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此以往,我必然要和白雨相一樣……活活把自己逼瘋了。
我越想越覺得不該是這麽回事,白雨相是那負心人的太子妃,白雨相懷著他的孩子,她顧著大局隱忍自己,但我所處的環境與她沒有一絲相似,我為何會要步她後塵?
這不過是我揮揮手,怒吼一聲“呸!姑奶奶我不奉陪了!你們高興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跟姑奶奶我沒有半分關系”就能擺脫的事情嗎?我為何要怕河雅,我又為何要躲開!我是失心瘋了才會把自己逼地走投無路!
快刀才能斬亂麻,若是溫溫吞吞,吃苦受罪都是咎由自取!長痛不如短痛,這凌遲一般的棋局我避之唯恐不及,讓我乖乖成為她的傀儡?做夢!
這一想,我心裡頓時湧現無數熱流,好像是開天辟地頭一遭,覺得自己能成為一個巾幗英雄。
我怕她,我怕她個鬼!
離珠與河雅出現在我眼簾。河雅稍微落後離珠半步距離,離珠略側過頭,是一貫疏淡的神色:“拜月教的祭司?”
“是,祭司。這一趟我只是去確定她的行蹤,粗略看來,她過的還不錯。”
“這樣也算不錯麽?”
對於離珠的詰問,河雅沒有多言,離珠又自言自語:“不過沒有記憶,總比什麽都記得強……”
“當初我答應了要等到百年之後再——”河雅截住話頭,看了看等在路邊的仙小妍與我,對離珠道:“快回如鏡閣吧,這天看著又要下雪,回去吃點熱的暖暖身體。”
離珠點頭,隨即伸出手,仙小妍自然地趨前攙住她,我頓了頓,立刻緊跟在她們之後。
河雅追著與我並肩而行,我看都不看她,她歎了聲,漸漸放慢了步伐。
離珠已經過了拱門,由於樹叢的遮掩,我一時看不到她們的背影。腳下被踏嚴實的雪地已經近乎於鋪了一層厚厚的冰,稍一加快速度就打滑。我扶著牆壁才要往拱門裡跨,腰就被人從後撈住了。
河雅把我摜在牆上,嘴唇迫不及待地壓了下來。
“唔——”
她捧住我的臉,吻地格外用力。我捏拳捶她,她反而轉移陣地襲向我的脖頸!
“松手!——混蛋,你松手!”
河雅以實際行動回答我,她吮住我的脖子用力吸!
“你再這樣我喊人了……島主,島主就在前面!”
河雅抬起頭,笑地人畜無害:“她不會管我的事。”
我趁機扒住拱門往裡鑽。
河雅摟著我的腰把我重新壓在牆上:“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春兒,昨夜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我發誓。”
她把手指按在方才吮吸的部位,搭著眼皮叨叨:“我要給你蓋個戳,明白了?你是我的……”
我忍無可忍,抓住她的手就往嘴裡塞,拚盡全力一口咬下去!
河雅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她用另一隻手替我摸順掙扎間弄亂的鬢發,嘴角漾開寵溺的笑:“春兒,我不對你撒謊。除非我親口承認,其他不管聽到什麽,聽便聽了,千萬不要放到心裡去,知道麽?”
我已經嘗到了血腥味,河雅還是面色不改,只是頗為無奈地聳了下肩:“春兒的心眼比針眼還小,看你和自己過不去,我很心疼。”
聽了這話我更忍不住,哪怕已經咬破了皮,我也不肯松口,甚至下口更加用力,勢要咬下這塊肉!
河雅終於變色了:“春兒……你真下死勁咬,疼啊……”她蹙著眉尖,一副受到傷害的神情,眼裡盛了水氣,越聚越多,連聲音也變調了:“春兒……”
她也會疼麽?她也怕疼麽?
她的鬼話我是一個字也不要信了!
我發泄般地咬著,河雅又窩囊的軟言了好幾句,突然直起腰,對著我斜後方的拱門處道:“你怎麽又走回頭了?”
我心裡一驚,難道是離珠?
牙關松了,河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手,鮮血立刻順著她細長的手指往下淌。我扭頭,哪裡有什麽離珠!根本連個鬼影都沒有!!
她又騙我!什麽不對我撒謊,狗屁!
河雅握著手腕苦著臉看我,我憤恨地瞪她,她往前一步,死性不改又要摸我臉。我飛速偏頭,她收回手,哀怨道:“我只是要幫你把血擦一擦。”
我把袖子蒙在嘴唇上隨便一抹,她又好氣又好笑,最後指著拱門道:“還不快跟上去,她們怕是都要到如鏡閣了!”
【十二章】
我惡狠狠地剜著她,她把手縮進袖子裡,隻睜大著那雙綠眸,巧的是一撮黑發正搭在她額心,讓整張臉更顯出一種茫然的無辜。
我謳的要死,也不管地上滑不滑了,掉頭就跑。
跑過一程,終於追上了離珠她們。方才是方才,現在是現在,方才的我腦門壞了似的想要避開河雅,現在的我已然練就一身大無畏之軀,委實不再需要受到離珠的庇佑——雖然我也搞不明白她為何會當著河雅的面幫我說話。
也許是想故意拆散我與河雅的獨處?我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三聲,作為小人的典范,我真是隨時隨地的處在自覺之中啊!
但是既然離珠已經開了口,讓我去如鏡閣,那麽於我,即使是討人嫌的,但也不能現在就換臉走人。走了,那就是不識抬舉。
進了如鏡閣,仙小妍便吩咐下去現在就開飯,我沒什麽存在感地一路跟在她們身後到了膳廳,離珠一落座,立馬就有小仙子殷勤地奉上熱湯。仙小妍解開離珠的披風掛好,回頭看我還跟個樁子似的釘在門邊,便惡聲惡氣道:“杵在那兒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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