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琴袖高高在上的鄙視了謝桐然一眼,“你還想不想要你家莫驍北了?!”
“可是……都第十八個小妾了,可他依然無動於衷,我看我是沒希望了。”謝桐然年輕俊美的臉上,滿是格格不入的心灰意冷。“或許他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吧。”
琴袖瞥了他一眼,怒其不爭道了一句:“沒出息。”
聞言,謝桐然苦笑了一聲。琴袖上一次這麽罵他,還是在幾個月前。
當時,琴袖給他一瓶“雲雨繞”,一瓶軟經散。他明明都已經把莫驍北給放倒了,結果……
“你這慫貨,居然自己躺平了,給莫驍北壓?!”琴袖生氣地戳了戳謝桐然的腦袋,“你怎麽就那麽慫啊?!”
“我不是慫……”謝桐然低著頭,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是……怕他疼……”
見此,琴袖覺得這貨已經沒救了。
當初,這笨蛋第二天可是跑得比兔子還快!
琴袖現在無比心疼她那瓶“雲雨繞”,簡直是浪費!
她……怎麽就嫁了個假紈絝呢?
琴袖磨磨自己的小虎牙,決定明天去拆官媒署!
京中之人皆道,謝家六少是紈絝。卻不知,那不過是他的保護色。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世人眼中的風流,只有兩個人知道,謝六少……不過是個癡兒。
一個是琴袖,另一個……
是鎮國將軍府的小將軍莫驍北!
謝桐然、莫驍北。
一個是驃騎將軍府的六少,一個是鎮國將軍府的小將軍。
都說同行是冤家!謝家和莫家,這兩個手握重兵的將家,在朝堂之上,還真算不得多和睦。
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年,自小開啟了他們雞飛狗跳的竹馬時光。
京華頂級的圈子就那麽大,他們兩個在國子監裡,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兩人是從垂髫總角,鬥到始齔齠年,再到舞杓之年、舞象之年……從小打打鬧鬧到大的兩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變了味。
當謝桐然發現自己居然喜歡一個男人時,這個少年是又驚又慌。
同性之間的愛戀,向來是不被俗世所容忍的!
當時年少的他,隻想著逃避和掩飾。他開始花天酒地,開始流連於各種風月之地,所以,才有了今天所謂的“京城第一紈絝”。
琴袖看著面前自己名義上的丈夫。
只見這個風華正茂的少年郎,低著頭,紅著臉,那雙眸子明亮而清澈,似是想到了誰,眼中有光,恰如熠熠生輝的星子。
琴袖不禁頭疼。
這特麽的是傳聞中的風流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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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崽子……她要幫丈夫出櫃!
謝夫人知道,會吐血三升吧……
第30章
30
晏城小院,雅靜的小書房中。
梨木書案上,放著一方漆硯。硯台很新,墨池中很乾淨,看得出是剛剛買來的。
案畔,嫋娜秀美的兩道身影,並肩而立。
清水入墨池,墨丸入硯。
素白的小手拿著一方墨條,在硯台中磨墨,只可惜,小手的主人似乎從未做過這種事,手法生疏,幾次跳墨,濺得周邊的書案上水跡點點。
“阿淺……”心血來潮的靜笙,看著自己的“傑作”,有些不好意思了。
隨著這一聲呼喚,一支纖白的手,覆在了小手上,兩手相握,拿著那一支墨條。
“力道曲直,用力要均勻,慢慢地磨研,持墨要垂直平整,不可斜磨或直推……”
隨著溫柔的教導,兩隻手握著墨條,在墨池中一圈一圈的研磨著,不一會兒,墨池中漸漸有了烏黑的墨汁。
蘇淺握著靜笙的手,教她磨墨,兩人靠得很近,微微側首,便可以看到靜笙認真的小臉。
感覺到看著自己的目光,靜笙一抬眸,正正撞進了蘇淺的眸子裡。
“阿淺,你幹嘛看著我呀?”靜笙不解地問道
“留花翠幕,紅袖添香,常恨情長春淺。”蘇淺輕輕一笑,“美人在側,自是心動神馳。”
“真難得,我家阿淺也學會哄人了。”靜笙嘴角揚起的笑意,壓也壓不住。“那我以後天天給你磨墨……不對,是紅袖添香。”
“那就勞煩夫人了。”
一片脈脈深情中,蘇淺開始寫信了。
靜笙趴坐在一旁,看著蘇淺寫字。
“阿淺,你要給耿娘寫信嗎?”靜笙好奇地問道。之前阿淺說會給耿娘一份禮物,作為她幫她們的回饋。
靜笙猜想,阿淺應該是想幫耿娘和琴袖一把。
“不是,”蘇淺筆未停,道了一句,“這封信是給琴袖的。”
“琴袖?”靜笙一頭的霧水,她沒記錯的話,阿淺跟琴袖,好像連點頭之交都沒有吧。
“算算時間,耿娘應該馬上就要入京了。”蘇淺執筆的手頓了一下,“阿鹿桓家真正的貴女在耿娘手上,若我沒有猜錯的話,耿娘……定會殺了阿鹿桓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