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又是另外一種感覺,酒精度數不高,但味道很苦,程清言一口下去,又皺了皺眉。
“難喝……”這是程清言給出的評價。
郝思娜看她苦著一張臉,平日裡的清清冷冷的高嶺花,被一口啤酒打敗的樣子也太有意思了。郝思娜真的看著她笑出了聲,抿了口酒,眼裡露出一絲悵惘之色,心想:剛入圈的人,真是一朵乾淨的小白花。
殺青宴時間短不了,很有可能一晚上都耗在酒桌上,但是帶著目的來的投資商不會久留,大部分事情談妥就先離席了。
兩小時後,宴會上差不多只剩下劇組的人,酒已經喝開,許懷周拿著話筒站到台上,侃侃而談。從這部劇開始籌備,劇本創作,再到招商拉投資,最後選演員,前期經歷了多少艱辛的事。最開始沒人看好這部劇,他和編劇兩個人為了讚助的事頭都要熬禿了,跑了多少次,吃了多少閉門羹。
酒精上頭,容易把人的理智燒斷,許懷周越說話越多,一個人在台上說評書似的,幾乎複盤了整部劇的創作和拍攝過程。
程清言幾杯酒喝猛了,又是啤酒白酒混著喝,這會兒開始頭暈,耳朵裡聽著許懷周的話,越聽越暈。
她起身離席,往宴會廳外走。
小張一直盯著她這邊,盡職盡責地當好這個保鏢。見她起身了,連忙跟了上去。
“程小姐。”離開宴會廳,小張擔憂問:“你是不是不舒服?”
程清言點了下頭,說:“我去趟洗手間,你不用跟著我。”
“這……”時喻今天給小張的吩咐就是要寸步不離守著程清言,他當然不敢同意,保持著半步的距離,低聲說:“小姐讓我保護你,這是我的職責,如果我不跟你一起,小姐知道了會怪罪。”
聽他提起時喻,程清言本就因酒精泛紅的雙頰更紅了些,桃花眼含著水霧,有一種嬌豔欲滴的美。
小張只看一眼便移開了視線,程小姐的美貌太過驚人,讓人覺得好像多看一眼都是褻瀆神明。
小張跟著程清言到衛生間門口,他站在走廊拐角處,一眼能看到衛生間門口的位置等著。
“程小姐,我就在這等您。”
程清言對他點點頭,一言不發地走進女衛生間。
看她步子好像有點兒不穩,小張有些擔憂,想起時喻的吩咐,忙拿出手機匯報。
“小姐,殺青宴還沒結束,但是程小姐好像喝多了酒。”
“喝酒?”時喻正在開車,耳朵上掛著藍牙耳機,秀氣的眉微微擰著,“她喝了多少?”
殺青宴上,小張一直注意著程清言那邊的狀態,專門留意了她喝了什麽酒水:“差不多一杯白酒兩杯啤酒……”
時喻的眉毛沒舒展開,踩油門的力度更大,可惜晚上七點多的風城還是擁堵期,她的速度總是起不來。
“我再過一個路口就到了,她現在在幹什麽?”
“去衛生間了,我在衛生間外等著。”
程清言這個衛生間去的時間有點兒久,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沒用來上廁所,而是在盥洗池邊對著鏡子發呆。
她有點兒頭暈,這種頭暈對她來說有些新奇,之前沒有過,她猜測大概就是酒精的作用。
打開水龍頭洗了幾次臉,想讓自己清醒一些。程清言拍了拍腦門,心說:我酒量原來這麽差的……
衛生間外,小張在拐角處等了好一會兒,就是不見程清言出來,他開始著急,但他一個男的又不可能進去看,這會兒又沒見劇組有其他女演員出來……
小張正急的來回踱步,時喻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小姐!”
“我到停車場了,她出來了麽?”
“還沒有,就在二樓宴會廳旁邊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身邊有人經過,小張抬了下眼,正好見程清言從女衛生間出來。
他面色一喜,立刻說:“小姐!程小姐出來了!誒?”
時喻正在停車場的電梯間等電梯,聽見小張疑惑的聲音,問:“怎麽了?”
“有人跟程小姐說話……好像是……陸少爺!”
時喻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電梯門打開後像一陣風一樣刮了進去,不小心撞到了從裡面出來的一對情侶。
“走路不長眼睛的嗎?!”
時喻無暇顧及,按了二層之後只顧得上盯著樓層變幻的數字。
程清言在衛生間緩了好一會兒,覺得看東西沒有剛才模糊了,這才從裡面走出來。
結果沒想到,才出門就被人堵住了,她微微垂著眸子,沒看是誰,隻下意識往旁邊邁了一步,結果這人也跟著她挪了一步,成心要堵著她。
程清言煩躁地皺起眉,抬眼看過去,但她現在酒勁沒過去,腦子反應極慢,看東西還有重影,根本認不出眼前這人是誰。
陸景燁盯著她看,眸色沉沉。喝醉酒的程清言面如桃花,櫻粉色的雙頰嬌豔可人,陸景燁視線從她臉頰下移到雙唇,不自覺攥了下拳頭。
“程小姐,你可算出來了!”小張牢記自己的職責,快步走到程清言身邊,半邊身子擋在她和陸景燁之間。
陸景燁臉色立刻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