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一起去嗎?”欒夜南又問。
“我跟你一起去做什麽?你自己去吧。”左白萱不由自主拉高了語調。
又不動聲色地將那情緒收斂起來。
看著欒夜南。
在廠房自上而下的燈光中,欒夜南優秀的五官依然能浸在陰影裡,剛才的虛弱也消失不少,帶著笑意。
剛才那回答根本就是故意的。
左白萱用食指輕壓了下額頭,真不知道自己剛才在激動什麽。
“我不方便去的,聞家現在對你有那種意思,你想去談合作,還帶著老婆去,他們非得被你氣死不可。明天我在家等你,你早點回來,我們換上衣服,一起去晚宴。”左白萱換了個說法,像極了一個賢內助。
欒夜南看著幾個員工從不遠處疾步通過,英氣的眉毛輕佻起來。
“好可惜哦,老婆,你也太理智了。我想看你吃醋的樣子。”
左白萱也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
偏偏就覺得欒夜南是在故意套路自己,伸手就捏住她的臉。
把你這高冷的老板形象毀掉,看你怎麽辦?
“我為什麽要吃醋?我是你老婆,你又不能有別的老婆。還是說,你想?”左白萱說著這話,簡直就是在威脅。
欒夜南就這樣被捏著臉,也不計較,反倒在笑。
沒有說話。
又用眼神說了句:你好像真的吃醋了。
左白萱不想再看這眼神,松手側開視線。
欒夜南卻不給她機會,站起來,攔住她的去路,將她鎖在牆邊。
機房裡的員工並不多。
就算有人需要路過也會選擇繞道而行,實在沒法繞到的也都選擇非禮勿視。
可即便如此,左白萱都可以想象,明天……
不,甚至都不用到明天,就今天,她們公司的工作群一定會瘋傳各種小道消息。
絕對會直接把欒夜南從嚴格的老板,變成貪戀美色的昏君。
這形象毀掉,可比自己剛才捏她臉來得徹底。
欒夜南自然不會在意。
她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就是隻對左白萱感興趣,省得還有不識趣的Omega糾纏上來。
左白萱可不想被這樣利用:“你怎麽回事?”
面色微紅,生怕剛才在辦公室發生的事情在這又要發生了,將剛才的擦汗的紙巾攤開,直接往欒夜南臉上一鋪,遮住了她的視線,一個轉身就從欒夜南的封鎖死角裡逃開。
欒夜南輕笑著,拿開紙巾揉成一團,攥在手裡,跟在左白萱身後往門外走。
怎麽回事?
欒夜南自己也不知道。
總想將左白萱圈在懷裡,想看著她不要脫離自己的視線,想一再靠近,想試探,想逗一逗她,甚至是想吻她。
或許都是腺體帶來的問題?
欒夜南看著左白萱的背影。
不。
和腺體無關。
她在期待小白花的反應,無論是拒絕,還是配合。
所有反應她都期待,本來只會在工作中發的瘋,像是燃著的火星,將一片生活的乾草都給點燃了。
欒夜南跟在左白萱身後,還沒等追上,前者突然回頭。
“可是,要見聞家的話,早該見了,為什麽是明天,為什麽是明天下午?”
欒夜南很高興左白萱能在這十幾步的路程裡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聞風華約的我,就在今天上午。”
左白萱抬眸看向欒夜南,眼尾流轉著擔憂一閃而過,好似欒夜南是獨自面對千軍萬馬的孤獨將軍。
聞風華到底還是和欒禮正的關系更好。
沒準二人已經達成了什麽共識,正等著欒夜南往陷阱裡鑽呢。
也或許聞風華看到了欒夜南身上的價值,就壓著晚宴之前要挾欒夜南牟利。
但是就看到欒夜南的臉上依然沒有絲毫的懼色。她這張好看的臉就應該如此自信。
欒夜南看著左白萱眼中的擔憂消失,化作輕盈的笑意。
“那你不如趁明天為公司多坑他一點錢。”
左白萱這反應讓欒夜南笑出聲來:“老板娘提醒得對。”
……
第二天。
因為聞家所住的小區在軍區附近。
為了以防萬一,欒夜南吃過午飯就趕來了聞家。
當欒夜南穿著頗為正式的小西裝來到聞家時,盛裝而立聞清早就得到門口保安的通知,站在門口十幾米外迎接。
看到欒夜南沒有帶來左白萱時,聞清本來帶著倦態的臉上馬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這讓視線一掃而過的欒夜南一時分不清,這人到底是對“欒夜南”感興趣,還是對“有左白萱便對別人不感興趣的欒夜南”感興趣。
“夜南,你來啦!”
“嗯,你爸約我來的。”欒夜南直徑往聞家大門方向走去。
“我在這兒等你很久了。”聞清拖著隆重又不方便的禮服跟在欒夜南身後。
欒夜南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但對於這種自己找罪受的姑娘,她實在是不理解:“你這麽早就把晚宴的禮服穿起來了,是很期待我弟弟回國嗎?”
見欒夜南主動問自己的打扮,聞清眼前一亮趕緊回答:“不是的,我是為了迎接你才這麽穿的,晚上不是這一套。”
欒夜南卻只是發出了碎音,推門往宅子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