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微微怔了一下。
不知道怎麽的,她覺得現在這個坐在自己面前的孟知槿有點點奇怪,清冷的嗓音雖然一如既往的像冬日裡的冰川,卻是那種磨尖了冰凌,帶著刺的。
這是怎麽了?
程惜有點想不明白。
也不等她想明白,孟知槿就又道:“人家初出茅廬當然要跟你請教,倒是你現在演技已經爐火純青,也不需要我這個老師了。”
“怎麽可能姐姐!”程惜聽到這話,立刻反駁,那原本有些困倦了的眼睛睜得溜圓,聲音裡滿是不解,“你怎麽突然說這種話?我唔……”
解釋的話沒有全說出口,就被突然吻過來的唇抵住了。
孟知槿的吻來的沒有預兆,也毫無道理,甚至於還有些野蠻粗魯。
突然衝過來的吻磕在牙齒上,隱隱有些痛,但更讓程惜眉頭蹙起的,是孟知槿在她唇瓣上咬。
像是在發泄些什麽情緒,在毫不憐惜的發泄完這一口後,又補償似的吻了吻。
那唇瓣摩挲一如既往地溫柔,很快就撫平了程惜的眉頭,讓她在她的牽引下沉溺。
程惜的膝蓋抵在了沙發上,孟知槿也攬著她的脖子坐了下去。
就在程惜覺得她們的吻可以在深一些的時候,唇瓣就又傳來了一陣被輕咬的痛感。
孟知槿不知道哪裡來的壞心思,像是報復似的,在她最舒服的時候咬她一口。
而後又接著溫柔的吻著,像順毛一樣安撫著要炸毛的狐狸。
反反覆複,不停地調動著程惜的神經,拉著她隻順從她一人。
“當當……”
敲門聲又一次響了起來,比前兩次都要煞風景。
孟知槿不滿的蹙起了眉頭,拉著程惜又吻了吻,才放開了攬著她的脖頸。
程惜輕順著自己的呼吸,抿著唇讓自己被吻掉的口紅重新均勻起來。
卻不想打開了門,又是李檸染。
“你怎麽又來了?”程惜語氣不善。
“程老師,我這個人很笨,對明天要拍的戲很沒把握。而且,程老師也知道的寧導發起火來有多凶。”李檸染手裡拿著剛才來時沒有準備的劇本,語氣聽起來格外誠懇,“程老師,能不能幫我看看這裡……”
劇本伸到自己面前,程惜有些不好拒絕。
正在她措辭怎麽推掉李檸染的請求時,房間裡傳來了詢問:“小孩,誰啊?”
孟知槿的聲音很慵懶。
房間裡有一隻沙發是正對著門的,也因為這樣程惜從來不做這個沙發,但孟知槿此刻卻走過來坐在那裡。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把束在頸後的頭髮散了下來,烏黑如墨的垂在的肩頭。
那原本扣得一絲不苟的襯衫扣子也被她解開了,半露著一道圓肩,烏發與白雪交織在一起,那場景格外引人遐想。
站在門口的李檸染不可避免的也看到了這一幕,心臟像是被人掐了一下,聲音裡透著心虛:“孟老師?您怎麽會在,在這……”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兒,這個屋子裡住著的是我的妻子,我當然是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想做什麽事,就做什麽事。”孟知槿回答著,在某些字眼上不著痕跡的落了重音。
她不知道程惜剛才用過同樣的提醒方法,李檸染卻清楚。
她就這樣看著站在一旁的程惜,還有不遠處的孟知槿,明明只是一門之隔,卻像是有一道溝壑在這門框開裂,遠遠地拉開了她們之間的距離。
“對不起孟老師程老師,我,我走了。”
李檸染頻繁的眨著眼睛,說罷,便落荒而逃般的離開了。
孟知槿看著空了門口,眼神不屑的將自己的衣服重新拉回去。
只是還不等她將衣服的口子重新扣好,就有一隻手伸過來將她的手按了下來。
溫熱的手掌就這樣貼在那微涼的手背上,驟然拉近的距離將吐息交織在一起。
風塵仆仆而來的涼意在這極近的距離中被染上熱意,程惜垂落的長發掃在孟知槿裸露在外的鎖骨上。
這隻狐狸像是終於想通了什麽,狡黠的眼睛裡裝的滿是饒有興趣的笑意:“姐姐,你是不是……吃醋了?”
第65章 番外五
程惜的聲音貼著孟知槿的耳廓落進她的耳中灼熱的讓她不自然的眨了下眼。
燈光籠著她視線中的狐狸眼,明明那眼神極具有欺騙性,她卻還是頓了一下。
團在心窩處的那片酸澀像是有了名字慢慢的在心中會發出來。
孟知槿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她心裡這種悶悶的感覺是吃醋了。
她原來也會吃醋?
這是一種孟知槿從來都不曾體會過的感覺。
讓向來淡定的她不再淡定,改簽了動車票什麽都沒準備忘記了隨處都有可能在盯梢她的狗仔,甚至連蘇靜都是後來到了酒店樓下才通知。
孟知槿還在回想著自己今天所做的出格事情面前的溫熱就貼的更近了幾分。
而程惜將她臉上的變化看得清楚,明知故問的糾纏著非要她親口承認才行:“是不是嘛?”
許是覺得自己這一系列的行為幼稚荒謬,孟知槿有點拒絕承認,眼神閃爍的反問道:“我……吃什麽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