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來,她好像好久沒有道歉了。
貝甜糾結著道歉要怎麽說的時候,許密則在思考,參加這個節目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以及如果要繼續參加下去,自己要怎麽做。
她對曲安歌睡到九點才醒很有意見,因為這導致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她獨自面對攝像機,但是如果說這件事是她之後也晚點起床就能解決的,那萬一之後又出現一個人要面對攝像機的情況呢?
自己能夠一直那麽平靜麽,還是會越來越忍受不了這件事?
四個人各懷心思,到了集市,許密立刻去買菜,江贏忍不住感歎:“幸好有你啊許密姐姐,如果不是你,我們剩下幾個人好像都什麽都不會。”
她說完這話,似乎察覺到失言,又說:“不是,我是說我什麽都不會。”
她偷偷望向貝甜,貝甜面無表情,看著心情不好,她又望向許密,許密神情凝重,皺著眉頭。
她隻好又望向曲安歌。
曲安歌……正在看路邊的小孩打彈珠。
江贏突然心情複雜,她開始懷疑,先前覺得曲安歌很有職業素養,很有氣勢,可能是一種錯覺?
……
曲安歌是在吃完晚飯之後,才隱約意識到,許密可能是在不高興。
因為吃完晚飯她自告奮勇洗碗,許密沒搭腔,江贏也舉手說要洗,許密卻說了句:“井水有點冷,用自來水吧,他們在後面接了自來水的。”
曲安歌便想:難道只有她一個人洗的話,許密就不準備提醒她麽?
洗完碗回來,看見許密和貝甜在院子裡組裝椅子,曲安歌過去幫忙,全程許密一言不發,等椅子裝好,許密兀自進去了,曲安歌這次發現情況不對勁了,連忙跟上去,問:“怎麽了啊密密。”
許密道:“沒什麽……”
曲安歌問:“那你怎麽不跟我說話?”
許密回:“我現在不是在跟你說麽?”
曲安歌:“……”
許密回了房間,曲安歌跟進去:“這就回房間了麽,還挺早呢。”
許密疲憊道:“我有些累了。”
許密今天確實累,對方一大早起來,燒水掃地,在集市買菜砍價,回來做了兩頓飯兩把椅子,其他人雖然也幹了些活,比如曬曬被子洗洗菜之類的,但大頭無疑都是許密做的。
曲安歌想到這些,開始心疼,忍不住道:“明天你別做飯了,這些事也可以由別人做的。”
許密瞟她一眼:“你會做?”
曲安歌不敢說話。
許密歎了口氣,說:“其實我覺得,在這個節目裡我該做的事好像就是這個,如果表現的太多,說不定會被人討厭吧……”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悵然。
曲安歌心疼道:“你是因為這事看起來興致不高麽,要不還是和秋水意說一下,換人吧。”
許密想了想。
她想起上次在家的時候,似乎和曲安歌說好了,以後心裡不管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就算只是很小的事,也最好說出來。
其實她是準備說的,但是這裡到處有攝像頭,她就又有了顧慮。
她環顧四周,問:“現在房間裡有攝像頭麽?”
曲安歌道:“就牆邊的那個,你要換衣服麽,我幫你把她遮起來。”
曲安歌拿帽子把攝像頭遮起來,許密便湊到曲安歌耳邊,低聲道:“你起得太晚了,早上只有我一個人,我很尷尬。”
曲安歌恍然大悟,立刻說:“放心,我以後一定早起。”
屋外,貝甜在院子裡繞了一圈,終於還是走到了江贏的身邊。
因為曲安歌和許密都不在,江贏隻好裝作在專心觀察椅子腿有沒有裝歪,她覺得貝甜現在應該看她不順眼。
貝甜的腳步越來越近,江贏的心提的越來越高,直到走到近處,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
然後貝甜和她擦身而過,進屋去了。
江贏松了口氣,卻又有些後悔,心想,是不是應該打個招呼比較好呢?
正這麽想著的時候,身後突然有個聲音說:“還疼麽?”
江贏嚇了一跳,手上的椅子掉到了地上,砸到了她的腳背。
她頓時「哎喲」了一聲,貝甜連忙過來,扶住她說:“你沒事吧,你怎麽那麽不小心啊。”
江贏忙說:“對不起……”
貝甜道:“我才該說對不起吧,把你嚇到了。”
江贏:“不是不是,是我沒拿穩。”
貝甜沉默片刻,又說:“我是說早上,你摔得挺厲害吧,我把你嚇到了,我起床氣有點嚴重……”
江贏眼睛亮了:“你沒怪我把你吵醒麽?”
貝甜道:“你又不是故意的,我為這事怪你幹嘛。”
江贏松了口氣:“那就好,我一直以為你在怪我呢。”
她望向貝甜,貝甜也看著她,兩人對視半晌,突然笑了。
貝甜道:“別把我想的那麽小氣。”
江贏說:“你別嫌我笨手笨腳就行。”
到第三天的時候,四人的關系開始趨向於和諧,而她們也迎來了第一波嘉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