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蘇背著手坐在了桌案前,從抽屜中取出來一張紅紙。
“坐吧。”
女人聞言坐了過去,陶蘇讓她寫下了生辰八字與名字出生地。
“大師,寫完了。”
陶蘇接過那張紙,女人叫袁清今天二十八歲。
於歸晚坐在她的對面看著她的臉,就要看看這個人在搞什麽鬼。
身為一個稱職的警察,於歸晚從來不信命。
也不相信僅僅靠著一張紙就可以將一個人從頭到腳看清。
如果這樣,以後破案不用警察了找她們就好了。
過了一會,陶蘇將紅紙放在桌子上用硯台壓住。
“二兩一錢:生身此命運不通,烏雲蓋月黑朦朧,莫向故園載花木,可來幽地種青松。”
袁清聽不懂文言文,追問:“大師…不妨直說。”
陶蘇歎了口氣說:“生不逢時,空手求財,一生運勢不是很順利,但是還是有機會翻盤的,我觀你面相最近可要婚配?”
袁清大為震驚連連點頭。
身後的於歸晚也有一瞬的驚愕心想:(她是怎麽看出來的…)
陶蘇又說:“命中無婚卻非要結合,想來對方最近身體一定出了問題。”
袁清聽完默默流下眼淚,她的婚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未婚夫是同行在另一家企業做高管,交往中非常恩愛。
變故就在未婚夫求婚之後的第三天,身體那樣好的人竟然一個星期進了三次醫院。
第一次是做飯的時候忘記關煤氣,第二次是出門被車撞了,第三個最嚴重,晾衣服的時候突然暈倒現在還昏迷不醒。
“都怪我…如果我不同意就好了…”
袁清無比自責,如果知道自己這樣克夫就不會答應他的求婚。
陶蘇見過了太多人間疾苦,對於袁清的遭遇也只是搖了搖頭。
於歸晚見她不說話走了過來。
“你既然可以看出來,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陶蘇抬頭看著她,於歸晚理直氣壯的樣子不僅沒有讓她生氣還有點可愛。
“你怎麽知道我能解?”
於歸晚真想再打她一頓,剛才一定是打輕了才讓她這樣輕浮的說話。
“你很喜歡賣關子?”
“非也~可解~除非…”
於歸晚皺眉問:“除非什麽?”
陶蘇神秘一笑說:“你讓我稱骨~”
於歸晚想了想,突然沒了剛才的盛氣凌人。
手柱在桌子上微微俯下身湊近她的臉,勾了勾手指。
陶蘇果然湊了過去。
“耳朵過來。”
於歸晚溫柔的聲線流淌在陶蘇的耳畔猶如清泉石上流。
“你就是不知道怎麽解,學藝不精。”
於歸晚說完便拉著袁清要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誰說我不會!”
第5章 解
於歸晚看著她眼眸中波瀾不驚,明顯就是不相信她。
陶蘇感覺受到了侮辱,非要證明給她看。
“你!”陶蘇指著袁清說:“帶我去醫院!”
陶蘇背著她的小布包進了車內,絲毫沒有注意身後的於歸晚得逞的笑。
路上陶蘇越想越不對勁,總感覺自己上當了是怎麽回事。
她猛地回過身看著於歸晚。
於歸晚的唇角劃過一瞬不易察覺的微笑,而後無辜的看著她。
“怎麽了~大師~”
陶蘇晃了神,搖了搖頭:“沒事。”
可她還是覺得不對勁…
到了醫院,陶蘇看到男人蒼白的臉色才知道情況遠比她計算的要嚴重的多。
因為男人的床頭站著的‘人’她可太熟悉了。
一般人對於勾魂使者的印象一定是牛頭馬面之類的恐怖影響。
其實不然,地府中牛頭馬面相當於人間的公務員領導。
勾魂這種麻煩事不會輪到它們自己做的,真正負責的人是一些生前行善又不是什麽大善的陰魂。
它們可以選擇入輪回或者加入地府,通過工作來獲得轉正的機會。
轉正之後就稱之為陰差,未轉正的叫引路魂。
兩位引路魂也看到了陶蘇,其實是看到了她身後的祖師爺庇佑神影。
“麻煩你們在門口等一下,我需要一點時間問一下因果,我不叫別進來。”
袁清擔憂的看了一眼男人才點頭說:“麻煩您了。”
陶蘇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和空氣對話,這樣會被關入精神病院的。
於歸晚離開時,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輕輕關上了門。
人都走了,陶蘇將窗簾都拉上。
盤腿坐在地上,拿出香爐點上香,手指翻飛結印。
指尖的符咒噗的一聲燃燒起來,陶蘇將它放入水中,看著渾濁的水她猶豫片刻閉上眼一飲而盡。
再次睜開眼,那兩位引路魂清晰起來如同活人一樣。
“小娃娃,見我二人作何?”
其中一名引路魂說話了。
陶蘇笑著抬手將香對準了兩人,才說:“一點心意不成敬意,來的匆忙還望兩位大人不要嫌棄。”
兩位引路魂喜笑顏開,這就相當於實習生突然被叫老板一樣。
“小娃娃不必客氣,我叫金勇,這是我兄弟金城。”
金勇也不客氣,坐在香爐前享受起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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