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去融化眼前的這個女人,直到她脫下冰冷的面具,交出她那天晚上的那種熱情。
席小胭說的那種慢慢經營、等待和製造機會不適合她,她更喜歡直求。
就算最終會失敗,她也要努力到一點點喜歡的力氣都不剩,那樣她才會死心。
“你圖什麽?”季亦始終不信,一個晚上就能讓她陷得這麽深。
“你。”席小荷言簡意賅。
季亦無可辯駁。要是否定她,就等於說自己差!
“隨便你,腳踝是你的,痛的是你。”
“既然擔心,為什麽不乾脆接受我?”
“我不喜歡你。”
“你撒謊,那天晚上你不是這樣說的!”
“席大小姐!”季亦知道她是席小胭的姐姐,自然也知道她是什麽身份,“我再跟你說一遍,那晚——”
“哦,419!”席小荷截斷她,“那天晚上你不是這樣說的!你的舌頭,你的眼神,你的表情,你的身體,你的汗水——”她還可以說得更多,但卻忽然停下了。
季亦咬著後槽牙,從鼻孔長呼出一口氣,“冤家宜解不宜結,強扭的瓜不會甜。”
“對我來說,冤家宜結不宜解。你的瓜,我不會強扭,但那一晚甜不甜,你自己心知肚明!”
“……”回想起那一晚,季亦冰冷的臉一熱。
席小荷是她見過的反差最大的Alpha,沒上床之前她正經得像個不容侵犯的修行者;上床之後,又會讓人懷疑她就是個天生放蕩的女人,能源源不斷地釋放出足夠讓人燃燒無數遍的熱情。
那一晚確實像席小荷本人說得一樣,甜到讓人顫栗。
“去我家!”季亦站起來,抓起那束明豔的花。
“……”席小荷驚呆,好半天才反問,“怎麽?”
“你不是圖我?”
“季亦,在你眼中我是這麽隨便的女人嗎?”席小荷氣紅了臉。
“去,還是不去?”
“……去!”最終,席小荷的身體背叛了她的心。
她恨她的身體,在季亦面前總是變得不聽話。
回到家中,等席小荷洗澡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季亦兩眼發直,她已經盯著桌面看了好久,回過神,她倏地摘掉警帽,狂抓起頭皮,“終於還是瘋了!”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忽然響起來,打斷了她的抓狂。
是孟楚嫵。季亦不耐煩地接通,“什麽事?”
“我現在過去找你。”孟楚嫵說。
“不方便。”季亦拒絕。
“有那麽忙嗎?”那頭的孟楚嫵想起早晨季亦確實說過沒時間,“就幾分鍾的事情。”
“你不如在電話裡說,待會兒我有事要辦。”
“有車洪萱的消息沒?”
“沒有,要是有再聯系你。”
“看來真的忙。”孟楚嫵準備掛電話,那頭隱隱傳來一句,“我洗好了,你快點。”
她的聽力出一向敏銳,“有事要辦——跟席小荷?!”
“掛了。”
嘟的一聲,那一頭切斷了。
孟楚嫵驚得忘了發動車子,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
季亦和席小荷到底是什麽狀況?我洗好了是是麽意思?!
前天深夜,她不是還找自己訴苦,說席小荷不懂人情世故,讓她很煩;說她逼得她要喘不過氣了。怎麽才隔兩三天就又要辦事?不得了!
向來穩如泰山的孟楚嫵,差點要被內心的八卦之火當場燃燒。
她倆那樣子,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嗎?
回家的一路上,便宜發小的“待會兒我有事要辦”和席小荷的“我洗好了”一直交替盤旋在她耳畔。
這兩個伴娘,真的是以光速趕超她和席小胭。
回到家,孟楚嫵樓上樓下都沒找到席小胭,要出門時正好見到陳藍迎從外面進來,忙問她,“知不知道胭胭去哪兒了?”
小女傭站定,先低下頭後才回道,“席小姐帶著貓咪在前花園曬太陽。”
“謝謝。忙你的吧。”孟楚嫵匆匆向外走去。
確定她走遠,陳藍迎才抬起頭,向那道無比迷人的背影望去,眼中閃過一抹疑惑:這樣的孟楚嫵怎麽都不能稱之為一個濫情的人吧,怎麽網友都說她們的婚姻不會長久?我偏不信——
前花園,席小胭正在陽光下擼貓,她們坐在一棵銀杏樹下的一塊花布上,周圍綠草如茵,午後金色的陽光四處傾灑。
她身旁的池清輕聲說了句,“孟小姐來了。”然後忙站起來退到一旁。
席小胭邊回頭邊尋思著染頭髮不該這麽快,一看才發現,十來米開外的孟楚嫵發色跟她出門前是一樣的。
“嫵姐姐,你不是說要染成黑發嗎?——”她衝她問道。
孟楚嫵沒回答,而是徑直走到席小胭身邊。
她在她身旁坐下去的那一刻,雅典娜倏地跳到她身上,“胭胭不是說我紅發最美麽,還是不染了吧。”
“真的是因為我那樣覺得啊?”席小胭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