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的欲望在腦海中叫囂不止,警隊的宣誓聲化為一雙無形的手握住了刀鋒。
這種感覺,猶如變成鈍刀慢剮。
柔軟的青絲已被淚水打濕掛在額前,單薄卻□□的肩膀此時變得佝僂。
蒼白的臉龐,一雙冷眸仿佛冒著火緊盯著何志聰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凶惡。
何志聰抬起頭,看著越發逼近的刀尖他笑了:"我不應該髒了你的手的。"轉而看向玉羊:"這樣就有趣了嗎?松開我。"
玉羊揶揄的看著他覺得十分有趣。
"谷主?"
玉羊轉身看向女人,得到了肯定的點頭之後走上前解開了束縛在何志聰身上的鎖鏈。
何志聰如同倒塌的朽木跪倒在地。
掌心的鋼釘再次摩擦著血肉,可他早已麻木。
"真是一出好戲~"
玉羊笑著慢慢退出鐵籠,眼前狗血的戲碼衝擊著視覺神經讓她無比興奮。
"晚……"何志聰抬起頭對上她仇恨的目光硬生生將習以為常的稱呼咽了回去,他苦笑著說:"於歸晚,我這輩子欠你們一家的怎麽也還不清了。"
他看向自己血跡斑駁的手心,狠狠按在地上。
釘子穿過骨縫被力道震出,他竟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可我,總不能讓你犯錯。"何志聰扯動著沒有知覺的腿跪的規規矩矩:"我對不起你們一家,在這給你們賠罪了。"
說完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一下……身為警察對不起國家。
兩下……身為兄弟對不起手足。
三下……身為長輩對不起晚輩。
於歸晚冷冷的看著他,忽然大笑起來。
她的聲音是顫抖的,仿若風中飄拂的破碎羽毛那般脆弱。
"何志聰!"於歸晚揪起他的頭髮與他對視著:"你,沒有資格給我父母道歉,你不配得到任何諒解,你就活該死在蛆蟲肆虐的肮髒角落。"
發絲散亂的遮住了猩紅的眼睛,聲音極力克制的平靜可每一個字都像是浸泡在黃連水那般苦澀。
看似惡毒的語言不過是在掩飾內心的崩潰。
"是啊。"何志聰頹廢的跪在她的腳下,猛地搶過了她手中的刀看向女人和玉羊:"你們聽好了,我!是自殺的!"
利刃穿過喉嚨,撕裂的氣管還流竄著空氣,滾動的喉嚨間發出詭異的咕嚕聲吐出的字眼微弱且混亂,令人難以辨別。
他緩緩倒在地上,嘴巴一張一合似乎還想說什麽。
牙關緊咬著,從牙縫中擠出痛苦的□□聲,整張臉都變得扭曲額頭上青筋暴起。
視線越發的模糊不清,在光線消失之際於歸晚冷漠的臉上似乎露出了一絲難過。
是難過嗎?是嗎?不是吧……
那雙絕望又釋然的眼睛慢慢闔上。
於歸晚初始沒有任何反應,就這樣看著他的屍體唇角漸漸上揚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死的好啊……"於歸晚指著他的屍體大笑著來回踱步,笑聲漸漸停滯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死的好……多好啊……"
女人的眼中盡是滿意的神色。
"玉羊,我們走。"
眼看女人要走,於歸晚瘋了一樣跑出來卻被玉羊攔住。
"你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對你有什麽好處!"
聞言,女人轉過身。
面具下的眼睛冷冷的看著於歸晚,那雙眼睛裡有些情緒讓於歸晚看不清也看不懂。
那種無由來濃濃恨意,仿佛被剝奪了最心愛的東西。
"我就是看不得你這樣乾淨,憑什麽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本不屬於你的東西!憑什麽你也是身處黑暗卻可以與光明和解!"
接連的質問更加讓於歸晚不解,重大的打擊之後讓她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到底為什麽針對。
"這就是你這樣做的理由?"
女人輕笑一聲:"不止,於歸晚,我們之間的戰爭才剛剛開始。"轉身時突然想起了什麽:"哦,對了,有一個老朋友想要介紹給你見一面。"
"扶桑。"
女人招了招手,陰暗的角落走出了一名白衣女人。
於歸晚的視線定格在那人的身上,整個人如同遭遇雷擊一動不動。
"楊苔……"
女人搖了搖手指:"重新認識一下吧,巫醫谷四個花女之一,扶桑。"
此時寂靜的氛圍如此的恐怖,於歸晚盯著楊苔的臉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經歷了楊老的逝去,那個在葬禮上堅強純粹的女人怎麽會是這場犯罪的同謀。
女人踱步走近於歸晚,冷聲說:"我會一點點擊潰你的內心,直到有一天你徹底墜入深淵!"
"谷主,我們要走了。"
玉羊似乎聽到了警笛聲出言提醒。
"那就走吧。"
女人也知道不能在久留,沒走出幾步於歸晚突然衝了過來。
玉羊反應很快,當即伸手阻攔卻被於歸晚靈巧的閃過。
"你必須留下來!"
於歸晚是經過系統訓練的格鬥技巧,相比而下女人的身手就薄弱的許多。
可雙拳難敵四手,玉羊的加入讓她們之間的搏鬥陷入了僵局。
玉羊的攻擊手法處處致命,每一拳都攻向於歸晚的肋骨或是面門。
幾次三番的進攻都被玉羊成功化解,這讓於歸晚心中焦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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