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都是撿軒弟的舊牛仔褲穿,舅媽生怕我把褲子摔爛了,要她出錢給我買新的。我一個人默默回房,檢查了下,發現牛仔褲沒爛,倒是我的膝蓋全磨破了,血淋淋的,到現在還留著一個疤。”
她問江依:“你要看麽?”
江依點頭。
鬱溪今天穿便服,一條闊腿工裝褲,很利落的挽起褲腳,小腿細而長,支在床上,露出白皙的膝蓋。
江依湊近了去看,的確在十多年後的今天,還能看到那淡淡的疤,像幅地圖。
她伸手摸了摸:“還疼麽?”
這話問得傻,鬱溪卻點點頭:“疼。”
舅媽劈頭蓋臉的斥責,和摔得太慘的回憶一起,像傷口沒來得及挑出的沙礫一樣,長進血肉,現在想起來還隱隱作痛。
江依微微俯身。
她裹著鬱溪幫她拿的那件厚毛衣,毛茸茸的淺蔥綠,在淡到昏暗的燈光下,周身散著一圈光,像夕陽裡看上去過分溫柔的一株植物。
她對著鬱溪膝蓋上的疤吻下去,柔軟的嘴唇流連,連溫潤的吐息都變為一種安撫,讓鬱溪心裡濕漉漉、毛茸茸的一片。
“小孩兒,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知道天會突然下大雨,那是意外。”
一句柔軟的公道穿過經年的時光,鑽進當年不知所措的小小鬱溪心裡。
她輕輕扶著江依的肩讓她起來,湊過去,吻上江依的唇。
含著嘴唇喃喃:“江依,也不是你的錯,那是一場意外。”
那是一個時隔太久的、真正的吻,
從十八歲以後,鬱溪再沒吻過江依,她以為江依愛別人,所以隻願咬她,像隻被傷過的小獸一樣惡狠狠咬她。
時隔八年,鬱溪上天入地,走過漫漫的人生路,帶著茫茫的恨意和不知歸處的愛意,終於等到真相水落石出。
她帶著靈魂的皈依感,極盡溫柔的,再一次吻上了江依的唇。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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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喂我
這個時隔八年的吻, 是帶著安撫性質的。
鬱溪剛才給江依看她膝上的疤,只是因為她忽然領悟,有些人的傷疤是有形的, 而有些人的傷疤是無形的。
她吻不到江依的靈魂, 就只能吻江依的唇。
唇瓣輕碰著唇瓣, 兩人的唇像吸在一起一樣,鬱溪含住江依的下唇輕輕舔她唇角,濕漉漉的, 又把舌頭探進去。
她小時候上山見過日光下的春藤, 不分彼此的緊緊糾纏在一起,現在她和江依的舌頭大概就是那樣。
江依輕輕嗚咽一聲。
鬱溪不放松, 把江依摟得更緊了點,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江依察覺到她的異常, 輕輕推她:“你幹嘛?我生理期。”
鬱溪的聲音也和她的吻一樣濕漉漉的:“知道,不做什麽。”
她並沒有真的要做下一步,只是憑著一股小動物般近乎莽撞的本能,挑逗撩撥起江依的欲望。
她覺得欲望是個好東西, 現在回想起邶城的江依, 冷冷的、頹頹的, 美則美矣, 卻像插在昂貴花瓶裡的枯花, 失卻了一切生命力。
鬱溪曾經討厭自己的名字,總覺得她媽隨便用門口一條小溪給她命名太隨意。
這時卻深深感激起來。
她願意像條溪一樣, 浸潤江依, 她也願她蓬勃的欲望, 像春日山裡不知名的藤蔓一樣野蠻生長, 爬過樹乾、爬過溪流、爬過長滿青苔的幽暗的石, 把江依整本荒蕪的世界牢牢包裹。
把江依從支離破碎的舊世界裡拖出來,讓江依重新活過來。
她一點一點,以此生從未有過的輕柔和耐心,輕舔江依的舌頭,舔她潮而潤的貝齒,咬她的唇角,又輕咬她的下巴。
江依的臉很快泛起一點潮*紅,微微蹙眉。
這時病房的門被一把推開了。
鬱溪暫時放開江依,臉轉冷,她對這種不敲門往裡闖的行為很不喜歡。
尤其現在,她用被子裹著江依,聽著江依飽滿的胸脯裡發出跟她頻率一致的喘息。
推開門的護士笑眯眯,顯然她剛才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到了,但一點吃驚的反應都沒有。
她問江依:“是你要輸液嗎?”
江依紅著臉:“是。”
護士:“那你躺下吧。”
鬱溪從江依床上下來,坐到對面空著的病床上。
江依躺下,護士捏著針頭尋找江依手背血管的時候,鬱溪皺眉:“你輕點。”
護士:“我手挺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