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一松,道:“你還在呢,薑瑗已經走了吧?”
狗仔道:“她車開得飛快,我哪能追上,整理整理素材,等消息咯。”
曲安歌想了想:“我估計她會找個地方喝酒。”
“薑瑗喜歡喝酒?”
“應該還挺喜歡的吧。”
“都沒人拍到過呢。”
“那你可以拿個獨家。”
“……她今天為什麽喝酒。”
“嗯……誰知道呢,心情不好吧。”
狗仔嗤嗤一笑,道:“你還沒說呢,你叫什麽名字,我給你拍了幾張,等你以後火了,我要拿去賣錢的。”
曲安歌湊過去:“真拍了?什麽樣,我看看。”
狗仔小哥翻給她,畫面裡她扎著馬尾青春洋溢,頭髮被海風吹得凌亂飛舞。
“好看好看,不過也得幫我修修,幫我把頭髮P多點。”
“嗬,這要求稀奇,你又不禿。”
他收起相機,看了下手機,道:“我得走了,你到底叫什麽?”
曲安歌抿嘴一笑:“等我以後火了你不就知道了?”
狗仔一愣,豎起大拇指,敬佩道:“有信心。”
她收拾儀器走了,曲安歌從口袋裡拿出對方的名片,這次仔細看了一眼——
常源財。
這名字吉利,常常財源廣進。
她笑著把名片又塞進口袋,過了條街,拿出手機看見收到了譚臻臻的好幾條信息——
【來接你啦。】
【跟誰聊天呢都沒看見我們。】
【樂啥呢?】
【你完了。】
曲安歌表情空白,冷汗頓時下來了。
這可比和薑瑗飆戲,要叫人緊張多了啊!
……
曲安歌趕到工作室的時候先碰到了譚臻臻。
譚臻臻在小區門口買炸串吃,看見她指著她說:“你——可知罪?”
曲安歌道:“你過家家酒呢。”
譚臻臻不滿道:“我很生氣,要不是我通風報信,你連密密生氣恐怕都不知道吧。”
曲安歌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忙說:“謝謝你姐姐,如今可風平浪靜?”
譚臻臻嘖嘖兩聲:“難說,難說。”
她低頭看了下在油鍋裡的炸串,曲安歌上前問老板:“她付錢了麽,多少錢啊?”
還沒付。
花了五十八塊,譚臻臻對她說:“今天下午許密工作到一半,突然說要去散散心,問我要不要去,我當然去啦,我看車開到那兒,還以為又是去海邊,結果沒多久就看見你從酒店出來了。
正想叫你呢,你跟一個男的說說笑笑起來,我看不下去,給你發消息,沒想到你看都不看,令我相當失望啊。”
她一邊說一邊搖頭,曲安歌大概打聽清楚了,就撇下譚臻臻往工作室走,進了工作室,卻看見許密正對著一個巨大的魚缸發呆。
曲安歌問:“為什麽有個魚缸?”
她以為許密正在生氣,會無視她,沒想到許密淡淡開口:“小助理說要養魚。”
曲安歌:“用來吃?”
這次許密沉默了,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一下曲安歌,緩緩道:“觀賞魚。”
“觀賞魚不能吃麽?”
“……一般不吃。”許密想了想,“應該不好吃。”
曲安歌聊了這兩句,見許密心情似乎不是很差,就小心翼翼道:“聽譚臻臻說,剛才,你去灘塗那了?”
許密道:“嗯,怎麽了,采采風。”
曲安歌清了清嗓子:“不是看到我了麽,怎麽都不帶上我。”
許密不說話了。
曲安歌道:“那就是一個狗仔,碰巧碰到了,他來拍薑瑗的。”
許密皺起眉頭:“你覺得我生氣了麽?”
曲安歌立刻噤聲。
許密道:“我怎麽可能因為你和別人說說話就生氣,在你心目中我那麽小心眼麽?”
曲安歌茫然無措,她怎麽看都覺得許密是吃醋生氣了,譚臻臻也是這個意思,但是許密現在的話說的也很確定。
“我沒有生氣。”她說。
“那你怎麽了?”曲安歌問。
“我沒看見你。”
“可是譚臻臻說你看到了。”
“我看到你了就要接你麽?我是你的司機麽?你是來質問我麽?”
曲安歌低頭沉思。
她覺得她又需要一點演繹法了。
假如有一個像許密這樣的人看見自己的戀人在街頭和別人說說笑笑,雖然這個人完全不是戀人的取向,她還是生氣了,那……
就算是她也不會承認啊!
承認了不就是承認了自己小心眼麽!
她突然明白了,原來老婆吃醋這件事,有時候不是那種能直接指出來的事情。
她連忙說:“對的,沒錯,其實那兒挺近的,我自己過來也很快。”
許密回到辦公桌開始工作,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曲安歌坐到沙發上抓耳撓腮,拿出手機搜索“老婆生氣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