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拾起匕首放在燈籠下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能用這樣的刀,應當不是普通人。”
聽見車內的動靜車夫將馬車駕停,轉過身去與婢女一起勸道:“這條路是陰間小路,若非趕急,尋常人家是不會走這種路的,更何況在深夜,此人衣著不凡,姑娘救下他,即便是好的,可又能得到什麽,這滿京城的貴人子弟又有幾個是真心的好人,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姑娘就聽老漢一句勸,將他扔了吧,雖討不到好處,可也攤不上壞,咱們趕咱們的路,各不相欠。”
車內陷入了沉默,主事的女子似乎陷入了猶豫,車夫便又補了一句,“這個公子傷成這樣,渾身血跡,即便立刻送醫也難能活命,何況此地離京師中間還有一個揚州,姑娘難道還要折道去揚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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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花魁娘子
車夫的勸阻讓女子有些犯難,婢女掀開車窗向外查探,可窗外只有夜色下的一片漆黑,盡管並沒有被人追趕,但她仍舊皺緊眉頭擔憂道:“姑娘,您就聽奴和阿伯一句勸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會在夜裡出門,更況且他還一身的血跡,這萬一要是官府通緝的要犯,我們可就成了窩藏朝廷欽犯的幫凶了。”
“僅憑血跡怎能斷定他是欽犯,若沒遇見,我自當不用救,可既然遇見了,怎可能袖手旁觀,見死不救,讓他曝屍荒野,我於心難安,日後回想起也定然不能原諒自己。”女子回道,旋即替其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又催促著車夫改道前趕往揚州城。
婢女拿她沒辦法,但也不想上前搭把手給自己惹禍,於是揣手靜坐在一側一動不動道:“那可說好了,人是姑娘您救的,日後出了事可與奴無關。”
“小嬋,你放心吧,若真出了什麽事,由我一人承擔便是,不會牽連到你們。”女子道。
“哎呀,”婢女聽後覺得太過生分,又轉念想著女子的地位,“姑娘說的什麽話,奴只是怕姑娘會受牽連,憑您的身份,就是在京師應天府尋個達官顯貴為您贖身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如今偏要折道揚州,何苦為了一個不值當的陌生男子惹上不好的名聲。”
“好了,不必多言。”女子打斷道。
離小道有些距離的官道上在廝殺過後一片狼藉,儀仗隊潰散,擁護的燕王府護衛幾乎無人生還,除刺客之外似乎還有救兵。
一支隊伍打著火把在這片布滿屍體的道路上搜尋著,“大人,沒有找到世子與指揮使,只有…千戶的屍首。”
“我們來晚了。”領頭之人攥緊拳頭滿眼怒火,“到附近搜搜還有沒有活口,到底是什麽人,連北平府的世子都敢動。”
“看痕跡,似乎不止一批人。”下屬翻動著未被清理的刺客們的屍首,“有些屍首還被翻動過,看樣子是帶走了。”
“行動縝密,看來不是普通人。”領頭分析道。
“那世子?”下屬憂心道。
“沒有見到屍首,便有多種可能,擴大搜索范圍,一定要找到世子。”
“是。”
至佛曉,東邊天際的黑暗被白光劃破一道口子,金光從雲中散出,疾馳的馬車從深山小道裡駛出,一刻也不曾停歇的進了揚州城。
建國數十載,中原逐漸趨於安寧,而揚州也越漸繁華,每日來往商賈不計其數,官兵們並不會仔細盤查進出。
一輛馬車即將進入揚州城,隨後被監門的將領攔下,“什麽人?”
“車內坐的是從京城燕春閣來的花魁娘子與她的丫鬟。”車夫回道。
“燕春閣?”將領聽後微微瞪眼,“名滿天下的第一館閣,吾聽聞坐鎮後台的是國朝親王。”
車夫老老實實的站在車旁,“小的只是個打雜的,這些事並不知情。”
將領盯著馬車,嗅了嗅車周的空氣,他便是被這道氣息所驚才攔的車馬,“怎麽車內有一股血腥味?”彌漫的味道雖極淡,但對於這個曾上中過戰場的老將來說,血的味道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聞錯的。
話音剛落,車頭前的簾子便被掀開,裡面散發出來的是女子身上的幽香,“大人可是不信奴家?”
一張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的臉印入官差眼簾,“京師的花魁娘子,果然生的好看,不過,”隨後又握著刀走近一步,“你車上雖有檀香,可是仍舊掩蓋不了血腥味,若是給不出解釋,便可要請娘子下來搜車了。”
女子欲要辯解,將領又道:“吾上過戰場,汝休要騙吾。”
女子見將領一臉認真,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其招了招手,將領半信半疑的走近,女子便傾下身子在其耳側小聲嘀咕了幾句。
只見將領突然變得面紅耳赤,可就在心裡依舊存疑時,下屬騎著快馬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