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杏杏搖了搖頭,說:“沒事兒,蚊子沒醒就行了。那我繼續睡覺去了。”
賀林奈站了起來,手臂也自然而然從祝文頤懷裡抽了出來。沒想到祝文頤還像不滿意似的,哼哼了兩聲。
賀林奈說:“我洗個澡就睡了,會安靜一些的。杏杏你早點睡,明天還要上班呢。”
為了安撫祝文頤,賀林奈摸了摸祝文頤的頭,沒想到祝文頤就不哼哼,安心睡過去了。
賀林奈輕手輕腳地走出去,沒想到馬杏杏就站在門口,一直看著賀林奈出來。賀林奈反手將門帶上,見馬杏杏還沒走,忍不住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馬杏杏看著賀林奈欲言又止,賀林奈便很有涵養地開口問道:“怎麽了?”
也許是夜色深沉,總是會給人一些莫名其妙的勇氣。
“你跟蚊子……到底什麽關系啊?”馬杏杏問,還沒等賀林奈回答又立刻補充道:“我不要那頓飯了,但我真的好好奇,我回請你們一頓飯也可以的。”
賀林奈微微一笑,說:“你覺得呢?”
馬杏杏為難得撓了撓頭,說:“我覺得是情侶啊,可是蚊子一直否認。說是同學吧,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猜了個遍,沒有一個中的。所以到底是什麽,我真的好奇死了!”
賀林奈想了想,說:“祝文頤否定了這些答案,那現階段還是姐妹吧。”
答案揭示地太快了,馬杏杏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是這個個關系。她覺得這兩人太曖昧了,說沒有感情瓜葛肯定沒人信。可是姐妹……
亂.倫題算超綱嗎?
趁著馬杏杏愣在原地的時候,賀林奈已經把行李箱拎進了自己的房間,又換了衣服打算去洗澡。
夜已經很深了,賀林奈並沒有心思慢條斯理地擦洗身子。火速洗了一個戰鬥澡之後出來,發現馬杏杏還愣在原地。
賀林奈覺得有趣,盯著濕淋淋的頭髮不吹,逗馬杏杏,說:“怎麽,還在驚訝?我爸爸是她繼父的哥哥,能算姐妹吧。”
馬杏杏問:“你剛剛說‘現階段’,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啊,我不信你這麽久都沒看出來吧。”賀林奈說得理所當然。
馬杏杏突然松了一口氣似的,從剛剛開始僵硬到現在的身體松弛了下來,說:“那好……”
有什麽好的……賀林奈心裡犯嘀咕。
“那我喜歡蚊子的事情,你肯定也看出來了吧……”
相同的邏輯,沒可能情敵之一如此敏銳,而另一個就木訥如此。要說表現的話,兩個人都是差不多明顯,只有祝文頤那個傻子什麽都不知道。
“知道啊,”果然,賀林奈這樣風輕雲淡地說,“祝文頤這麽好,招人喜歡是正常的。怎麽,要對我宣戰嗎?”
賀林奈歪著頭,用脖子上的毛巾擦著頭髮,開玩笑似的說著,一點也不緊張似的,就好像已經胸有成竹,對潛在敵人不屑一顧。
馬杏杏上一秒鍾還忐忑著,此刻突然放松下來。她笑了笑,對賀林奈說:“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啦!蚊子我追不動了,剩下的就交給小賀姐姐你了!加油!”
賀林奈卻疑惑著說:“你追過她麽?”
馬杏杏一愣。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疑惑而已,”賀林奈搖了搖手解釋道:“杏杏你去睡覺吧,明天真的還要上班呢。我也去睡覺了,晚安。”
說完,賀林奈轉身去了祝文頤的房間,還順手把房門關上了。
馬杏杏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自己竟然沒有追過祝文頤啊。
感情又不是算命,給對方一個眼神對方就能了悟,然後一句話定生死,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
感情是要靠爭取的。
馬杏杏覺出這層味道了,在客廳裡站了好一會兒,然後在黑暗裡罵了自己一句:“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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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間裡頭,賀林奈擦乾頭髮之後直接鑽進了祝文頤床上,果不其然惹來一陣拳打腳踢。
即使在睡夢中,也是嫌棄的啊。賀林奈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才不管祝文頤的抗拒,直接把人摟在懷裡了。
我不管,反正到我懷裡的都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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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文頤醒來之後大發雷霆,尖叫道:“你怎麽在我床上!”
滿臉通紅,表情窘迫。
賀林奈一邊挨訓一邊醒來,覺得心情很好。啪唧一口親在了對方臉蛋上,說:“昨天晚上回來太晚,我床上都落灰了,懶得收拾就來蹭床鋪了。”
在她眼裡,祝文頤只是在傲嬌而已。
對方這才離開了不到五天,哪裡可能落灰了,分明是借口。祝文頤皺著眉頭說:“不準再爬到我床上來了。”
賀林奈嘻嘻哈哈:“昨天是誰把我緊緊抱著,我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然後祝文頤黑了臉,爬起來去衛生間洗漱,直到出門也沒有跟賀林奈再講過一句話。
這該不是生氣了吧……賀林奈望著被摔上的大門,心裡琢磨著。
馬杏杏在一旁笑,說:“過火了吧,我跟你說你完了,當年我跟她這麽開玩笑,後來足足冷戰了一個月。”
賀林奈昨晚剛跟情敵宣戰過,今早就被現實惡狠狠地打了一耳光,心裡也覺得有點鬱悶。她瞪了馬杏杏一眼,說:“我又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