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以為他屈服了,扶了扶胡子笑道。“將那不貞的舒氏溺死吧!至於你,現在回頭,族中還能寬恕於你。”
不過,這把柄永遠將落在宗族中!
想到剛剛被溺水的感覺,舒宜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秦嘯不動聲色地將她護在身後。
見此,秦老族長眼中神色冷了下來,“秦嘯,你若還執迷不悟,我將執行族規,將這不貞的婦人溺死。而你,將被亂棍打死!”
“族規?”秦嘯諷刺的笑問道。“你有什麽資格對我們使用族規?”
“就憑我是秦家宗族的族長!有權對族中每一個人施行教化!”老族長氣焰囂張的說道,“身為宗族之人,自當遵守族規,你犯下大錯,族中願意寬宥於你,竟不知感恩嗎?”
“那你是不是忘了,當年我父兄戰敗身死,被當今聖上斥責,你們為了劃分界限,忙不跌的就開了祖祠,將我一家逐出宗族,連名字都從族譜上劃去了。”
將他們逐出宗族之後,這些無恥之人,還打著收回秦家產業的旗號,侵佔了他家的田地錢財。
在輕笑建立功勳成為燕州都督之時,這群人又厚顏無恥的將他們一家的名字加回族譜上。
秦老族長被嗆了一下,卻依舊面部改色。“當初是誤會一場,誤會既然解除了,宗族自然將你一家名字又遷回了族譜。”
這話說的,好像給了秦家天大的恩德一般。
秦嘯怒極反笑,“本都督可從未答應過要回宗族,所以,那本族譜,本都督不認!”
“你!”秦老族長指著秦嘯,你的手指都抖了,連連說了好幾聲,“不孝子孫。”
旁邊的一個年輕的人替老族長順氣,指責的看著秦嘯,“堂哥你這話說的可過分了,不要忘了你可是姓秦的。”
“一筆寫不出兩個秦字,當初既然是誤會,自當和解,家和方能萬事興!”
“嘯哥兒,你低頭認個錯吧,族裡大人不計小人過,會原諒你的……”
秦家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勸道,秦嘯卻不為所動。
秦老族長急了,秦家這一代最有出息的,就是這個秦嘯了,但這小子卻為了當年的事,耿耿於懷。
“你不認也得認!”秦老族長梗著脖子叫囂道,“當初開宗祠,將你們的名字遷回族譜,是你姐姐弟弟都同意的。”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他們既然同意了,就讓他們離開我家,做你秦家宗族的人吧。”
秦嘯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秦曼和秦瀝白了臉。
“哥!你這是什麽意思?”秦瀝驚慌地問道,“你要將我逐出家門嗎?”
“樹大分枝,人大分家,秦家老宅一切都給你,”秦嘯看了自己弟弟一眼,他沒有一個忘恩負義,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弟弟,“以後,你不要回都督府了。”
秦瀝被這話驚的神魂劇烈,秦曼同樣嚇得不輕,連忙討好的說道,“二弟啊,都是一家人,你別說氣話呀?”
什麽叫離開秦家?要知道秦曼現在能在婆家耀武揚威,完全就是仗著自己有一個當燕州大都督的弟弟。
秦嘯只是瞥了她一眼,到了一句“好自為之。”
蘇淺這熱鬧看得正興起,卻見秦嘯上前來,執了一禮,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句,“太妃娘娘萬安!”
蘇淺笑意依舊,心中卻想著,剛剛就已經看到他們燕王府的人了,現在才過來拜禮?
燕州執掌兵權之人,還真是……狂
第97章
這場戲,蘇淺看得挺盡興。
看著舒宜扯了扯秦嘯的衣角,跟秦嘯說是靜笙救了她,為了救她,還被秦家人針對。
秦嘯這次,倒是恭恭敬敬的感謝了燕王府,誠心誠意。
“今日秦家族人擅用私刑,犯了大寧律法,秦都督如何看?”蘇淺開門見山的問道。
聞言,秦嘯原本就冷凝的臉,眉心又擰緊了三分。
蘇淺笑意端然,眼神自若,仿佛是在談論天氣般淡然。中間隔著的靜笙,卻敏感地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
蘇淺這話,說白了就是——“本宮要抓人,你怎麽看?”
抓的,是人家同宗的族人……
靜笙聽說過,中原人的宗族觀念非常的強,一座祠堂,便可將幾百人凝聚在一起,他們視族人為手足,奉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觀念。
靜笙本能地警惕起來,護著身後的蘇淺。卻聽見面前的男人淡然的說了一句。“既犯國法,自當以法論事。”
“很好。”蘇淺笑道了這麽一句,側過頭,對身旁的侍衛下令道:“將犯者拿下。”
侍衛們繼續剛才未完成的抓捕,秦老族長目眥欲裂,難以置信的看著秦嘯,“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抓你的族人,秦嘯,你別忘了,你姓秦!”
秦嘯連個眼角余光都懶得分給他。
燕王府的視為向來訓練有素,不多時,參與沉塘的人,全被燕王府拿下,河岸邊恢復了平靜。
男人們被綁了個結結實實,為數不多的幾個女人,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秦老族長也被綁了起來,猶如一隻鬥敗的喪家之犬,他這一生從未如此狼狽過,卻依舊梗著,脖子放狠話。“太妃娘娘,此乃我秦家家事,你濫用職權,插手別家宗族之事,我要去京都告你!秦嘯,你身為秦家子孫,不孝不悌,簡直枉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