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塵心如獲至寶,連聲感恩戴德的叩謝。
"莫要讓人看到,去吧。"
洛清雲來到生死台邊緣,縱身一躍而起落在台內的一側。
遠處的天邊飄來一片黑雲,絲絲涼意席卷著這片方寸之地,微不可聞的雨滴落在她的眉梢,一雙玉眸明亮剔透,無畏無懼毫無雜念。
惟塵心落在她的對面,盡管有了玄真的加持心中依舊還是忐忑不安。
"清雲師姑。"惟塵心停頓片刻又道:"姑且還叫你一聲師姑,我萬萬沒想要你會是這般的小肚雞腸,就算你今日贏了我又如何?說出去光彩嗎?"
洛清雲抬手抹去了那滴雨珠,淡淡開口:"我並未想要贏你。"
惟塵心還不知洛清雲心中所想,場外的鍾鼓響起,大戰一觸即發。
見她沒有動,惟塵心心中快速做起了打算,既然打不過那就更應該搶佔先機了。
話不多說,惟塵心抽出佩劍徑直向前刺去,洛清雲始終沒有動冷冷的看著她。
"你未免太多自大了一些!"
這樣不躲不避的行徑惹惱了惟塵心,她用出了自己十分的靈力就為了讓洛清雲自大是多麽的可笑。
眼看長劍刺入了洛清雲的身體,還不等她大笑出聲。
洛清雲的身體就破碎開來,惟塵心隨即心中一驚閃身就要退開,可惜已經完了。
"是有點自大。"洛清雲就在她的身後,抬手虛空一抓惟塵心就再也不能動彈半分,雪魄‘倉’的一聲飛出劍鞘頃刻之間就到了惟塵心的頭頂,洛清雲控制著雪魄輕笑出聲:"勝負已分。"
雪魄的劍身流淌而下徹骨的寒意,惟塵心大驚失色下意識看向胸口的位置心有不甘。
"洛清雲!"
她仍在掙扎,甚至變了一副哀求的嘴臉:"師姑,是我的錯,是我主動生事傷了你的弟子,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可以打我罵我,留我一條命吧。"
洛清雲控制雪魄的指尖動了動,眼眸低垂意有所思,台上的玄度捏著酒杯的手停頓在半空擔憂的看向生死台。
這本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博弈,若是洛清雲真的為之所動怕是要出事的。
惟塵心感覺到束縛的力量消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背對著洛清雲小心的取出了丹藥吞入腹中,靈力暴漲的感覺讓她知道戰鬥才剛剛開始。
"師姑。"惟塵心連滾帶爬的來到洛清雲的腳下,掌心還捏著那枚銀針,哀求著:"師姑,您放過我吧,求您了。"
她在等一個機會,等自己的靈力到了巔峰再絕地反擊。
洛清雲雙眼失神不知在想什麽,惟塵心看準機會猛地起身。
銀針朝著她的脖子刺去……
23、遺憾
玄度驚坐而起,手中的酒杯應聲落地。
"清雲,小心!"
台上的洛清雲依舊是那副木訥的表情,惟塵心得逞的奸笑還未出聲就被眼前的場景熄了火。
她刺向的還是一股青煙泡影,洛清雲的真身出現在不遠處看著她就像一場好戲的看客那般津津有味。
"拙劣。"洛清雲薄唇輕啟,隨之握著雪魄步步逼近:"你好像從不知什麽叫吸取教訓,怎麽就如此的天真的認為我會心軟。"
惟塵心惱羞成怒,正巧靈力已經迎來了巔峰時刻站起身,雙手結印巨大的靈力狂躁的凝結在掌心。
這種丹藥的副作用很快就出現了,不屬於她的靈力在身體內橫衝直撞根本不收控制,溫熱的血液流出鼻腔眩暈接踵而來。
所有的精氣仿佛就在這一瞬被抽空殆盡,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收不住了。
皮膚開始出現裂痕,烏黑的發絲褪去顏色被蒼白所代替。
"師祖……"惟塵心艱難的側頭看向高台上早已消失的玄真,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早已是那枚棄子,萬念俱灰之下她狂笑出聲:"哈哈哈……這就是所謂的正道人士,這就是我德高望重的……噗……"一口黑血噴湧而出製止了她最後的遺言。
洛清雲冷冷的看著她收起了雪魄:"我未贏你,你卻已輸的徹底。"說罷便揚長而去不再去看惟塵心不甘怨恨的眼神。
台上的惟塵心身形漸漸消弭在濃濃煙雨之中,就像這世間從未有過這個人一般。
弟子們面面相覷,玄一心中震驚,誰知玄真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高台之上。
"宗主。"玄真拱手面向玄一義正言辭道:"劣徒惟塵心盜取靈丹,我沒有看管好實在是罪該萬死,請宗主責罰。"
"玄真!什麽話都讓你說了去,這是看到死無對證了嗎?"
玄度氣憤不已,她知道洛清雲雖說的殺心四起其實不然,單看在台上那般戲耍的表現就知道。
這就泯滅任性的殺戮,還是借了洛清雲的手。
如今確實死無對證,玄一心裡清楚卻根本無法責罰,長離宗每年都會有弟子因為責罰失去性命這早已不是秘密,他也不想因為這個事惹惱了一位長老。
"罷了,既然人已經死了便就這樣吧,都散了吧。"
玄一揮揮衣袖離開了這裡,玄度不敢置信的看著玄一離開的背影。
雖早已對這裡失去了希望,此時還是無比的失望。
"恭送宗主。"
"恭送宗主。"
長老們竟也見怪不怪的帶著院內的弟子離開了,只有玄度還站在著越發濃密的細雨中。
隱約在天邊似有晚霞升起霓虹融合的雲彰顯著生的希望,可惜眼前被烏雲滾滾壓住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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