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雅嘴唇動了動,伸手撫摸我的臉。有一瞬我以為她會哭出來,可是她沒有,她微紅著眼眶說:“春兒……沒什麽,這沒什麽,都過去了。”
我緩了緩,直視她的眼眸:“抑或,你有無法告知我的苦衷?”
她不與我對視,隻道:“沒有,什麽都沒有,春兒,跟我一起回碧棲谷。”
她默認。在離珠那裡受到傷害便來我這裡尋求安慰,接納她的蠢事我做過一次兩次……卻不會永遠這樣癡傻下去!她又是為何會帶了如此的自信,認為我就非她不可,認為我不管多久不管受了多大的傷害始終都會站在原地等待她!?我做不了她需要的那劑藥,那心甘情願用自己的心血去熬煉,然後不惜代價飛蛾撲火的藥,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樣的定位太過可恥,也太過低賤。她施舍下來的感情我已經不屑於去爭取……更不會感激涕零。
“跟你回去了,再等你下一次與島主破鏡重圓?”
河雅一怔,翕著眼皮失落道:“沒有下一次了。”她歎息著含住我的下唇吸吮,我冷冷注視她燭火下如畫卻浸染悲傷的絕代容顏,吻深一分,心便疼一分,疼到後來渾身都麻痹了。
我突然有些理解最後折彌為何會如此絕情地對待夭華——其實恰恰不是絕情。夭華步步都錯,但最後離開上靈宮是她孤注一擲做的最後一件事,她以此來維護自己僅剩的驕傲。有時候在愛情裡,尊嚴比性命更重要。或許我跟了夭華這麽久都不曾了解她,而折彌終究比我懂得她。
她尊重她最後的決定,不管夭華能不能夠活下來,她都成全了她。
這麽多年以來我一直在欺騙自己,不想河雅,不提河雅,當作祝靈島的一切都只是場繁華大夢。我以為我們的結局在十幾年前已經塵埃落定,沒有彼此撕破臉,平平靜靜分開,再好不過,我至少可以盡量讓自己不去恨她,也不去埋怨她。可是河雅撕破最後一層偽裝,她妄圖掌控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將我的尊嚴完全踐踏在腳底下,她需要的根本只是一個聽話的傀儡而已。
她怎麽可以這樣自私……自私到根本不會去關心我的感受。
我躺倒在桌上的時候帶翻了燭台,微小的火苗跌到地上,眨眼間便熄滅了,清煙一縷升起,我側頭極力去分辨這散在黑夜中的雲煙,而河雅輕咬住了我的耳垂,也許是重傷未愈,她的動作溫柔而緩慢。
冷硬的木材磕著我的臀,河雅將頭埋在我脖頸間悶著聲音咳嗽,而後手指果斷地滑入我濕滑的下體。除了急促的喘息,我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外面不知何時開始下雨,雨點驟然敲打在窗欞上,在澆灌下來的鋪天蓋地聲響中,便是連那一點微薄的喘息也可以忽略不計。
無論怎樣而言,我喜歡河雅的碰觸,一直以來都無法抗拒她。可從來沒有哪場交歡是這樣冷靜的,我抽離了自己,意識無目的飄移,而身體卻在她指尖之下極致怒放。
我想這才是最後的結局……關於我與河雅。
“春兒……春兒……”河雅呢喃我的名字,我張開腿勾緊她的腰,頭部稍一晃,搖搖欲墜的發簪便筆直掉落。河雅抓住我的發把我的頭往後移,薄薄紅唇貼上我的眼皮:“春兒……我愛你。”
我眯著眼睛笑了下,可是我知道她無暇看清……正如我無法看清她說這話時用的是怎樣的表情,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目光略到桌角筆架,我撐著雙臂坐起來,河雅緩下動作,在她微疑的視線下我摘了一支筆。河雅的胸口起伏很快,我用筆尖刷過她沁汗的鎖骨,她偏頭吻我,我躲開,跳下地,將河雅推到桌子邊沿:“我想……”
“想什麽?”河雅垂頭微笑,寵溺的笑容裡帶著自以為是的了然。
我沒有急著回答她,只是伸舌當著河雅的面開始舔舐筆杆,唾液很快沾濕了它,我斜乜河雅,然後收斂一切神色,毫不猶豫地往河雅下身捅去。
河雅呼了聲,吸著氣道:“……慢一些,如果你願意。”
我松手,那支被插入的筆橫埂在河雅下體,依舊柔軟的尖端,杆子已經被淫液佔領,水光澤澤。
我俯身撿落那枚發簪,挽起自己散下的頭髮,不疾不徐道:“我想,你愛我,但我並不愛你,所以抱歉,我不會和你回碧棲谷。”
我穿上衣裳轉身就走,走到門邊又回頭,河雅仍以原先的姿勢躺倒著。我拉開門,冷風灌進來,我在劇烈的大風下呼吸不暢,瀕臨窒息。
“你從來……沒有愛過我?”河雅此時終於坐起來,口氣裡是滿是遲疑與無法置信。
“是。”
“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喜歡,一次都沒有的原因……是因為你不曾?”
“是。”
“一直以來,哪怕一點點……都沒有?”
“是。”
“……春兒,你在說謊對不對?你怎麽可能不愛我?”
冷笑適宜地浮現,我說:“請你不要再這樣自以為是。”
河雅吸了口氣,拔出毛筆拽在手間,緊緊捏了會,她扔掉毛筆,走到牆邊去撿衣裳,也許是腿疼的厲害,她一直在發抖,試了幾次才將衣裳撿起。
我注意她的一舉一動,河雅鎮定地穿好衣裳後側頭看我,她說話時帶著一點笑音:“真是不好意思,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勉強你啊……那麽如你所願,我不會再打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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