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這衛父家中也是不同意,早早在家中為衛父尋好了良人,父母逼迫,二人又是私奔,兩難之下,衛父隻得從了父母之命,可不想,那時衛母已有身孕。
衛父家中父母既舍不得剛娶進門的好兒媳,又舍不得衛母腹中孫兒,便讓衛父將人納進門來。
本是兩情相悅的有情人,但是現在卻成了上不得台面的妾,衛母終日鬱鬱寡歡,但好在,還是產下一子,母子平安,那孩子,便是衛會元。
生下孩子後,衛母在衛家的日子更是難過,孩子被衛家主母帶走養著,她同那下人一般,不得待見,連衛父也變了心,不管不問,任她自生自滅。
如此捱過幾年,衛父一個接一個妾室納入衛家,那衛家主母看衛母越發不順眼,乾脆將人逐出門去,也好省下一副碗筷。
衛母執意要帶走孩子,卻被衛父醉酒後一頓毒打,徹底心灰意冷,拿著衛家給她的藥錢和封口錢,離了衛家,一路輾轉,想回京城。
路上剛好遇見一孩子,被人伢子毒打,那孩子同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年紀,衛母看得悲從心來,拿出路費,將孩子買下,且用了自己孩子的名,衛子康,全當是自己的孩子養著,這便是衛公子。
母子倆沒了路費,幾乎是一路乞討回了京城,好在衛母娘家,老父老母尚在,給了母子二人棲身之處,屋漏偏逢連夜雨,正在此時,衛母才發現自己竟然又有了衛父的骨肉,已有五個多月。
雖是哭天搶地,但是這孩子卻只能留下來,那便是衛子康的弟弟。
生活剛剛穩妥,二老卻年事已高,不幸離世,隻留衛母帶著二子,靠著些活計,勉強溫飽。
衛子康也是個爭氣的,讀書識字,樣樣比旁人強,本以為總算是柳暗花明,熬過了苦日子,卻不想,那害衛母如此地步的衛家一朝落魄,竟又找上門來。
衛母當初的孩子,也就是衛會元,已到了能參加科考的年紀,衛家打聽到了衛子康學識出眾,便悄悄找上了衛母,商議了此事。
要說這衛會元也是有些才學,不然也不至於起這個心思,不過從小生活富足,再加上家中隻他一個男丁,嬌生慣養,所以寫得詩詞總是帶著風花雪月之氣,同科舉考核的才能背道而馳,想借此考取功名,簡直難如登天。
但父子二人又過慣了富貴日子,自然無法忍受,隻得寄希望於科考。
終究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聽著孩子一聲聲喊娘,衛母淚如雨下,隻得答應下來,轉頭求了自己的養子衛衛子康,隨衛家父子倆去了晉地。
天高地遠,此事又做得天衣無縫,衛子康才學出眾,竟一連拿下鄉試會試頭名,連奪兩元。
那衛會元的風頭是出了,但等到衛子康想要回京,自己參加科考的時候,卻不能再出風頭,只能考得平平無奇,連進入殿試的資格也沒有。
衛子康知道自己欠了衛母一條命和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以功名相還,也算是應當,心中並無憤懣,但是這次,衛會元還想得寸進尺,讓衛子康幫他得狀元之名,這天子面前,豈敢造次?
可是衛子康願不願意,也架不住衛母的苦苦哀求,正左右搖擺不定之時,衛母病情惡化,他為了讓衛母放心,隻得答應下來,正好又遇秦溯相助,醫好了衛母,本想反悔,但衛母卻以死相逼,他不敢再將此事告知秦溯,只能咽下苦果。
結果後來那衛家父子卻怕衛子康反悔,不知聯合了何人,將他們一家三口悄悄帶走,衛子康心中不安,卻不敢忤逆衛母,隻得留下線索,但願秦溯的人能發現。
沈奕順著衛會元那條線查下去,果真查出了些東西,衛會元的背後,是大皇子殿下,秦嚴。
沈奕跟秦邈說了此事,秦邈問了沈奕的打算,沈奕將自己本來想將計就計的計劃一一跟秦邈說清,也不知道秦邈做了什麽,世界上再也沒了第二個衛子康。
不用想,也知道從前那個衛會元的下場,沈奕每每想起,多少有些心悸,但也知道,此事除此之外,再無更好的辦法。
有花溪那出神入化的藥,那衛父衛母也同傀儡一般,一切皆成了最完美的模樣。
秦邈說她計謀完美,是可造之才,連秦溯手下的人也對自己恭敬有禮,但是此事卻始終壓在沈奕心底,她不知自己是對是錯,想跟秦溯說說,可也知這種事寫在信紙上就如同主動把證據昭告天下,只能窩在自己心中,算著秦溯回來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第62章 狀元遊街,三元
第二日便是殿試, 整個盛京城都喧鬧起來,百姓紛紛湧上大街,等著看未來狀元的風采。
沈奕本以為這麽熱鬧的時候, 楊怡定然會來邀自己同去, 但是卻一直沒聽見動靜, 乾脆派人去邀了楊怡, 一同到盛京樓喝茶。
殿試這麽重要的日子, 太學整整休了三日假,沈奕一早便出了家門, 到了盛京樓。
“按理來說, 近日浮梁使團也應當來湊湊熱鬧,怎麽這次如此安分,什麽動靜也沒聽見?”
沈奕看著下面熱鬧的百姓,和紛紛走上街頭,翹首看著皇宮方向的才子們,卻一點浮梁使團的動靜也沒見到。
只有橙顏站在沈奕身邊,四下無人,橙顏也小聲回了沈奕的話, “上次殿下下手有些重, 想必那金太子現在還下不來床, 另外二殿下還給浮梁使團找了點麻煩, 估計現在他們內訌都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