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了,我寫仙俠玄幻,就是想花裡胡哨的打架(不是
第25章
這外表天真童子模樣的蛇魔瞳仁極大極黑, 用烏亮亮的眼睛看著林璞,笑容澄澈,只等她回答。
小鹿胸膛微微起伏著, 嘴角淌出鮮血。林璞蹲下身,將法衣脫下, 幻化成一張毯子蓋在青璐身上, 又用靈元封住了她腰腹上的傷口。
青璐哀鳴一聲,眼角流出血淚, 卻仍掙扎著想用鹿角頂撞她。
林璞摸摸她的頭,低聲安撫道:“沒用,他看得出來。”
先不說她腰間懸掛的羽山劍羽宮絛就表明了身份,只看山水幻幕設在山澗那頭,顯然這群妖人不會私自踏破界限到這邊來。
小男孩饒有興致道:“怎麽沒用, 你們多裝一裝,演演戲,說不準我真以為你也是詔獄逃出來的犯人, 放你一馬呢?”
“你們要是真想逃,就不會設下屏蔽氣息的山水幻幕,殺我這麽多刑堂弟子了。”
詔獄在羽山山脈深處, 罪犯當初被抓進來, 身上藏的法寶丹藥早便都被收走了。若逃, 僅憑功法神通,根本逃不出劍域高人之手。
要想脫身的話, 自然是手裡弟子越多,籌碼越多。
可看幻幕撕破後山澗那頭遍地血泥的模樣, 他們顯然沒準備留活口。
蛇童老魔不以為然地甩甩蛇尾, 露出孩童特有的純澈笑意。
“我們當然想逃……雲青天行鹿啊, 摘了她的血氣,應該就足夠啦。”
那妖鬼說,只要血氣足夠,就能擺下陣法,直接將詔獄范圍內的所有人騰移出去。
但羽山全境都被袁思崖施了探靈絕脈之術,陣法一畫就會被天宗高人察覺,所以他們開始還不信。
可妖鬼找上了蛇童老魔,這老魔在詔獄待得最久,也最痛恨劍域中人。
當他將信將疑殺了詔獄大半罪人以後,妖鬼果然吸融了血氣,將余下重犯從詔獄裡騰挪了出來。
駐守的刑堂長老猝不及防被圍攻而死,接下來便是妖人們的狂歡!
誰能料到,離宗門腹地僅幾十裡的刑獄重地,道君首徒、已飛升的前輩大能袁思崖太師伯祖親自構思籌建的羽山詔獄,竟會在劍域眼皮子底下被破!
刑堂弟子們避閃不及,只能和一眾大惡老魔拚命。
詔獄血流成河,刑堂慘死一片,眼見大半天過去,宗門還是沒有援手到來,大夥兒便知道,一定是妖鬼有什麽法子把詔獄這塊的氣息掩蓋住了。
雲青天行鹿是神獸,有隱匿破幻之能,李師兄當機立斷,刑堂弟子冒死斷後,一個個以命相搏,總算掩護青璐從詔獄逃了出來。
靈元勾畫重建經絡,牽扯著血肉維系住青璐虛弱的脈搏。
小鹿奄奄一息,想到慘死的同門,還有那出了名的好脾氣王豐。
她以前跟王豐不熟。
資質差,修為低的外門弟子,跟她這個養在內門的嬌小姐完全是天壤之別。
可這個才熟悉不久,半年來經常偷偷幫她在金行島上做灑掃活計、一向樂呵呵的老好人,方才卻是靈元枯竭,生死關頭破境升階,以骨血金氣化劍,死死擋在她前頭,愣是拖住了兩個成名大妖!
青璐哀哀啼鳴,在師叔祖懷裡顫抖嗚咽,淚流不止。
林璞鼻子一酸,垂眸道:“我劍域六百長老,大能無數,掌教真人都在主峰鎮守......聽信妖鬼的話,你們真以為逃得出羽山?”
她用法衣把小鹿包裹起來,綁到身前系好,站起身,靈元一吐,手中出現一杆烏青長矛。
“青璐,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師姐賜我的護符麽?師叔祖今日就讓你瞧瞧。”
額心紅芒一閃,青天白日裡出現了第二枚烈陽!
紅日一出現便怒嘯一聲崩碎,化作兩股銀色劍瀑洪流。
一道奔襲趕往詔獄,另一道傾瀉而下、直直砸向蛇童老魔!
林璞腳尖點地,跟在劍瀑後邊疾掠而去。
小師叔祖心裡清楚,莫師姐賜下的魂符雖威力巨大,但畢竟不是真君本人。
先前對戰龍袍陰屍,一個修為低微身懷驚天劍符,一個天階修為卻只有喪物本能,兩廂交手,這才叫她勝出。
實戰不是拚修為,天階以下,差了三四境反敗為勝的數不勝數。
即便符篆封印了再大的本領,被她拿來轟隆隆一通亂砸就是暴殄天物。
大部分的靈力都溢散了,比不過真君本人出手的十分之一。
小兒執寶劍招搖過市,威懾力又有多少呢?
更何況魂符在樊城已經用過一次,如今效力大打折扣。
對上這身經百戰、曾橫行大陸千百年的宿老邪魔,只怕根本不夠用。
果然,蛇童老魔慘叫一聲,蛇尾炸開,遍體鱗傷,渾身雖被陽灼劍氣捅出無數個大窟窿,卻避過了要害,仍還活著。
他光潔的臉上浮現出殘敗蛇紋,雙眼變回凶戾的豎瞳,周身淌著烏血。
真君的陽灼真氣凜冽無匹,即便散去了,也灼燒著老魔的身軀,叫他身上的破洞血窟窿無法愈合。
林璞緊隨其後,寒芒一點,烏青長矛刺向老魔識海。蛇童光頭爬上蛇紋,隨後顯化出一條三角毒蛇咬住了矛尖。
小男孩散去面上天真,陰毒地吐出嘶嘶蛇語:“紅綾真君?我改主意了,不用你做劍奴,我要把你拴起來,叫她莫嫻君的徒子徒孫,給我生一大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