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還是這個字。
大家閨秀,真乖啊,於舟感歎,比碗碗還乖。
於舟翻出一身乾淨的短T套裝,又在梳妝台翻檢出幾個頭繩,向挽的頭髮很長,下樓怕會熱,還是扎起來比較好。
她自己是不用頭繩的,因為她不愛出門兒,這頭繩,還是以前蘇唱的。
於舟仔細看看,上面還有一兩根黑色的頭髮,她把它摘下來,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裡。
很快,向挽換了衣服出來,於舟定睛一看,胸前很詭異,還是沒穿內衣。
“你,”於舟笑了,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出門不能不穿。”
好尷尬。
向挽注視著她,沒說話。
“我給你演示一遍啊。”於舟咳嗽兩下,把內衣拿過來,在自己的短袖T恤外面套上,穿過兩個胳膊,再反手扣到身後,一勾一拉,完成。
她支著肩膀,背對著向挽,示意她好好看看。
然後再脫下來,交給向挽,手指往走廊處一揚:“去換吧。”
向挽低頭拿著內衣,一面走,一面練習用小鉤子勾住圓圈。
再出來時,她的臉有些紅,走得也慢了一點,但前胸倒是不像剛才那樣突兀了,於舟滿意地點點頭。
又問她:“穿好了哈?”別沒掛住,出門斷嘍。
向挽深吸一口氣,點頭,走到玄關處,換上一雙於舟備好的,出門的拖鞋。
“這肚兜,有些小。”她埋著頭,細聲細語地說。
第8章
於舟想了兩三秒才想明白這句話的信息量,然後她連名帶姓地叫向挽:“向挽,你冒犯我了。”
向挽一派天真。
“別裝蒜,明明就差不多,還能勒死你了?”於舟氣到了。
向挽這才抿著嘴,很矜持地笑了。
這個樣子,又有一點可愛。於舟沒辦法,瞪她一眼,往電梯口走。
向挽跟過來,好奇地仰頭看電梯門上的紅色數字,一跳一跳的。
數字跳一下,她的眼睛跟著眨一下。給於舟整笑了。
怎麽這麽好玩兒啊,穿越的人。
趁著等電梯的功夫,她問向挽:“是不是真的緊啊?緊的話,我明天給你買幾件新的。”
“別來現代一趟,卒於被罩罩箍。”她小聲自言自語,又覺得有點好笑。
向挽道:“是有一些喘不上氣,不過,尚能堅持。”
於舟笑了:“你幹嘛在這事兒上堅持啊,行了,明天給你買。”
她瞥一眼,不自在地說:“給你買大兩個號吧,你才十八,還發育呢。”
最後四個字,怪讓人傷心的。
向挽應了,電梯門“叮”一聲開了,她肩膀抖動一小下,見於舟率先走入那鋼鐵匣子裡,然後朝她伸出手來。
“趕緊的,進來。一會兒門夾著你。”於舟動動手指。
向挽忙拉上去,小跑入內。
環顧四周,上下左右都是銅鐵鏡,門自動關上,她警覺地盯著,然後電梯陡然下墜,她死死攥住於舟的手,另一手扶住電梯扶手。
頭一回有這樣失重的感受,她很不適應,緊閉雙眼,呼吸也急促起來。
感受到於舟捏了捏她的手:“難受的話,靠過來點兒。”
向挽貼過去,清風滿懷,溫香軟玉。於舟撈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腹部帶了帶,右手也伸過來,握住她的手腕。
電梯門開了,外面站著一位大叔,拎著一簍子菜,眼神奇怪地望著她倆。
一個姑娘難耐地靠在另一位姑娘頸間,跟喝大了似的。
於舟仗著有口罩,理直氣壯地回視他,然後在與大叔的視線交鋒中,把手攀上向挽的肩膀,扶住她,說:“老婆,到了,我們走。”
哦喲,大叔斜著眼,與她們交換一個身位,進了電梯,窺探的眼神被自動門回絕。
向挽暈頭轉向,出了大堂,吹了一陣兒熱風,才稍微好些。
她一臉菜色地從於舟身上站直,呼吸將口罩噴得一擴一縮:“老婆,是什麽?”
“我給你起的小名。”
“我有小字,喚做阿夕。”
“哦,到了現代可以再起一個。那個有點土。”
向挽停下腳步,偏頭:“你騙我。”
“電視劇裡,亦有‘老婆’。是夫人之意。”
於舟也停下:“你知道,那還問我?”
“想聽你解釋,為何那樣稱呼我。”
“剛才那大叔的眼神你沒看見,他以為我拐了你,我情急之下,就那個,權宜之計了。”於舟很無辜。
向挽不認同:“叫姊妹也可表親昵。”
這……
向挽往前走:“你想嚇唬他,你不過是喜歡…使壞。”
“你是拉拉,如此,不好。”最後一句從向挽的背影裡過來。
於舟語塞。忽然有點鬱悶,這丞相小姐機靈得很,成長速度這麽快,以後怕是忽悠不了她了。
小區的花園很大,有山有水,有亭有橋,活脫脫一個精致的小公園。於舟陪向挽走在草地間的石板路上,很感歎自己的眼光。
還好當時買了綠化這麽好的一個小區,園子這麽大,就算被封了出不去,也很能享受生活。
只是自己一個人時經常懶得動彈,根本不下樓。
就有點暴殄天物了。
幸好來了這位大家閨秀,過樹穿花的姿態好看極了,把尋常小區也走出了光風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