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憫生感覺自己被噎了一下,但沒有狀態去解釋什麽,只是擺了擺手,坐在地上調整著呼吸。
徐玉看她汗津津的樣子,忍不住道:“你還好吧,沒事嗎?”
溫憫生緩了一下,道:“沒事了,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徐玉撓了撓後腦杓:“其實...是一個木偶人剛剛跟我說,砸破這面牆就會有出路的,”抬頭往裡看了一眼:“卻原來還是死路嗎?”
溫憫生環顧他的房間,水藍色的牆壁,明亮敞潔,物資比起自己來要豐富一些,甚至還有些玩具,於是道:“是死路,不過你這裡要比我那邊要好太多了。”
徐玉擺擺手道:“那可能是你的簽字太差了吧,我的是下簽,你那麽慘,恐怕是下下簽吧。”
溫憫生剛恢復意識,反應還有些遲鈍,聽了這話,直接點了點頭,而後又迅速意識到什麽,轉頭看向自己屋內角落的那個木偶人,他正看向這邊,卻沒什麽動作。
徐玉也反應過來,之前抽簽的時候說過,彼此之間似乎是不能交流簽字的,破壞規則的話這裡就會消失。兩人緊張的互相看看,等待了半天四周卻依然安安靜靜的,徐玉疑惑道:“什麽情況,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溫憫生原本所在的那個房間已經失去了全部光亮,只有藍色牆壁露過去的些微光源,照亮了木偶人的部分身體,這樣片段式的隱現,讓人產生了視覺上的錯認,恍惚間還真以為有個人站在那角落裡,沉默又陰森。
他感受到了兩人的疑惑,緩慢道:‘規則真的重要嗎,不遵守規則,就一定會受到懲罰嗎,也許會有意外的驚喜呢。’
徐玉目瞪口呆,忍不住破口大罵:“我操!你個老陰比!還帶這麽玩的?!”
溫憫生怔了一瞬,考慮到了什麽,倒是沒有那麽生氣,等徐玉又嘰裡呱啦罵完一大串,才開口道:“其實我還要謝謝你這樣說,不然的話,牙...裴涯絮就勢必會跟我換簽字了,她是不依不饒的性格,若真如此,剛剛面對那個房間的人就是她了。”
木偶人道:‘即使真的是她來到這裡,這種程度對她而言也不算什麽,困不住她的。’
溫憫生抬手看了看剛剛被碎瓷片割破的傷口,聽聞此言,眸光下垂,片刻後才道:“她怕黑。”
徐玉摸了摸下巴,疑惑道:“她就那麽肯定她的簽子要比你好?”
溫憫生摸出繃帶潦草包扎了一下:“如果不是確信自己是最好的簽子,她不會那麽直接要和我交換的,後面的你也看到了。”
徐玉探頭看了看她手上的傷口,眼窩裡的金魚都被嚇退幾分:“疼不疼啊,你不弄點傷藥嗎。”
溫憫生咬住下唇,給繃帶打了個結,搖搖頭。
正在這時,牆面上那個巨大的破洞又重新彌合了,像是情景的倒放,地面的碎石塊統統飛回到原處,組合成一面完整如新的牆壁。
徐玉歎道:“唉,看來還是得想想到底該怎麽出去。”
作為剛從另一間密室裡出來的人,溫憫生已經開始下意識思考接下來該怎麽做,然而頭還有些昏痛,稍微動彈一下就難受,她揉揉額角,沒有效果,又捏了捏傷處,腦袋瞬間清醒一些。
起身走到那藍色牆壁前,極為清新的海藍色讓人仿佛置身於水底,摸上去也是清涼的觸感,然而無論誰看到徐玉那副樣子,都能猜測到他生前的死因,還給他準備了像是死亡場景的環境,恐怕沒安什麽好心。
回頭看了看房屋中間,那裡擺放著兩副碗筷,只有一副有動過的痕跡,溫憫生問道:“你進來時那裡就有兩副碗筷嗎?”
徐玉順著他目光看了眼,點點頭:“是啊,剛進來就兩份。”
溫憫生意識到什麽,從袖中掏出自己的簽數,那簽上原本的下下簽現在已經變成了下簽,這是她跨房間所帶來的獎勵,而很顯然為徐玉準備物資的家夥也知道自己最終會過來,才會在只有一個人的房間裡備下兩副碗筷。
溫憫生走到徐玉面前坐下,將自己的簽子放到地板上,將自己方才的想法說給他聽。徐玉恍然大悟,也摸出自己的簽子,和她的放在一起,兩個下簽一模一樣。
“這麽說...”
溫憫生道:“恐怕就像是遊戲通關升級一樣,我們的目標就是不斷的破開自己房間的牆壁,進入另一個地方,而簽數就是等級,寶物一定在最高級那裡。”
徐玉道:“我們要一路升到最高級嗎?天呐,這也太慘了吧,只是運氣差而已,就要比別人付出成倍的努力,才能達到同樣的高度。”
溫憫生將簽子收起,對上金魚的眼睛:“下面得想想怎麽從你這間屋子裡出去了,你剛剛是怎麽砸破我那面牆的?”
徐玉也正色起來,道:“我這間房裡是可以提兩個要求的,剛剛我使用了其中一個,本想將牆開個洞讓我出去,沒想到不能這麽用,就要了一個能砸破牆壁的工具,並且他們也告訴了我哪面牆後有出路,我於是砸了下去,卻發現那邊是你。不過那個工具在我砸完牆之後就消失了,現在也只剩下一個要求了。”
溫憫生道:“你剛進來時可以聽見聲音嗎?有沒有被剝奪什麽感官?”
徐玉搖搖頭,溫憫生又道:“你有仔細查看過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嗎,有沒有清點過你擁有的所有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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