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愁。”
“嗯?”
謝聆聲閉了閉眼,言酪的模樣在她的腦海裡越發清晰,她記得言酪今天早上穿的那一襲長裙,不是夢裡的白裙,但藍色的長裙很襯言酪,她偷偷地觀察過一周,不少人都朝著言酪投去了欣賞的目光。
她也很欣賞,也很喜歡。
只是可能她表現的不太明顯。
“……很開心。”謝聆聲只是說。
言酪低笑:“謝聆聲,你是不是酒勁上來了?”
“可能。”
言酪又問:“正好明天不上班,需不需要我過來?”
“好。”
言酪在手機這端的睫毛一顫:“但現在有點晚了,我要是過來的話,可能就得在你那住下了。”
謝聆聲猛然驚醒,隔著透明的玻璃門望向了次臥。
陳恬雅已經把次臥佔了,還有個客房。
只是陳恬雅怎麽那麽像個電燈泡?
但午飯過後就沒再見過言酪,要說不想念那是假的,謝聆聲的嘴唇緊抿了一下又松開:“好。”
她說:“我等你。”
“行,我打車過來,你好好等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謝聆聲覺得言酪的語氣帶了一些……寵溺?
等她反應過來,言酪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謝聆聲盯著空蕩的手機屏幕,唇角翹了翹,隨後她放下手機,站了起來,走到次臥的門口,再一次敲響了。
陳恬雅時刻關心著謝聆聲,一聽動靜毫不猶豫地開了門:“姐,怎麽了?要不要我再買些什麽?”
她們從小一起長大,陳恬雅這個妹妹免不了要當跑腿的角色,不過謝聆聲很少讓她跑腿就是了。
謝聆聲用食指戳了下自己的腦袋,又清了下嗓子:“你言酪姐姐一會兒會過來。”
“那我……”陳恬雅睜大了眼睛,“我撤。”
謝聆聲扶額:“不用。”她又說,“但你別閃著我就行。”
陳恬雅小雞啄米般點頭:“嗯嗯知道。”
其實想想就知道她姐今晚為什麽有些反常了。
喜歡的人是有魔力的,能夠掌控自己的情緒,盡管優秀如謝聆聲也避免不了這一點。
門再度合上,謝聆聲去巡視了一圈客房,才放下心來。
言酪的第二次入住,她不想有什麽意外出現。
只是言酪再不過來,她的酒意估計就沒了,這樣不行,她又回到陽台,將剩下一半的黑加侖汁跟伏特加兌了,並且大口大口地喝進了肚子裡。
直到二十分鍾以後,言酪打了電話過來。
“我到小區了,聲聲,需要我在樓下超市給你買什麽嗎?”言酪沉吟了兩秒,“我也想喝點。”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謝聆聲喝酒跟她有關系。
那她呢?
她就不開心嗎?
這個答案顯而易見。
謝聆聲聽她這麽說怔了一下,這才道:“我感覺應該夠喝了。”
謝聆聲說話慢吞吞的,悠悠的很自在的樣子,一聽就是酒勁更甚了。
言酪“嗯”了一聲:“那我直接上來了。”
於是三分鍾後,言酪在玄關處換了鞋。
謝聆聲在她一旁站著,身影沒有搖晃的跡象,但一看眼神就知道沒那麽清醒了。
只是謝聆聲的瞳仁很黑,在燈光下看起來更是亮眼。
言酪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撫上謝聆聲臉的手,莞爾一笑:“真的夠喝嗎?”
“夠。”
謝聆聲沒有讓自己喝得爛醉的打算,她相信言酪也沒有,而她們的酒量就擺在那裡,因此剩下的那些飲料跟酒完全夠了。
言酪跟著她進了陽台。
茶幾上除了那些飲料跟酒以外,還點了一枚漂亮的香薰蠟燭,火影搖曳。
角落裡的木箱裡四隻小雞又窩在一團睡覺,適宜的溫度讓它們很舒服。
言酪坐了下來,晃了晃已經空了的黑加侖汁盒子,“嘖”了一聲,抬眼看向謝聆聲:“喝光了?”
謝聆聲的手肘抵在茶幾上,掌心托著自己的兩邊臉,聽言酪這樣問,她眨了下長睫的同時,嘴唇也動了動:“喝光了。”
口吻有些軟糯,很符合她現在的醉意。
言酪借著微弱的光線,看清了謝聆聲的臉,她直直地看著謝聆聲,嘴角牽了一瞬:“怎麽這麽高興?”她問,“不跟我分享一下嗎?”
她必須得承認的是,她這個問題問得很故意。
其實她在群裡發那幾句話,她不能保證謝聆聲能看見,可在謝聆聲打電話來的那一刻,她的心就落了地。
當然了,謝聆聲看不見也沒關系,她會找時間告訴謝聆聲。
告訴謝聆聲自己這些年來的糾結與快樂。
“嗯……”
謝聆聲的指尖點著自己的臉,她的眼睛半眯著,語氣也有起伏,可她又清醒地知道,表白的時機不是現在,她還什麽都沒準備好。
於是她“嗯”了十來秒,雙唇才張張合合:“只是覺得你說的對。”
“嗯?”
“耳釘很配我。”
耳釘是奶酪塊的形狀,但又不只是耳釘的意義那麽簡單。
謝聆聲後知後覺言酪說的那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堅信她沒理解錯。
那就是言酪配謝聆聲。
言酪覺得現在這樣的謝聆聲有一股她說不出來的迷人味道,她拿過桌上的酒跟飲料,又開始熟練地往她們的杯子裡兌起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