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曼看著薑韻笑了笑,也站起身來:“你和許老師很配,”轉頭又看了一眼許沁柔。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許老師,你,你注意休息,好好照顧自己。”
說著便轉身往外走去。
許沁柔連忙道:“再坐會吧,留這吃個飯再走。”
葉曼沒敢回頭,輕笑了一下。
“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許老師,您沒事我就不多打擾了,我就先走了。”
“拿把傘吧,天氣預警很快就會有大雨。”
這下說話的是薑韻,她走到鞋櫃處,打開櫃子,拿出一把傘,遞到葉曼手上。
葉曼陡然紅了眼眶,心想,許沁柔肯定是很幸福的,這個人當真是很好,她接過那把傘,沒敢再看她們一眼,說了聲謝謝就快步離開了。
薑韻站在玄關處看了一會,這才轉身走回來,看著在沙發上乖乖巧巧坐著的許沁柔。
“你是不是故意的?”
許沁柔有些不自在,鼻子微微聳了聳,又伸手拍了拍身上的毛毯,軟乎乎的。
“我怎麽了?”
薑韻好笑,走過去拎過那兩個袋子,離開前說了一句。
“人家喜歡你,看不出來嗎?還是說,你看出來了,所以拿我當擋箭牌,嗯?”
尾音撩人,許沁柔頓時又覺得渾身不自在,可到底沒服軟。
“我不知道啊,而且你不是擋箭牌,你不就是我名正言順的愛人嗎?”
薑韻邊走又笑了幾聲,“好了,你坐著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別,你坐著休息,我來就好了,你身體還沒……”
“早就恢復好了,要不是你一直不讓我出院,哪能拖到現在,你坐著就好。”
第47章 等歸人
這話有些霸道,薑韻說完後便沒再說別的,獨獨留下許沁柔一個人抓耳撓腮。
是啊,許沁柔又不是木頭,怎麽會看不出葉曼眼裡含著的那些深厚的情緒。
畢竟……當年的薑韻那般遮掩也是被她看出來了的,葉曼再怎麽也不會比薑韻還會掩飾。
但所幸,種子還未發芽,許沁柔就打算悄悄然的湮滅這顆種子,剛剛脖子酸也是真的酸,但也沒到需要當即揉捏的程度。
許沁柔就是故意的,故意通過那樣的舉動讓葉曼看見她脖子上的草莓印,這樣她心裡的期望就會破滅。
而現在被薑韻挑破,她還是有些小小的尷尬,也不知道薑韻心裡是怎麽想的。
抬眼望去,薑韻已經把她買的東西整整齊齊的歸置到了冰箱裡。
許沁柔買了很多很多,最後以至於冰箱裡面那幾瓶酒都有些佔地。
薑韻就站在那裡想了想,還是把酒拿了出來,然後又不經意的看了許沁柔一眼。
許沁柔隻覺得被看的後背一涼,對著她笑了笑,然後默默轉過頭去,低著頭去撫摸起來軟乎乎的玩偶。
薑韻知曉這人是心虛,笑了笑,轉過身把手上的酒都丟到了垃圾桶裡面。
許沁柔坐在沙發上,看著薑韻忙碌的樣子,溫軟的笑意在臉上蔓延開來,這樣的場景是她想了多少遍,念了多少年。
有時可能是覺得她可憐了,會賜她一場若有若無的夢境。
而夢境最讓人討厭的地方,就是夢裡所有皆是你所想,在裡面轉化成最大的幸福,滿足你所有的期盼與執念。
可是醒來後你清晰的記得你如願的快樂和愉悅,卻記不起任何一個細節。
而夢醒時分時在夢中的滿足感,和後知後覺的空虛感,交錯在一起,才是最讓人難受。
許沁柔看著廚房的方向,用了些力氣,毫不心疼自己,掐了掐大腿內側的軟肉,嘶,好痛,是真的,不是夢。
大概是真要下雨了,外面的天空昏昏暗暗地,薑韻伸手打開燈,燈光柔和,全然傾灑在薑韻的身上。
一層層光影柔柔的悠悠暈開,明明晃晃,襯的薑韻整個人美好又溫柔。
薑韻纖細的手指上因為剛剛洗過菜的緣故,手上傾覆著水跡,手指細細長長的,裹著一層隱隱約約的水光。
水沿著指邊流過,細細緩緩的,最後又都聚集在指尖,匯成了一個晶亮可人的小水滴。
然後啪嗒小小的一聲,落入水池裡再消失不見。
明明是個再尋常不過的畫面,許沁柔卻看得有些臉熱,又悄悄轉過頭去,安撫著自己那顆燥熱不安的心。
薑韻說的沒錯,有些悶,當真是要下雨了。
葉曼一個人回到了學校,坐在操場的看台上,看著下面成群結伴的學生,那股無歸屬感又莫名冒了出來。
她有惶然無措,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乾些什麽,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才好,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拿把傘,在手心裡轉了轉,然後又握緊。
今天來這裡,是想給自己一個結束,也是給那份未能說出口的感情一個結束。
因為,在這裡,她第一次遇見了許沁柔,而後隻此不能忘。
那時候葉曼已經大一下半學期了,之前因為身體原因回家休息了一個月,本以為身體好了,返校便是和以往一樣輕松和睦的生活。
可是回來後卻發現宿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實也不是,只是所有人對她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也不知道這短短一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麽,原先那些禮貌有加,熱情有度的室友好像突然齊心排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