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腔調相同的聲音在腦海裡不斷拉扯,讓她一時有種自己馬上就要精神分裂的錯覺。
女人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白芡同學,老師帶著眼罩,看不清路,可以麻煩你過來一下,帶老師到合適的位置幫你嗎?”
小兔子猶豫片刻,終究還是讓這不知何時開始脫軌的一切,繼續進行了下去。
戴著眼罩的女人被帶到了水流恰好淋不到的位置,她的手機已經提前打開了手電筒,根據少女的姿勢指導,老老實實地抬起手,開始充當一個沒有感情的照明機器。
白芡一開始還有些拘謹,見女人的存在好像不會影響到什麽,這才一點點地放松下來。
她從脖子處重新開始洗,手電筒的光雖然比不上浴室的燈泡光,但也已經足夠。
許是怕她尷尬,女人善解人意地沒有開口,只是高舉著手機,將光亮往她身上送。
這一次,水流經過的地方,倒是沒有黏膩感再出現。
將腳踝也清洗了一番的小兔子,因為身體變得清爽乾淨,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她順手關了水,將花灑放回架子上,抬腳就要往女人那邊走去,熟料地上的泡沫還沒有從下水口中流走,地板又帶著水,一時滑溜得很。
沒有防備的小兔子,就這麽哧溜一下,沒有穩住身子,直直地便往前栽去。
女人聽到她的驚呼聲,下意識伸手去扶,由於視線受限,再加上兩人之間隔了一段距離,最終什麽也沒撈到,隨之響起的啪唧一聲,證明了對方徹底摔倒了。
白芡身體的反應比較快,撲到地上時,雙手下意識地上一撐,結果“兩敗俱傷”——身體沒有護好,自己的一雙手也被磕到了。
從沒遭受過這種疼痛的少女,幾乎瞬間就哭出了聲。
小小的一聲淺泣,引來女人關心的問候:“白芡同學,你還好嗎?”
小兔子痛得完全開不了口,她渾身上下都有些疼,最痛的地方,還是那雙磕在地上、手肘處明顯已經破了皮的手。
“白芡同學?”
“嗚,老、老師,我、我沒事。”
生理性流淚的反應和成熟的心理想法並不衝突,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自然不能像小學生那樣委屈巴巴地往家長懷裡鑽去求安慰。
她試著爬起來,結果才微動了一下,手就疼得讓她瞬間脫了力。
“白芡同學,抱歉,老師需要冒犯你一下了。”
小兔子聞言,下意識抬頭看過去,一雙水霧朦朧的眼,恰好捕捉到女人將眼罩摘下來的動作。
少女臉色一赧,想要伸手遮擋一番,卻囿於雙手沒有力氣,只能紅著臉,被女人把自己看了個透。
虞紹靈舉著手機的手抬得很高,光線照過來,可以讓白芡從她現在這個仰視的角度,把對方的神情變化看得一清二楚。
她溫善的神情在看見少女的囧況時變得有些嚴肅:“白芡同學,請你相信一下老師,讓老師幫你、好嗎?”
說完,冷靜地補充了一句:“在老師眼裡,你還只是個小孩,所以不用擔心,把這一切都交給老師就行,要是就任由你這麽趴著,情況肯定會惡化,所以現在,老師先把你扶起來。”
她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抬腳往前,將手機擺放在上方的置衣架上,確保光線能將少女的身子照清楚後,蹲下了身。
虞紹靈的神情非常冷靜,這反倒讓白芡冒出了一種羞愧感。
老師這麽關心她,她卻在腦子裡想些不存在的事,真的太差勁了。
暗自感到羞愧的小兔子,全然沒有意識到一件事——
既然虞紹靈現在能把手機放在架子上,那剛才一開始進門時,為什麽不這麽做?
單純得有些笨的小兔子,就這麽被偽裝完美的女人安撫了情緒。
她紅著臉道了聲謝。
虞紹靈面色平靜地搭上她的手,才剛碰上,嬌/軟的小兔子就先吃痛地低喃了一聲。
上方的光線是直直照著少女的,可以將她此刻的模樣照得一清二楚,卻是使得虞紹靈的半張臉隱在了陰影中。
聽見少女近在咫尺的嬌呼,女人眼底的暗色沉了一些,聲音卻是依舊平靜:“受傷程度比老師想象得重,看來只能把你抱起來了。”
說完便改了姿勢,一手穿過少女的後脖,一手穿過她微曲的腿彎處,一個打橫,就將這隻可口待宰的無辜小兔子,以公主抱的姿勢抱了起來。
女人看似瘦弱,手中的力道倒是很足,輕而易舉地直起身,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盥洗池上。
平靜的表情在這一刻終於有了變化,微帶苦惱地開口:“白芡同學,老師再幫你衝一下吧?不然就這樣換上衣服,你應該也不會太舒服,對吧?”
自己已經被看/光,女人剛才抱她時,手也已經和她的肌膚進行了親密的接觸。
就像是一些終於和對象初/嘗/禁/果的女孩子,最後一條線已經被打破,那麽後面的第二次、第三次,自然也就不再抗拒。
她的臉依舊有些紅,飄忽著眼神不敢看人,只是輕點了下頭,用動作表示了自己的回答。
虞紹靈沒有馬上就拿著花灑來幫她衝洗,而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她沾了一些泡沫的碎發看了幾秒,很快下了決定。
她朝著少女貼近,順手解下對方那顆用來固定丸子頭的發繩,一邊將她略濕的頭髮重新以丸子頭的形式固定好,一邊解釋:“頭髮也濕了,但是再不把衣服換上,白芡同學可能要感冒了,所以老師先幫你換好衣服,等會兒再幫你把頭洗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