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蘇端起茶杯。
“師姐,我先喝了。”
“請。”
陶蘇抿了一口熱茶,打開一旁的抽屜拿出了一串手持撚動。
這種時候平心靜氣真的很美好。
香已經點了,為了不浪費木材她就只能點了普通的熏香。
那塊岐木就剩下手心那麽大了,一定要省著點用。
蘇真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紅布包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
陶蘇好奇。
“這是什麽?”
蘇真神秘的笑了笑。
“看看不就知道了。”
陶蘇湊近聞了聞眼睛一亮,雙手捧著布包打開。
“岐木!”
蘇真點點頭。
“喜歡嗎?我看你的岐木快沒了,就把自己的拿來了。”
陶蘇瘋狂的點頭。
“喜歡!太喜歡了!”
陶蘇愛不釋手,要知道她不屬於巫醫谷的人很少有機會進去。
蘇念每次去都要過好幾年,甚至有的時候趕不上岐木產出就回來了。
“師姐,你怎麽弄到的?你跟媽一起回去了?”
蘇真的表情閃過一絲古怪,轉瞬恢復了正常。
“沒有,這是很早之前給我們的那塊,我一直沒有用。”
陶蘇點點頭,低下頭沉醉的聞了聞。
清香中夾雜著濕潤的味道,陶蘇不解的端詳起來。
“過去了三年這麽久,你的這塊怎麽還有濕潤的味道?就像…就像新鮮的。”
蘇真眉頭微微皺了皺,又笑了起來。
“可能是放在桌子上受了涼氣了。”
陶蘇對蘇真很信任也沒有多想,拿著這塊心肝寶貝放進了抽屜的盒子裡。
“不點嗎?”
蘇真好奇她這麽喜歡第一時間竟然不點燃。
陶蘇搖了搖手指。
“於歸晚很喜歡,下次等她來再點。”
蘇真眼中劃過一絲嫉妒,站起身搶過她的盒子拿出了岐木就要動手。
“哎!師姐別…”
蘇真抬起頭眼神冷冽的看著她,陶蘇這一刻覺得師姐莫名的陌生。
蘇真似乎感覺出了自己的失態,又將盒子還給了她。
“小桃酥,師姐與你認識多少年了?”
陶蘇很認真的數了數。
“不算師姐歷練的那幾年,我們認識二十年了。”
蘇真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
“那師姐最重要的對吧?”
陶蘇點頭。
“師姐自然很重要。”
蘇真很明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那誰最重要呢?”
陶蘇想了想。
“老陶,媽媽…”
“朋友之間,誰最重要。”
蘇真一點點縮小范圍,陶蘇看著她突然想明白了開懷大笑。
“原來師姐吃醋了~哈哈哈…”
陶蘇從未見過這樣爭風吃醋的蘇真,一直以來蘇真都是成熟穩重的。
竟然會因為自己結識了新的朋友而吃醋。
蘇真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和你的新朋友誰更重要?”
她依舊執著的想要問出一個符合心意的答案。
陶蘇拍了拍她的手背。
“師姐重要,於歸晚也重要,你們都是對我很重要的人。”
蘇真失望的縮回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些涼了。
“師姐茶涼了。”
“嗯,涼了,因為喝晚了。”
陶蘇側身去倒熱水。
“總會有更重要的。”
蘇真的聲音微乎其微,更像是自言自語被淹沒在熱水的聲音中。
熱茶就應該趁熱才能好喝,精心雕琢耐心等待之後反而沒有了當初的美味。
陶蘇沒有聽到,繼續做著自己喜歡的事。
心裡想著,要不要再送於歸晚一個香爐,她會不會不知道怎麽用之類的。
“小桃酥,師姐有一個朋友想要找你摸骨,你有時間嗎?”
陶蘇點點頭。
“有啊,你也知道,我這種情況想沒有時間都難。”
陶蘇哭笑不得的拍了拍自己腿,她這樣估計也不能四處亂跑吧。
“好,明天我送你一起去望今生。”
“好啊。”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蘇真就接走了陶蘇。
兩人坐了一會,一起給祖師爺上香叩拜之後下樓等客人。
等了一個小時,陶蘇都以為人不會來了。
這時,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蘇師傅。”
女人很恭敬的握住了蘇真的手。
“這是我師妹,可以給你解惑。”
蘇真引薦了她們。
通過簡單的交流,女人叫陳悅今年三十五歲。
陶蘇挽起袖子。
“十分抱歉,我這個腿腳可能不方便過去,能勞煩您過來嗎?”
陳悅趕緊走了過去。
陶蘇在女人的骨骼上摸了幾下,丈量之後心裡有了定論。
“二兩六錢:平生依祿但苦求,兩次配夫帶憂愁,鹹酸苦辣他償過,晚年衣食本無憂。”
陳悅沒有完全理解。
“您方便明說嗎?”
陶蘇擦了擦手,才娓娓道來。
“一聲奔走他鄉求財,見的多了閱歷豐富之後財運才會滾滾來,婚姻就是字面意思,晚年是衣食無憂的,頭骨連胸肋骨有凸凹身體必有惡疾纏身,頜頸骨斜出,刻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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