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健昌快哭了,又開始抱著腦袋道:“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我滴命啊……”
寧桃也不是真的要讓父親難受,就坐過去寬慰他道:“現在壞消息都說完了,那我就再給你說個好消息。”
寧健昌疲憊地抬眼:“什麽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我女朋友雖然跟陸家有血緣關系,但是卻並沒有感情。”寧桃想通了,說的頭頭是道:“是,我小姨跟陸家上一輩有恩怨,但那關我女朋友什麽事呢?我女朋友那時候甚至不在陸家,她還在外面受苦,這是基礎。”
“然後呢,就是我女朋友也恨陸家那些道貌昂然的人,有些時候血緣關系並不能代表什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我跟我女朋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這種有共同目標的朋友。”
“再加上你也說了,我小姨的事可能並不是意外,我媽也懷疑過,但苦於沒有證據才作罷,那現在我有沒有可能從我女朋友那裡打開一個缺口、獲得一些線索呢?”
寧桃越說越覺得熱血沸騰,可寧健昌卻給她潑冷水:“你小姨難道不聰明嗎?她可比你媽媽精明厲害多了,她都沒法明哲保身,還落得那麽一個下場,你怎麽保證你就能毫發無損?”
寧健昌勸她:“桃桃啊,你不是名偵探,你甚至還有點、還有點……那個詞怎麽說的來著,對,傻白甜,你還有點傻白甜,你怎麽跟那些人鬥,你鬥的過嗎?”
寧健昌苦口婆心:“你媽媽已經失去一個妹妹了,你不能再讓她失去一個女兒吧?”
“你就這麽看不起我嗎?”寧桃有點生氣了。
寧健昌連忙解釋:“爸不是看不起你,爸就是擔心你,女兒,爸真的不知道你哪裡來的底氣……”
寧桃字字清晰:“我女朋友很愛我,這就是我的底氣。”
寧健昌苦笑:“寶貝呀,做人真的不能太戀愛腦,男人的愛靠不住,難道女人的愛就能靠得住嗎?”
寧桃也不作無謂的辯駁,直接甩證據:“你真以為四年前磚廠資金出問題的時候,幫你度過難關的是吳求嗎?你可以去問他,指使他來給你送錢的是不是陸風晚。”
寧桃擲地有聲:“我女朋友就是陸風晚。”
寧健昌摸不著頭腦:“啊?”
寧桃又問:“你還記得那個小啞巴嗎?”
寧健昌點頭:“我當然記得。”
寧桃說:“她也是陸風晚。”
其實根本沒有什麽好懷疑的,她現在已經非常確定。
寧健昌完全懵了,臉上寫滿了困惑,而寧桃卻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繼續說著:“今天我就回江州,我去找她,我跟她攤牌,如果她還想跟我在一起,那她就必須站在我這邊,幫我找出害我小姨的凶手。”
如果真的能查清當年的事實,解開許麗長久以來的心結,那是不是許麗就會同意她和陸風晚的事了?
寧健昌震驚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寧桃也不等他回神,就拎起拐杖,扶著他往家裡走。
到家以後寧桃就編理由:“媽,我公司有緊急安排,我得趕緊回去趕工了。”
說完寧桃就去收拾行李了。
許麗雖然不舍,但也只是叮囑她別著急,說東西帶好。
“知道啦,媽,我最愛你了!”
許麗搖著頭輕笑,又轉向寧健昌,問他:“我鹽呢?”
寧健昌魂不守舍:“什麽鹽?”
許麗雙手叉腰:“出門的時候讓你們給我買兩袋鹽,不會忘了吧?”
寧桃幫忙解圍:“因為我公司那邊來電話,我著急回來嘛,就給忘了。”
一看到女兒許麗就變得和顏悅色:“沒關系,等會兒我自己下去買就行了,又不遠。”
“好。”
許麗又問:“飛機票買了嗎?用不用媽媽幫你買?”
寧桃回:“我剛才買啦。”
“好,幾點的啊。”
“三個小時後起飛。”
“那現在就得過去啊。”許麗連忙換了身衣服,等寧桃收拾好行李,她就開車帶寧桃去機場。
臨出門前,寧桃叫了寧健昌一聲,和他彎唇淺笑:“爸,我走了啊。”
可寧健昌看著她那眼神,分明覺得她在說,爸,你要記得幫我保密啊。
寧健昌只能心情複雜地跟她道別。
分開的時候許麗還有點依依不舍,寧桃幫她理了理鬢發,又抱了抱她,輕聲道:“媽媽,我也很愛很愛很愛你的。”
“乖。”許麗笑著道。
寧桃還是獨自踏上了飛機。
臨起飛前,她給陸風晚發了條消息,告訴她自己要回江州。
說不期待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陸風晚曾說過,等她回來會過來接她。
但下了飛機,到了出口,她看到的人卻不是陸風晚,而是小王。
寧桃眼裡的光不由得暗淡了一點。
好像她也會慌。
然後開始胡思亂想,想會不會真的是自己戀愛腦,想其實自己在陸風晚心裡或許並沒有那麽重要呢?
小王走過來給她拎行李,說陸總有點事,讓他過來接她。
寧桃淡淡地應了一聲,情緒不是很好。
把手機解鎖一看,也沒有陸風晚的消息。
於是那份不安就被放的越來越大。
寧桃忍不住想,會不會是她猜錯了呢?說不定她和陸風晚並不是命中注定,小時候的那個女孩也是另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