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了會客廳,沒什麽動靜,又低眸看了看上衣的衣擺,長度足矣遮住淡紫色的內褲,於是毫不猶豫的開門出去。
客廳空調的冷氣沾到她被溫水浸燙的肌膚,令她心一緊,而後徹底放松,卻又在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時,掛著水滴的長睫下眼神稍顯錯愕。
她以為阮聽時早已經進去房間裡了,所以才敢這麽出來。
“你........你怎麽還沒進去房間休息?”鬱桉故作淡定的朝自己房間方向走去,用攏頭髮的動作掩飾心裡不自然的異樣。
阮聽時眸光在她身上定了片刻,對方白皙腿根在衣擺下半遮半掩,她垂下眼瞼,將視線移到了茶幾上。
似乎是看出了對方的尷尬,鬱桉多嘀咕了一句:“我這新買的睡裙,好像有點短。”
這般刻意的語氣,顯得鬱桉心虛的程度更深了一些,她喉嚨咳了幾下:“我進去房間了。”
話音剛落,便是房間門被關上的聲音。
鬱桉待在房間裡,看著門底下一條光亮的小縫熄滅,這才一把倒在了床上,雙臂舒展開來,而後一卷將被子裹住了頭,擱床上翻滾了好幾圈,似乎才逐漸接受聚餐後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
與人合租有利有弊。
鬱桉想起大學住宿舍,有些室友在夏天很開放,洗完澡光著身子,出來到床鋪上拿衣服穿。
每當碰上這種情況,鬱桉都會刻意躲避視線,但有時候會來不及,就已經看到了。
看到了就看到了,那會不覺得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今晚的事情是她太過於敏感了麽?
後半夜,鬱桉沒能再次入睡,睜著眼熬到了天亮。
天際邊浮出第一抹晨曦,鬱桉聽見客廳外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
她心想,阮聽時放假都起那麽早的嗎?還是說跟她一樣,是因為後半夜沒能睡著?
她翻了個身,雖然睡不著,但是她不起。於是她打開了手機,點開了小說看。
安思桐發給了她的清單列表太多了,到現在她不過才看完兩本。
然而看到一半,她又退了出來
裡面的一個情節,正好講到主角A在換衣服,主角B從後面擁住了主角A,而後進行到身體交流的場景。
連帶著手機屏幕都給熄滅了,鬱桉盯著臥室裡某個虛空的地方發呆,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昨晚看到的情景。
阮聽時真是太不小心了,換衣服不關門,她如是想著,是不是該提醒一下人家?但如此說出來,好像有點奇怪?
說不定人家根本不覺得,在女生面前換衣服是一件多麽不妥的事情,比如和她大學的某位室友一樣?
況且,還是深夜,還是在她睡著後,說不定人家根本也沒料到她會醒來?
鬱桉覺得自己腦子被果酒給灌壞了,總是想一些有的沒的,毫無營養的東西。
清祁市近來天氣炎熱,連著好幾天都是高溫天氣。
鬱桉本想出去兼職跑外賣,用充實的生活擠走胡思亂想,但現在看來顯然不太行,她還是很愛惜自己的身體的,不想這麽熱的天氣出去外面搞得到時候中暑。
下午一點過去沒幾分鍾,天空似是來了一場人工降雨,劈裡啪啦一頓落下來,又急又猛,空氣沒涼快下來,倒是變得又潮又熱,悶得很。
鬱桉與溫吟枝說好了,等會去找她提升廚藝。
溫吟枝沒比她大太多,又是她的房東,又是和她朋友雲畹相識,因而走得近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而且溫吟枝和阮聽時又是朋友,而她恰好和阮聽時又是室友,想不熟悉都難。
這天的溫吟枝穿著一身淡灰色的長裙給她開門,溫吟枝一個人住,房子一廳四室,光聽著就覺得大,好在主人收拾得溫馨整潔,看著除了寬闊一點,挑不出其他毛病。
進到客廳時,鬱桉還看到了挽著頭髮,穿著圍裙的雲畹,在廚房瞎搗鼓什麽。
她剛想問雲畹你怎麽在這裡時,溫吟枝先回答了:“雲畹她說想學廚藝,正好,你們兩個人我一起教。”
雲畹甩了甩沾有水珠的手,輕佻眉梢:“溫老師,帶新同學來啦?”
鬱桉走到雲畹的旁邊,瞥了眼盤子裡的“傑作”,微張著嘴:“你怎麽突然有興趣,學做菜了?”
“鬱同學,你來學做菜,我就不能來學?”
“我可沒這麽說,只是驚歎一下你的勤勞而已。”
“是溫姐讓我來的。”
“上次溫姐在我家坐了一會兒休息,我煮了個面給她吃,她嫌棄我的廚藝。”
“...........”
廚房很大,站三個人不成問題,走動自由,一點都不顯擁擠。
說是學做菜,但其實更多時候都是三個人在聊天。
鬱桉學做菜的目的倒沒那麽強烈,她只是需要有什麽事情佔據一下她的大腦,於是這一下午聊著聊著,了解到了不少關於溫吟枝背後的故事。
溫吟枝幾年前就結婚了,去年離婚,這間一廳四室的房子,其實是母親送給她的婚房。
四個房間,一間大人住,一間小孩住,一間拿來當大人的書房,一間拿來當小孩的書房,剛剛好。
她母親算盤主意打得很好,只是沒顧忌到溫吟枝本人的感受,所以結婚後,四個房間特別適合她和丈夫分房睡,就更別提什麽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