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做嗎?怎麽做,做多久,做到什麽程度?怎樣才能舒服,不令齊臻對她失望?……
她說齊臻是小屁孩,但她自己又何嘗不是。不過是人前裝成嫵媚成熟的大人。
即便如此,今晚還如此反常挑逗地坐到齊臻腿上,僅僅是因為她還在後怕差點失去她。
她要吸引她、留住她,讓她死心塌地、只看著她,別再因為內疚做傻事。
“學姐?”
剛這麽想著,就聽見齊臻叫她。
“我……今晚可不可以抱著你睡?”
剛被齊臻撫摸過的肌膚還灼熱。被她吻過的地方更是熱得發燙。
要是抱著,會不會想入非非,無法安睡?
但她又無法拒絕。
得到許可,身旁人欣喜地在黑暗中重新找回她的懷抱,好像撒嬌一般擁緊。
真可愛。真想撫摸她,親吻她……想研究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要逆著花序將玫瑰一點點展開,輕攏慢抹,研究春天的秘密。
用力要恰到好處,沾上花的香氣,但又不將花碾碎,要它始終保有花的形態、花的秘密……
究竟是幾時開始,開始對這跟她同性的身體充滿好奇。
女人的身體跟男人完全不同,內斂又羞怯,藏著永遠探索不盡的形態、永遠研究不透的秘密;女人是鏡中花,水中月,只能用溫柔補全溫柔,用虛擬證實虛擬……
女人是此刻抱著她的,好像迷路小動物一般的存在。
如果丟下她不管,她一定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唐翹楚回抱住齊臻。
如此一個動作,吻又覆上來,濕的,熱的,甜的。
趁自己還剩最後半點定力,再次製止她——
“我隻答應抱著。”
“……好小氣。”
“你生病。”
“你一直說不可以,到底不可以什麽?”
“……不可以勞累。”
“切。”
“快睡覺。”
“那病好了可以嗎?”
“……都叫你快睡覺。”
……
終於又安靜。
安靜中,又難免感慨。
這個八月,她們原本隔著南北,隔著季節,隔著人海……
原本她覺得,應該永遠都無法再跟這個人牽著手在月光下散步了。
但是現在,卻跟她同床共枕,相擁而眠。
好像被一條看不見的繩索束縛,兩個人越背離,越勒緊;越遙遠,越臨近。
終有一天,她們會因這束縛回到原點。無論多遠,無論多久。那一天來到,她們便敗給張力,渴切地回頭奔向彼此,像兩支朝著對方射去的箭——
非要等尖銳的鐵器刺穿身體,捧著一顆鮮血淋漓的破碎之心,才肯在鐵腥中認命,承認對這個人是真的。
她逃不了。
剛這麽想著,就感覺齊臻把她抱得更緊,在黑暗中對她低聲呢喃:
“我是真的喜歡你……唐翹楚。”
唐翹楚無聲地一笑。
有個秘密被她舍棄在懸崖邊上,原以為這一生不會講給任何人聽。
卻在這個夜晚,得以伏到心愛之人的耳畔——
“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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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告別
回葉城前,齊臻說有家事未了。放不下心,便一路跟來。
卻是來郊區的墓地,想離開前再看看老人。
雖然已經是夏末,陵園依然一片蔥鬱。亡靈長眠於此,似也落得安寧。
一開始沒有跟進去。不想擾到齊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因為也把余宛蘭的叮囑聽進了心,讓她最近不要去陰氣重的地方——
尤其是墓地。
於是等在大門,遠遠見到綠茵白塚間,齊臻獨自走著。
唐翹楚心中感慨。
年初那時在海南,跟齊臻通話時,還談起老人。當時齊臻開心地說,姥姥想你來。也約定未來哪天一起到北京看雪,並拜訪她家吃頓老人做的飯。
然而此刻,當她真的來到這裡。這城市沒有下雪,也沒有了那位邀她作客的人。
再看齊臻,已經停在了某方墓碑前蹲成小小一團,獨自承受著天地悲楚。
終於,還是忍不住邁步。
什麽好命,反正其中不會出現齊臻的姓名,若是衝,就衝了吧。
折煞了桃花,唐翹楚上行。
走得近了,發現傷心人跪坐在一束花前,目光呆然地燒著紙,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
到她面前蹲下,她才反應過來,驚訝問她怎麽會進來,她答果然還是想見見金句偶像。
齊臻笑了笑,但那笑看起來也像哭。
“給我一些。”
齊臻愣了愣,卻還是按照她的意思給她紙錢。
接過後,她在旁同齊臻一起燒起紙來。
“姥姥,你好。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我聽過你很多教導。今天我來,是要告這個人的狀。”一邊燒,一邊說,“她偷懶,已經一個月零三天沒摸過畫筆。”
齊臻終於凝神,驚訝問她:“怎麽精確到天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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