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臣一愣,下意識拉攏狐旬的外套,“嘶”地一聲,拉鏈一聲拉到了狐旬的下巴處。
郎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麽做有些僭越了。
她不作聲色地往後退了半步。
酒館裡人聲鼎沸,狐旬只看到郎臣眼睛裡一閃而過的異樣神色。
她還沒來得及思考那神色代表的含義的時候,郎臣說了句什麽,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拉了拉郎臣的袖子,大聲喊:“你剛說了什麽?你離我近點,聽不見!”
郎臣無奈,隻得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你定的時間,怎麽自己還遲到呢?”
狐旬聽了,不由得大笑起來。她並沒有解釋,而是拉著郎臣走到吧台那邊:
“喝一杯嗎,我請客。”
狐旬淺淺地喝了一口酒——是她一向鍾愛的百利甜,甜得舌頭髮麻。
這樣的環境,微微的酒意,很快讓她身上有些發熱。
她正要將拉鏈拉開,卻忽然想起來剛剛郎臣的舉動——
見面的第一件事,郎臣先替她拉高了拉鏈,擋住胸前裸露的肌膚。隨後才是追問她為什麽遲到。
還有郎臣那個一閃而過、意味深長的眼神,其中代表的含義就像狡猾的靈感,狐旬沒有及時思考明白。
但狐旬認為,這並不影響她的判斷,也不影響接下來任務的展開——
這些證據都能證明,郎臣對自己很有興趣。
這是個不錯的信息,狐旬想。如果任務能完成得輕松方便一些,狐旬不介意采用“美人計”。畢竟她也不吃虧,不是嗎?
第12章
Chapter12
“狐小姐,”郎臣說,“現在可以說了嗎?我們幾次三番的相遇,絕非偶然。你是為了什麽而來呢?”
狐旬放下酒杯,從外套口袋中拿出一對通訊耳機。
她一邊拎起其中一隻,一邊站起身來:
“郎臣,這兩隻耳機,彼此添加有我們雙方的通訊頻道。這一隻給你。”
狐旬說著,將一隻耳機帶在自己的左耳上,緊接著,她就俯身過去。
郎臣隻覺得面前的燈光倏然暗淡了,狐旬一下子起身朝她撲來,似乎就要落到她的懷裡去——
對方的臉離她越來越近,只差貼在一起。
郎臣微微吃驚,就要後仰避開的時候,狐旬卻狡猾地往左邊錯開了。
旋即,郎臣感到有什麽冰涼的東西戴在了她的左耳上。
隨後,眼前光明驟亮,耳朵裡傳來狐旬清脆又清晰的聲音——郎臣甚至能聽見她細微的呼吸聲:
“你看,這樣我們隨時都可以聽見對方的聲音。”
她們之間的距離,似乎一下子就拉近了很多。
郎臣下意識抬手,撫在耳機上。
緊跟著她抬眼望去,狐旬一臉狡黠,正看著她微笑呢。
郎臣心中升起一陣奇異的感覺,她垂下眼,禮貌地表達謝意:
“狐小姐,謝謝你的禮物。但是如你所見,”郎臣攤攤手,“我沒有給你帶禮物。以我這樣的身份,也沒有什麽新鮮的東西可以給你……”
不,以你的身份,你的異能,只要搞定你,就意味著我可以獲得五分的積分呢——
狐旬的腦海裡瞬間閃過這樣的念頭。
她卻只是微微一笑,輕聲打斷了郎臣的話:
“郎臣,我們見過這麽多次,也挺聊得來的,不是嗎?”
狐旬將百利甜一口氣喝完,虛偽的甜膩感湧上心頭,酒精烈烈地灼燒著她胸膛裡的那顆心,她眨眨眼睛說:“我們算是朋友了吧,姐姐,你為什麽要這麽生疏地稱呼我呢?”
人聲鼎沸的酒館裡,這個角落卻顯得尤其地安靜。
狐旬透亮的嗓音穿過耳機,精準地擊中了郎臣的心臟。
——姐姐,你為什麽要這麽生疏地稱呼我呢?
那種奇異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直令郎臣恍惚了一瞬。她的腦海中一下子清晰地出現妹妹郎曼倔強的小臉。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在顛沛流離的路上,郎臣和妹妹第一次吵架了。
那時候的郎臣遠沒有現在的好脾氣,情緒上頭之下她對年幼的妹妹說了些重話,並賭氣地不肯再叫她曼曼,直接冷冰冰地叫她郎曼。
“姐姐,你為什麽要這麽生疏地對待我呢?”
這是妹妹和郎臣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時光飛逝,一晃這麽多年。
如果一切正常的話,當時還是小學年紀的曼曼,肯定也會長得像狐旬一樣活潑,一樣古靈精怪的吧?
郎臣喝了一口杯中的殘酒,灼熱的酒意讓她心中略感不安,但她顧不了那麽多。
“當然了,狐旬。”郎臣點頭微笑,“我們當然算朋友了。”
“真的嗎!”
狐旬語氣中充滿喜悅,她開心地從高腳椅上跳下地。酒館絢麗的燈光從她身上打過——
裸露在淺綠色吊帶超短裙外的肌膚像雪一樣白,狐旬施施然斜靠在吧台邊上,神態嬌媚又可愛。
“不請我跳一支舞嗎,郎臣?”
郎臣微笑著站起來,輕聲說了句“好”。
在新的一支舞曲響起的那一刹,郎臣微微低頭,一手牽起狐旬,一手勾住後者的腰身。同時,狐旬也勾住了郎臣的脖頸。
狐旬微微仰著頭,看著郎臣的眼睛:“你平時都會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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