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的光線勾勒出纖細苗條的輪廓,好看的蝴蝶骨微動,像藝術家所作的油畫。
鬱桉第二反應,仍舊覺得自己在做夢,直到手指觸碰到冰冷的瓷板,她似乎才想起自己還有個身體。
半低眸將手指抬了起來,堪堪抓了下毯子一角,又在瞥見對方斜側身子時,優越的事業線,大腦在一段時間宕機後,突然啟動了,手指下意識捏緊了毯子一角。
她在意識到自己躺在地板上時,不是先起來,而是在拚命回憶,大致的記憶她都有,腦袋清醒後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外加眼前忘了躲閃,而看著對方穿上睡衣的全過程,她身體迅速升溫了起來。
仿佛她躺的不是冰涼的地板,而是滾燙的火爐上。
對方腳步在朝她這邊走來,白嫩骨頭凸出的腳踝在她眼裡的距離越來越近,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她閉上了眼睛。
然而這不是夢,閉上眼睛聽覺更加靈敏,在這般寂靜的環境下,能夠清晰無比的聽見對方的腳步停在了她旁邊,而後傳來一陣衣料摩挲和氣息逼近的動靜,鬱桉便知對方蹲了下來。
阮聽時蹲下先撿起了被子,而後看著地上的人微微蹙眉,似乎在擔心對方這樣容易著涼,又在思索這人怎麽摔地上來了還能睡得那麽沉。
想把對方給喊醒,卻在伸過去手指的一瞬感受到對方的體溫。阮聽時愣了片刻,而後將掌心覆蓋在她的額頭上,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剛才身上肌膚都還有點冰涼的人,怎麽這會變得這麽滾燙?
不僅額頭,臉頰,也都比正常的人要更燙一點。
如果此刻客廳開了燈,那麽阮聽時便能夠看到鬱桉紅得滴血的臉蛋。
鬱桉內心活動頗為複雜。
她居然摸了我的臉,我的臉想都不用想,肯定非常的燙,這樣會不會暴露?
到底是該繼續裝死還是醒來?
於是她腦海裡同時出現兩個小人在爭辯。
小人一:為什麽要繼續裝死?
小人二:因為你看到了不該看的。
小人一:人家現在又沒有在換衣服。
小人二:你難道不該感到心虛嗎?
小人一:心虛什麽,又不是故意的。
小人二:可你就是看到了。
鬱桉眉眼皺了皺,最後睜開了眼。
對上阮聽時關切的眼神:“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鬱桉扶著她的手臂起來,坐到了沙發上,阮聽時坐在她旁邊,有點擔心的詢問:“頭暈不暈?”
鬱桉扶了扶額頭,好像確實有點暈,腦仁還有點疼,但可能只是醉酒的緣故。
見她這個樣子,阮聽時要去開燈給她找藥,鬱桉忙不迭拉住了她的手腕:“別........”
阮聽時納悶:“別什麽?”
“不是,我是說,我沒事。”鬱桉訕訕然回答。
阮聽時不太放心,又用掌心覆在她的額頭上:“你額頭這麽燙,要不量一□□溫?”
為了讓對方真的相信自己身體上的“燙”,並不是因為發燒,鬱桉隻好松開對方的手腕,著重強調:“能不能就別開燈了?太刺眼。”
阮聽時的臥室是開著燈的,因而客廳並不會很暗,但阮聽時翻抽屜找體溫計還是找了一段時間。
鬱桉量完體溫,舉著敷衍的看了下度數,而後用很肯定的語氣,將體溫計塞到了阮聽時的手上:“沒發燒。”
阮聽時狐疑的看向她。
這麽暗的光線都能看得到?
她走到臥室門口,對著燈光看,確實沒發燒,於是她更加狐疑了。
鬱桉清了清喉嚨:“那個,我先回房間休息去了。”
這次沒等阮聽時回答,鬱桉人就已經溜進房間裡,並且緊緊的關上了房門。
阮聽時睫毛顫了顫,對方的舉止行為好像有點不太自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醉酒後醒來回憶起一些事情,所以感到很尷尬?
這個理由確實說得通。
阮聽時正要轉身回房間,卻又聽見對面房間門開的聲音,鬱桉探出個腦袋,像夜晚偷油吃的小老鼠。
第11章 打聽、豐胸健美操
“我想洗一下澡。”
鬱桉打開另外一半房門,阮聽時看清她手上拿著睡衣。
“你,徹底醒酒了?”
“嗯,我腦袋清醒得很。”
“現在是凌晨,要不等早上再洗?”
“我身上不舒服。”
“小心一點。”阮聽時溫聲叮囑她。
鬱桉抱著睡衣,小步小步的走向浴室:“好的,你趕緊去休息吧,我是不是影響到你了?不好意思……”
阮聽時半垂眼:“沒事。”
抬起長睫,對方已經進去浴室。
欲扭轉回房間的腳步,又擔心鬱桉會出現什麽意外,所以她沒立馬回去房間,而是在客廳沙發上坐下。
水聲自浴室傳來,在靜謐的夜晚流淌,阮聽時還是嫌客廳太暗,因而打開了燈。
她隨手翻閱著茶幾上放著的幾本廣告雜志,注意力卻不怎麽集中。
霧氣繚繞,鬱桉在溫熱的水流中,全身得到短暫的舒緩,邊衝澡邊想著什麽,不知不覺中洗了很久,直到她被悶得不行,才關掉水擦乾身上的水珠,去夠架子上放著的睡衣,穿好上衣後才發現睡褲忘了拿進來,可見洗澡前她的腦子不算太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