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霽:“……”
她咬牙切齒,噘著嘴下床:“你除了這句台詞就沒有別的台詞了嗎?”
李雲杳想了想,望著她,眼波流轉媚眼如絲:“那妾伺候郎君更衣?”
沈霽想起昨夜,臉上一臊,道:“你若想便來吧,反正我初經人事,食髓知味,與你在這床上消磨一整天我也甘之如飴。便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了。”
李雲杳不重不輕地推了她的肩膀一下,嬌聲罵道:“你也不害臊!天冷,快些將衣裳穿上。”
沈霽便慢吞吞地裹胸、穿衣,李雲杳穿好了,還回頭幫她整理了一下。
洗漱穿戴整齊後,二人才出門去給閻舒請安,至於沈億陸,早就出門上朝了,哪裡會等到她們請安之後才出門!
李雲杳知道閻舒的眼睛就跟火炬一樣,她跟沈霽昨晚發生了什麽,又怎會逃過閻舒的雙眼?因心中的羞意,她並不敢在這兒多待,所以請安之後便回屋讀書去了。
沈霽的臉皮倒是厚,留下來對閻舒噓寒問暖,就想從她這兒再學點技巧什麽的。
閻舒沒教她什麽,只是說起了過幾天趙老大的“長春節”,她們一家進宮赴宴的安排。
沈霽對長春節也還是很期待的,她說:“我前些天從呂姐姐那兒得知,今年的宴樂有了新花樣。”
之前長春節的節目共有十個,一般喝一輪酒就換一個節目,反過來說一個節目結束就表示要換一盞酒、一種菜肴了。而整個宮宴下來,一共會撤換十次酒水佳肴,節目也會安排輪換十個。
但這些節目無一例外都是歌舞、百戲(雜技)、滑稽戲、童子隊舞、築球比賽,壓台的則是禁軍的武士出場表演的相撲。
沈霽剛得知,今年的長春節,將一段歌舞改成了展示大宋軍士武藝之強的演武比賽,據說還是趙老大親自要求增改的節目。
聯想到近來江南的形勢,大家隻當趙老大是在給大家傳遞自己銳意進取江南之地的信號,所以都沒有提出異議。
閻舒對此卻有些意外,其實在去年十月,燕國長公主沒有病逝開始,她就感到意外了。
因為原著裡,燕國長公主病逝後,趙老大心情悲痛沉重,次年的長春節也就取消了,更不會出現節目變更這種情況。
不過想到沈霽自從常往公主府跑,想要一睹長公主當年的英姿之後,就傳出長公主天天在家擦刀、耍刀的傳聞來。長公主這麽天天鍛煉,身體自然好了,身體好了,病逝的歷史自然也就發生了小小的改變……
閻舒想到了“蝴蝶效應”,不過她也沒想到自己原著作者這麽大隻蝴蝶,都沒能煽動歷史的進程改變,沈霽這隻小蝴蝶,隨便動動翅膀,就改變了歷史人物的生死。
這些事閻舒都沒有跟沈霽提,畢竟提了也沒有意義。
——
到了長春節那日,沈家一家穿戴整齊,打扮好便坐上車駕進宮了。
去年沈霽的座次還是在趙承宗之下,今年她跟薛吉的座次一樣了,與他們一桌的則是趙老大的幼子趙德芳、趙光義的長子趙德崇。
趙德崇如今才十歲,這也是他老子封王后,他進宮參加長春節。
按理說,他與趙德芳應以宗室子弟的身份跟趙德昭坐一塊兒才對,但趙光義以自己的兒子年幼,且未出閣,不應與趙德昭一塊兒坐為由,安排他跟官宦子弟們一塊兒坐。
趙老大見狀,想到自己的幼子也還未出閣,就乾脆讓他們與沈霽、薛吉一塊兒坐在外頭。
趙德芳與趙德崇年紀還小,絲毫不認為他們的老子讓他們坐外頭就是什麽政治隱喻。倒是趙德芳上次與沈霽在玉津園見過面,雖然不太熟,可坐到一塊兒後便有了話題,很快就跟沈霽聊了起來。
別看趙德崇年紀小就認為他跟沈霽等人格格不入,他自幼聰明機警,也學習騎射,因此跟沈霽有頗多話聊。
薛吉:“……”
他都不知道該說沈霽是交際小達人好,還是說趙德芳這位皇子、趙德崇這位王子平易近人好。
這時,殿內似乎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坐在外頭的沈霽等人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們聽見了殿內的官員正在議論,通過他們的口得知原來是趙老大的小舅子王繼勳剛才趁著酒興,要求趙老大把他調回汴梁。
說起這王繼勳,若說他是汴梁第二外戚紈絝,那便沒人敢說第一。而他的所作所為可比一般紈絝要惡劣得多了。
他是彰德軍節度使王饒之子,趙老大的第二任妻子王皇后就是他的姐姐,因王皇后的緣故,趙老大對他很是看重。
再說他本人,長得倒是很帥,只可惜性格驕縱凶殘,行事堪比市井無賴。他會投胎,有個當節度使的爹,還有個當皇后的姐姐,所以他年紀輕輕就蔭補為官,後來一度做到了龍捷右廂都指揮使,兼領防禦使。
防禦使和節度使一樣都管軍事,不過防禦使一般是兼職。可就算是這樣,也足可見他背靠皇帝姐夫,日子有多好。
但他過於驕縱,還恣意妄為,目無法紀。
有一回趙老大知道他的手底下有千多名士兵還沒娶老婆,就讓他去給士兵們征婚,說肯定有人願意嫁給士兵們的,也不用準備聘禮,就準備好酒席給他們擺個婚宴就行了。
王繼勳沒有照趙老大所說的去辦,而是直接下令讓手下去城裡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