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只能感慨,還好在這種情況下最為重要的視覺還在,不然真的會不知道該怎麽辦吧。
溫憫生再次確認了蠟燭無法移動,而後站起身小心向牆壁摸索著,用手將牆面和角落裡都接觸一遍後,才意識到這裡真的沒有任何東西,敲了敲牆面也是實心的,不存在能藏的空間,溫憫生歎了口氣。
又坐回蠟燭前,溫憫生揣測著他們究竟想讓她做出什麽行動來,接下來應該幹什麽。回憶著從那個走廊進來的每一個細節,在錄像帶播放到某一個片段的時候停頓了,溫憫生忽然意識到似乎哪裡不對。
皺起了眉頭,不敢相信的看向面前的那一團黑暗,溫憫生立刻站起身,又重新將牆壁摸索了一遍,上下左右能接觸到的地方都不放過,直到手掌心都火辣辣的刺痛起來,才收手。
她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對了,本該有門的那個位置,現在已經是一整面完整的牆壁了,這裡變成了一間密室。
背後立刻起了一層冷汗,溫憫生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在蠟燭前坐下,然而什麽思緒都整理不出來,接下來該怎麽做?是要逃出這間密室嗎?
她在包裡翻了翻,沒有合適的擊打武器,將那本小冊子拿出來湊著微弱的燭火翻了翻,卻沒有這個宅子的信息,只有一個模糊的相似的概念,稱呼這裡為【桃源】,聽說是能讓人找到永恆快樂的地方。
快樂?這裡嗎?
溫憫生有些懷疑,但想到自己抽中的是下下簽,環境糟糕一點也能理解,隨即又想到木偶人對待牙牙的態度,那樣恭敬,恐怕她的簽字應該非常不錯。
想到裴涯絮現在不需要面對自己所面臨的困境,心裡反而安靜下來,溫憫生將那少的可憐的信息看完了,收回了包裡,蠟燭的火光快要燃盡了,她再次起身,認為突破點還是要從牆壁入手,然而這次卻隻向前走了幾步便撞在了牆上,溫憫生捂著撞疼的額頭,又意識到一個現實。
房間在縮小。
第68章 桃源(三)
連時間也是有限的資源嗎?
密室,有限的物資,塌縮的空間,難道是想讓她破壁逃出?
溫憫生來不及去思考其他東西,決定以最簡單的方式來嘗試效果,伸手撈起那碗飯,用力砸碎在牆壁上,碗身破裂的瞬間她恢復了聽覺,聽到了碎瓷聲響,屋內也突然明亮起來。
溫憫生環顧四周,和自己進來時看到的一樣,只是空間要小了許多。這亮光沒持續多久,屋內又快速暗了下來,身邊沒有能夠使用的工具,溫憫生開始用拳頭砸起牆面,在無法忍受的刺痛下又換成了掌心,而她每砸一下,房間內便明亮一瞬,像是壞掉的燈泡,順著她的錘擊節奏而明滅。
雙手都在顫抖,牆面卻依然堅硬穩固,溫憫生深深喘息,喉嚨有些乾渴。撿起地上的碎瓷片,狠狠懟在牆面上,用力滑動,聲音刺耳,瓷片粉末不斷落下。屋內又重新亮起來,而較高的牆面上忽然浮現出一行血字。
你還能夠呼吸?
溫憫生凝望那行字,猛然發覺自己的喘息越來越重,這個房間是密室,而空間還在不斷縮小,那麽氧氣也是有限的。意識到這一點,溫憫生立刻捂住了胸口,放緩呼吸。
燈光又開始一明一滅,越來越多的字體浮現,牆壁上,地面上,天花板上,字體逐漸扭曲,覆蓋,重疊,混亂,瘋狂,看的人胃裡泛惡心,頭腦也沉痛起來。
你還有容身之地?
你還有果腹之食?
你還能聽見聲音?
你還有聞見味道?
你還有明亮之光?
你還能給我什麽?
你還有什麽價值?
你還能創造什麽?
為什麽不繼續努力?
溫憫生隻覺得一陣陣反胃,碎瓷片落下的白色粉末在模糊的視線裡膨脹,似乎將要爆炸。她跌坐在地,慌張後退,凝神去看卻又沒有。房頂似乎掉下來,地面也蠕動著,整個房間快被血字佔滿,質問的字樣變成實際的聲音鑽進耳膜,震動著腦仁,讓意識被迫攪合在一起。
腦海裡有一個地方始終跳痛著,像是被抽掉了什麽。溫憫生跪在地上彎下腰,捂著胃部,整個人都因為強烈的眩暈而失去方向感。然而空間越縮越小,這樣下去恐怕沒法活著走出去,溫憫生顫抖著手去拿過碎瓷片,卻在燈光亮起的一瞬間看到角落裡站著一個木偶人。
‘你覺得突破牆壁最快的方式是什麽?’
溫憫生說不出話,用力握住了碎瓷片讓自己清醒,鋒利的斷口割裂肌膚,血滴落下來,她費勁道:“有人幫...幫我打破這面牆。”
下一個亮起,木偶人面向這邊,聲音空靈:‘有貴人相助,則能最快的出去。’
溫憫生用力喘息著,汗水滴進眼睛,有些刺痛:“用什麽來換。”
‘血。’
溫憫生握住碎瓷片,咬牙將那處傷口擴大,粗糙的工具造成的傷害往往格外痛,讓她整個手臂都顫抖起來。
扶著膝蓋站起身,用盡全身力氣將沾滿血的手掌拍在牆面上,像是回應似的,手掌下的牆面後傳來幾聲極重的轟擊,像是有誰在對面砸牆。
溫憫生稍微退開點空間,下一刻那血掌之處便被砸出了一個小洞,清新的藍色從洞口露出,讓她瞬間感覺呼吸暢通起來。
牆面上的洞被擴大了一些,徐玉的臉出現在洞外,一開始似乎被滿屋的血腥味驚住了,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砸下去,而後看到了委頓在地的溫憫生,嚇了一跳,趕緊三下五除二把牆砸透,踩過碎石將人拉了過來:“你怎麽在這呢?這是怎麽回事?你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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