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不願意交朋友。”她只是不會交朋友,也不知道該如何交朋友。
聽她這麽說,余紹然臉上一喜,“那太巧了,我也沒交到朋友。不如,我們做朋友啊?”
余紹然的一句話如春風一般吹進了許宴歡的心扉,她不確定的問道:“可以嗎?”
対方重重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了啊。你願意嗎?”
“我願意!”許宴歡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從那天開始,她有了一個叫做余紹然的朋友。而之後,她又遇到了徐巧然,遇到了宋薇,還遇見了嘻嘻。
曾經她的身邊空無一人,現在卻熱鬧的讓她貪戀時光。這些,都是從余紹然開始。
許宴歡想著,眼眶不自覺的濕潤。
幸虧然然沒事兒。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宿舍的門被推開。
施檀溪背著包從外面進來,借著走廊的燈光,她摸到開關,將宿舍的燈打開。
突然的強光,使得許宴歡下意識地抬起胳膊擋住眼睛。
眼角余光看到有東西在動,施檀溪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看到原來是許宴歡躺在床上。
“你幹什麽呢?在宿舍,也不開個燈?”
感覺到眼睛適應了,許宴歡才把手拿開。施檀溪將背包放到床上,一轉身就看到紅著眼睛的兔子,不対,是紅著眼睛的許宴歡。
心裡不自覺的一緊,她問道:“怎麽了?”語氣中帶著關切。
許宴歡擦了擦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沒事兒,燈光刺眼了。”說罷,她就去到衛生間洗了把臉。
調整了一下情緒,許宴歡才從衛生間出來。看見施檀溪坐在桌前畫畫,就忍不住湊過去看。
“你畫多少了?”
“沒畫太多。”施檀溪放下筆,“要看嗎?”
許宴歡剛想說:要看,就忍了下去,搖了搖頭,改變了說話說法:“先不看吧,等你畫多點我再看。”
“也行。”施檀溪說著,重新拿起筆開始畫。
許宴歡坐到她旁邊,自己的書桌前,心不在焉地翻著課本。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整個宿舍只剩下鉛筆劃過本子以及翻書的聲音。
許久,“咕嚕嚕——”的聲音打破了兩個人的沉默。
施檀溪抬起頭看向許宴歡,許宴歡則是一臉的窘迫,剛才的聲音正是從她的肚子裡發出來的。
施檀溪噗呲一下子笑出聲來,許宴歡瞪了她一眼,“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
“沒什麽好笑的,但我就是想笑。”施檀溪還在笑。
許宴歡羞怒道:“施檀溪!別笑了!”
“対不起哈,讓我在笑一分鍾。”
“……”
大概一分鍾,施檀溪收起笑意,看許宴歡漲紅的臉,隻覺得好生可愛,“晚上沒吃飯?”
許宴歡扭過頭,不願看她,也不願和她說話。
沒有得到回應,施檀溪也不惱,起身去到自己的床位,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她在便利店買的三明治,放到許宴歡的桌子上。
“吃吧。”
許宴歡看都不看,“不吃。”嘴巴還微微撅起。
“吃吧,別跟自己過不去。”
“我不吃!”許宴歡嘴硬說道,實際上看到那層次分明的三明治,她更餓了。
看著她賭氣的樣子,施檀溪心裡樂開了花,但又怕她更生氣,於是忍了下去,沒有表現在臉上。
施檀溪說:“你要是不吃,一會兒要是肚子再叫,我還會笑話你的。”
“你!”許宴歡這才瞪向施檀溪。
“好了,別瞪我了,那麽大的眼睛,也不怕調出來,趕緊吃。”
施檀溪給足了許宴歡台階,許宴歡也不是傻子,能有個台階就趕緊下去。於是,她撕開三明治的袋子。
把三明治當做是施檀溪,狠狠地咬了一口,“這個三明治多少錢,一會兒我給你錢。”
看她吃了,施檀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用,請你的。”
許宴歡輕哼,“呵,用你請。”
作為從小就有良好家教的許宴歡來說,吃起東西很是優雅,她小口小口地咬著三明治,一個巴掌大的三明治愣是吃了半個多小時。
看著她吃得那麽慢,施檀溪忍不住調侃她:“你吃東西,是不是從來不會噎著?”
“你吃東西,是不是不會閉嘴。”許宴歡回懟著。
施檀溪被逗笑了,“會閉嘴,但是我現在沒在吃東西。”
那個三明治本來是她買來留著當晚飯的,現在看來,今晚她要餓肚子了。
想起自己包裡還有一袋核桃奶,施檀溪起身去拿,她第一個還是詢問許宴歡,“奶,你喝不喝?”
“不喝。”
施檀溪說:“喝吧,這是核桃奶,補腦子的。”
“滾吧你。”許宴歡白了她一眼,這家夥一天不刺激就心裡難受是不是。
施檀溪哈哈地笑了笑,隨後將核桃奶的紙袋子撕開一角,叼在嘴裡吮吸著。
還好有奶,夠她撐過這一晚了。
吃完了三明治,許宴歡將包裝袋疊好扔進垃圾桶裡,又去衛生間洗了把手。
看她這一系列的動作,施檀溪哼笑著小聲嘟囔:“還挺講究。”
洗好手的許宴歡回到座位上,咬了咬牙,說道:“謝謝你的三明治了。”
“不客氣。”施檀溪一副大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