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酪今晚特地提到了星星。
謝聆聲不知道這是不是湊巧,但她的記憶力好,她會想多。
現在還趁著機會複述了一遍。
“一字不差,是不是?”謝聆聲眼裡泛著淺淺的笑意。
“是。”
言酪卻還沒松開自己的手,依舊扶著謝聆聲的手臂,謝聆聲的右手動了動,在言酪的手背上拍了拍。
“我想看電影。”
“不用擔心我。”
看電影是約會的一種方式,言酪都提出來了,如果她不堅持的話,又要等到下次。
謝聆聲不想等了。
她就想跟言酪約會。
掌心跟手背碰到一起,相觸的面積仿佛有電流竄過。
言酪的喉嚨滾了下:“好。”
謝聆聲回了臥室,陽台只有言酪一人。
言酪走到窗口處,把縫隙拉大了一些,由著帶著冷意的晚風吹著自己的臉。
好奇怪啊,她兌的這杯酒其實度數不高,她酒量再差她也撐得住。
但為什麽就是有些迷糊呢?
就像是墜入了由棉花糖形成的小世界裡,每呼吸一下,空氣中都是甜甜的味道。
謝聆聲換了套休閑的裝扮出來,衛衣加牛仔褲,很隨意。
她出來時言酪已經沒在窗口處待著了,又回到了位置上坐好,見到她出現,言酪就笑了笑:“那我們現在走吧?”
“好。”
兩人來到玄關處換鞋,臨走前又關了燈。
陳恬雅這才從次臥出來,看著黑暗的客廳,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就在幾分鍾前,她收到了她姐發來的微信,說是跟言酪出門看電影了,讓她自己在家好好待著。
現在兩個人一走,陳恬雅才覺得空氣自由了些。
她真怕自己這個大燈泡隔著門也能閃到人。
謝聆聲不知道妹妹怎麽想的,而言酪更是不知道陳恬雅的存在,兩人出了門進了電梯,一直到出了這棟樓,都沒人開口講話。
很安靜,但不詭異。
小區的環境好綠化好,道路寬敞乾淨,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花香味,現在這個點了,還有住戶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也有人在夜跑或者遛狗,一派生機。
走了一大半快到小區門口了,謝聆聲的聲音才響起:“貌似是出大門以後往左轉。”
之所以是“貌似”,是因為她沒注意過。
買這個小區的時候她知道地段好,周圍什麽都有,但她很少在這附近走動,吃飯的地點基本上都是市中心那邊,至於其他的娛樂活動,她不怎麽參加的。
因此隻記得一個模糊的大概。
言酪掏出手機,笑了笑:“為了保險一點,我看看地圖。”
“好。”
兩人並著肩,步伐同步。
言酪看地圖的時間裡,謝聆聲微微側了側頭,又睨了幾眼言酪好看的側臉。
光影朦朧,卻不妨礙她看得很清晰。
謝聆聲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翹。
“是往右。”言酪出聲,一轉腦袋就看見謝聆聲在看自己。
謝聆聲抓了下自己的衣擺:“那就往右。”
言酪失笑:“其實是往左。”她停下腳步,往謝聆聲這邊傾了點,“聲聲,你對你自己的記憶力,能不能有點信心?”
“今晚你買的那些飲料跟酒,全是我上次跟你說的那些,一點差別都沒有,以及你還能完整地說出關於星星的那句話……”言酪又站直了身體,“你剛剛是不是走神了?”
“嗯?”謝聆聲懵了下。
她是走神了。
她的注意力都在言酪那裡了。
言酪說什麽就是什麽。
言酪看她這樣,笑意斂了斂,故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走神也沒關系。”
謝聆聲沒為自己狡辯,“嗯”了一聲:“那謝謝你。”
言酪臉上的溫度暗自升溫。
明明謝聆聲什麽都沒說,但這四個字卻像是有一種魔力,而距離上次有這樣的感覺的時候,是謝聆聲的那句“我聽你的話”。
看起來都很正常,讀起來也很正常。
但怎麽就讓她胡思亂想了?
兩人出了小區,往左轉。
路燈柔和地灑在地面上,將她們的影子拖得很長。
兩百米的距離不長,走幾分鍾就能到。
現在路上還有一些行人,還有的也剛好是看完電影出來,跟朋友一路有說有笑的。
這個電影城的規模還不小,足足有一棟樓。
謝聆聲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之前聽我妹妹說,很多明星會來這個影城路演,基本上是只要在麓城有路演活動的話,這個影城一定會有人來。”
“是嗎?”
謝聆聲回憶著陳恬雅當初說的演員:“比如祁斯喬、沈渠、雲斂……”
她一連報了好幾個演員的名字。
氣氛活躍了起來。
言酪認真聽著,又提議道:“那以後要是有演員過來路演的話,我們一起看看?”她彎了彎眼,“我還沒參加過類似的活動。”
“以後”這個詞戳中了謝聆聲的內心。
她們還有以後。
謝聆聲頷首:“好。”
她又覺得這個回答不夠正式,又說:“我一定會跟你一起的。”
“一定”這個詞的重量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