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的味道隨著湧入了另一方,沾染在舌尖上,連碰到的尖齒都是甜的。
程惜被攪動著,呼吸、思緒一同在此刻被攪亂了,並不美好的回憶也隨之化為齏粉。
也願意就這樣讓孟知槿拉著她,耽於此刻,沉溺下去。
臨近傍晚的日光毫無遮蔽的從客廳一側的落地窗灑進,慢慢上升的溫度攪動著房間裡的曖昧。
算不上多寬大的沙發僅能容納一個人躺在上面,解開的白襯衫松散的垂在人的身上,抵在沙發兩側的腿慢慢後退。
洶湧的吻將兩人都拖入了如海般的浪潮,她們早就是熟悉彼此的身體,沒有一方單純的站下風,海浪翻湧,反反覆複的挑著這兩個人的神經,直到她們都無法保持平穩的呼吸,在缺氧的前一秒,默然分開。
四目相對中,程惜沒有奪權。
這由孟知槿起頭的吻,到後來連主動權也是被她握在手裡。
洶湧在傍晚過度的日光下變得溫柔,先是額頭,而後是鼻尖。
孟知槿將自己的唇瓣在程惜的唇上碾挪幾秒,卻並沒有敲開城門,像是羽毛,撓得人心癢癢。
脖頸、鎖骨,這場緩慢的旅途一路向下。
而後停在了平坦的小腹,與腰側。
感覺到有潮濕溫潤落下,程惜猛地一驚。
程惜其實並不是一個喜歡將自己的傷口袒露給別人,讓別人來心疼自己的人。
可偏偏她能感覺到此刻孟知槿吻在自己腰上,是在吻著自己心上的那個口子。
“……姐姐。”
聲音有些難為情,孟知槿抬起了她的眸子。
那清冷的眸子裡含著一汪淺淺溫柔的春水,,像是要將人融化。
有幾縷碎發從她額前落下,柔情萬丈,卻又纏著風情。
程惜啞了啞口,拒絕的手猶豫了片刻,還是重新落下。
她願意將自己的口子交給對方,讓她,也僅讓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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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空中蒙著一層環著水汽的雲,天氣預報預計今天有雨。
孟知槿今天上午有一個直播采訪,生物鍾讓她一早就醒了過來。
昨晚折騰的太晚,程惜還沒有醒。
被人撥的凌亂的頭髮擋在她的臉前,那在昏暗中冷靜又透著蔫壞的臉此刻格外的乖巧。
孟知槿就這樣看著,抬手撥開了擋在程惜臉側的亂發。
日光柔和,有影子緩緩落下,溫潤的唇瓣小心翼翼又格外放肆的吻在了還在熟睡的人的額頭。
只是一秒,孟知槿卻想將這一秒無限延長。
可她今天一早還有工作,在提醒鬧鍾要響起的前一秒,她伸手關掉了鬧鍾。
清晨的日光透著一種乾淨清明,孟知槿從臥室走到客廳,卻是拾了一路的衣服跟垃圾。
晚上的時候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可白日清醒的看著,藏在長發下的耳朵卻在泛紅發燙。
這種事情不好讓別人來,孟知槿動作利落將她跟程惜昨晚的衣服放進了洗衣機。
洗漱的功夫洗衣機就已經開始了工作,輕盈的布料透過圓形的玻璃窗口在水中交纏翻湧,仿佛是此刻清晨安逸中隱晦的繾綣。
直播采訪的地方離著孟知槿現在住的地方不算遠,車子很快就來到了電視台。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對好不容易邀請來的影后格外殷勤,化妝、溝通都格外順利,甚至在直播前半個小時就已經準備好了。
等待上節目的時候,孟知槿去了一趟洗手間。
流水的聲音從洗水台傳來,她推開門就看到陳卓瀅正站在不遠處的鏡子前。
不同於上一次她們兩個人見面時,這個人的趾高氣昂,這次陳卓瀅看到孟知槿,臉上的笑多了很多:“知槿,好巧啊。”
“陳老師。”孟知槿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淺淺的對她點了一個頭,便打開了水龍頭。
明明看著這人已經洗完了手,可她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陳卓瀅一邊擦著手,一邊講道:“昨天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那個小子是個實習生,剛入職的,屬實是太想做出業績,自作主張了。”
孟知槿早就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公關手段,聽著陳卓瀅這話,就明白她們這是想推給一個跟公司沒什麽關系的實習生,讓那個直播的男人一人頂包。
流水細細的衝刷著手指,孟知槿禮貌的回了一句:“這樣嗎?”
“是啊。”陳卓瀅點點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現在這些孩子都太浮躁,總是想著一口氣吃的胖子,不管不顧的。”
說著她就看向了鏡子裡的孟知槿,露出了自己的目的:“盧老師還好嗎?聽說昨天他生了大氣了,誰的電話都沒接?”
孟知槿:“盧伯伯拍電影向來都有自己的規矩,這次出山也沒有宣傳,昨天的開機儀式也格外低調,以這樣的方式暴露在了大眾面前,實在是太突然。”
孟知槿並沒有直接回答陳卓瀅的問題,但字字句句裡都透著盧俊分外生氣這件事。
陳卓瀅在一旁聽的明白,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僵了許多。
她的確是對盧俊選程惜,不要自己這件事耿耿於懷,但也不知道這樣沒腦子的往上撞。
原本她只是想搞爛程惜,好讓自己接手盧俊女主的角色,卻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昨天這麽一鬧,不僅沒把程惜搞爛,反而還給了她一波熱度,微博現在還掛著#程惜真大女主#的詞條,更糟糕的是,盧俊生了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