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群怒道:“你們到底幫誰的,誰和誰一般見識。他媽的,這個賤女人打我。”
有人擋在身前,有人拉住敵人,白慈在莊申後頭不停放狠話:“你別攔我,他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保管他齊手齊腳出不了安西。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人卸掉他的胳膊。”光喊不過癮,她脫下八厘米的高跟鞋,拿在手裡,只等王亮群過來,砸他個腦袋開花。
火上澆油得非比尋常。
王亮群掙不脫兩個大男人的四隻手,隻好與她隔空對罵,他本就不是什麽斯文人,罵起人來器官橫飛,婊來婊去。
莊申的眉頭越皺越深,“夠了!閉嘴!”
莊小猴一記怒吼,一男一女同時熄火,圍觀全程的程琤差一點點笑出聲。
“王亮群,罵出那些話,你有辱斯文。”
“斯文,是誰先動的手?要不是他們攔著我,老子今天就打女人了。”
“呵,你今天做的事情挺多的。你冤枉我,我打你,不是很公平嘛,你要覺得不服氣。行啊,讓他們放開你,你來。我就在這裡,看最後是誰打誰。”
王亮群是想叫李明嚴和劉立放開,可兩人死活拽著不松手。
李明嚴說:“人家小姑娘剛傷了肩膀,你好意思嘛。”
王亮群聽懂了,暗示他莊申之前跟盜墓賊打過,沒幾下功夫沒那膽量,而且在警局那一下子,迅猛快捷,避無可避。打贏了沒面子,輸了更沒面子。可他要怎麽下台?
一直沒有說話的程琤終於站出來:“今天事情夠多了,別再鬧下去了。再鬧,一會兒旅館的人得去報警,把我們全抓回去。”
王亮群卸了力道,李明嚴和劉立才松手。
“算了也可以,她必須跟我道歉。”王亮群指向躍躍欲試一臉囂張的白慈。
“我跟你道歉?放你……”白慈罵人的話說到一半,被莊申的目光阻止。
那眼神似是在述說她的心愛與請求。“來,先把鞋穿好。”
白慈哼一聲,別過臉,乾脆把另外一隻也蹬掉。
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小猴子的眼神居然在示愛,犯規。
還撓她的手心,犯規。
莊申牽住白慈的手,對王亮群說:“我朋友打你,是因為我,她不會跟你道歉。我也不會讓她跟你道歉。如果你不滿意,有幾種選擇:一繼續糾纏,看最後誰趴下。二告訴領導,你愛打小報告我知道,可惜我不歸你們領導管,你大可以去我們公司投訴。三去報警,說你被人打了,看警察會怎麽處理,你愛報警大家也知道。一口氣咽不下?那麽你想想看,為什麽會挨打。或許你應該慶幸,挨打能讓你得到一點點同情分。還有,你嘴巴乾淨一點,別讓人覺得考古隊出來的一嘴巴生殖器。”
說完,她還同李明嚴和劉立說晚安。
“走啦,學姐。”莊申不忘撿起白慈的鞋。
一手美人,一邊學姐,三人就這麽大搖大擺回房間。
王亮群呸道:“去他娘的,狗女女。”
當晚,白慈另外開了一間房,就在程琤的對門。莊申去樓下刷身份證付錢,前台問起跟她一起上去的女人,按照規定,每個人都要刷身份證。莊申正想糊弄過去,另一個有些年紀的前台說,那人是黑色悍馬送來的。前台馬上換一個笑容,不再繼續問下去。
莊申反倒好奇:“黑色悍馬怎麽?”
“是我們安西大戶頭下面的車,見到這車,大家多少給點方便。”前台瞥了莊申一眼,覺得她明知故問。
她這一說,莊申想起第一次去薩伊買裡,中途被幾輛改裝的黑色悍馬逼退熄火,算算時間,說不定白慈就在車上。白慈的合作夥伴、青梅竹馬,曾經熱愛的對象居然是安西大戶頭,只要看車就能行方便,這得是多大的勢力?和壟斷安西文物交易的那位比一比?
或許是一個人?
而白慈為了自己和那人吵架,不顧秋拍後的晚宴從別處趕來。
莊申的心情既複雜,又火熱。
白慈和程琤獨處總覺尷尬,程琤身上那種讀書人特有的溫和穩重總是讓她露怯。這次再見,明顯程琤熱絡許多,大概是她“出手不凡”讓程琤把她劃為自己人。她問起這幾天發生的事,程琤事無巨細一一道來,即便之前已經從律師那了解到一些,聽說王亮群咄咄逼人的指認後,白慈仍氣不打一處來。
兩記耳光,實在便宜了那個卑鄙小人。
“就該抽死他,不行,我明天找人再揍他一頓。氣死我了。”
程琤也有過打人的想法,但不如白慈放得開。老實說,那兩個耳光打得她暗暗叫好。無論合適不合適,這個女霸王心裡有莊申,不管是聽說莊申打臉王亮群後那由衷的驕傲,乾脆地打人還是一身隆重從社交場合抽身出來。
她記得莊申講過,這兩天是女霸王秋拍的大日子,拍賣結束後是賓主盡歡的大宴會。
只是女霸王肆無忌憚翻找莊申衣物的舉動,讓她實在不敢恭維。
已經熟悉到這種程度了嗎?還是說,是另一種形式的宣告。
是了,女霸王無時無刻不向外散布莊申是她的人這一信號。
程琤難免會想,要不是女霸王長得美貌,怕是早給人打死了吧。
莊申回來的時候,白慈已經卸了妝,從行李裡找好兩套換洗的衣服,就等著人來之後去別的房間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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