢,帶著她在曖昧的樂聲中旋轉。
她欺身壓下去,黎書雁瘦削的脊背往後彎出一個堪稱危險的弧度,而曾曼文的一隻手托在黎書雁背後,把她拉回瀕臨死亡的分界線。
兩個人鼻尖幾乎貼在一起,彼此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臉上,身上每一個毛孔都戰栗著,留聲機的舞曲越發激昂。
曾曼文開了少將府最名貴的藏酒,兩個人點亮香薰蠟燭,在鋪了華麗餐巾的長桌兩頭對坐。
曾曼文頻頻舉杯,最後晚餐結束時,黎書雁早已從長桌那頭坐到了曾曼文的懷裡。
同一種就像籠罩著兩個人,黎書雁像是終於卸下了重擔,她喝得醉眼朦朧,圈著曾曼文的脖頸四處索吻。
曾曼文抱著她回到臥室,把她放在層層錦繡鋪就的大床上,黎書雁輕輕一拉,曾曼文就毫無原則地滾落在她旁邊。
翻身、抱住。
夜色難挨。
昏昏沉沉之間,曾曼文問窩在她頸間的黎書雁,將來有什麽打算。
“你喜歡數學,我幫你看看哪所大學招數學系好不好?”曾曼文問。
“我聽說東北邊的萊斯大學很好,他們的入學時間就在兩個月後,我幫你聯系那邊的教授好不好?”
東北邊,是帝國遠離聯盟的角落,聽說那裡依舊寧靜,戰火還沒來得及燒過去。
更重要的是,那裡沒有紅房子,沒有軍部,她永遠也不會見到真正的“高牆”密碼機。
黎書雁笑了笑,臉上滿是憧憬。
她說:“我想去數學系。”
“但是現在在打仗。”黎書雁說。
“我收到了紅房子的邀請函,他們說國家需要我,如果我能為國效力,戰爭就會很快結束。”
“等戰爭結束,你陪我一起去萊斯大學好不好?”黎書雁問。
曾曼文渾身的血液都冷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都變了調,紅房子怎麽會邀請黎書雁?
“可能是我解密解得快吧,報紙上那些都是小兒科......”
黎書雁睡著了,曾曼文指尖都在發冷,帝國在全國范圍內選拔人才,而黎書雁就這麽傻乎乎地露出了自己的鋒芒。
曾曼文伸出手,手指因為寒冷而僵硬,她把手懸在黎書雁脖頸上方,只要她收攏五指,很快就能捏碎她纖細的脖子。
曾曼文舔了舔嘴唇,她緩緩落下手。
曾曼文做了個違背聯盟特務條例的決定,她收拾了書房裡所有的聯系設備,把黎書雁的模型機也裝上,她連夜離開了帝國。
第107章 煎熬
帝國的戲份結束, 傅笙和向晚的對手戲就只剩下兩場,都還在大後期,可以說如果有心, 傅笙可以在很長時間裡避免面對向晚。
向晚依舊執著地每天來到片場, 雖然傅笙不怎麽和她說話, 但向晚的目光還是離不開傅笙。
“你放心, 我以後不會再糾纏你了, 也不會再自取其辱了。”這是向晚的原話。
向晚很是守諾,她的確不再糾纏傅笙了,甚至每當傅笙一個鏡頭拍完, 她習慣性地叫助理倒一杯茶,也總能在送出去之前喝到自己的肚子裡去。
她知道傅笙為什麽生氣, 騙了人這麽久, 如果換成是向晚自己,她也會生氣的。
她沒有傅笙脾氣這麽好,她甚至會罵人打人, 和那個騙子大鬧一場, 鬧到兩個人臉上都不好看。
所以看吧,這就是她和傅笙之間的區別,姐姐可以用最溫柔的嗓音說“我們結束了”,姐姐可以很快收拾好情緒, 甚至照顧到了向晚的面子, 讓兩個人都不至於太難堪。
哪怕分手了, 傅笙還在為她考慮,傅笙建議向晚回家,事實上她射殺了向辰,她也就不得不回家了, 雖然那個家令人作嘔。
但是傅笙不知道啊,向晚上次被沾了鹽水的鞭子抽出滿背傷的時候她咬牙挺住了,她沒告訴傅笙自己的處境,又怎麽能要求傅笙未卜先知感同身受呢?
傅笙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哪怕是對向晚這個騙子。
向晚告誡自己要清醒過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她把一切都搞砸了,她該長大了。
可是看著傅笙頭也不回地離開片場,看著傅笙在回到聯盟之後的戲份裡和濮依伶有說有笑,向晚就嫉妒得發狂。
她就是不成熟了,怎麽了?
又一場戲結束,傅笙踏著一片冷霜而來,向晚習慣性地站起身,傅笙從她旁邊擦肩而過。
又......自取其辱了。
之後整整一周的戲份裡,傅笙和向晚戲分兩路,彼此拍攝的時間錯開了,拍攝場地也不在一處,就像是真的曾曼文和黎書雁一樣,彼此一別兩款互不相見。
傅笙飾演的曾曼文就好像忘記了黎書雁一樣,她順利地回到了熟悉的煙草所,掌管一號辦公室。上峰嘉獎了曾曼文的貢獻,她現在幾乎是煙草所的二把手了。
一把手是程依雲。
程依雲年紀小,又愛笑,時常來曾曼文的辦公室裡串門,每次來曾曼文手上都有工作,倒襯得程依雲無所事事了。
“你要是閑得慌,就去預測一下帝國那邊的“高牆”會有什麽動作,黎書雁已經被招募進紅房子了,你們天才在極端憤怒的時候能做出什麽事,我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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