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如。
在女國,人人皆知白真如是叛徒、是首惡,哪怕只有五歲的孩童。
所以白自在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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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榜火葬場,12點前我還有8500字,所以,等下會繼續更新的。
第136章 白.惡鬼.真如
白自在當然不知道, 一念之間,生死之隔。
如果當時她從櫃子裡出來,白慈會看在她和白芷差不多大小的份上,讓海塞姆放人。然後她們或許會擺明女王后人的身份, 讓那群人幫忙找莊申。
如此,前哨的人便不會錯過白道真發來的信號。“小心叛徒。”
前哨的守衛會告訴白慈等人,白真如才是女國遭遇滅頂之災的罪魁禍首。而白慈會意識到莊申的失蹤就是白真如所為。
兩邊以特殊的信號互通,白慈當晚便有可能得知莊申安然的消息。
然而, “白真如”三個字阻止女童腳步的同時, 也為這個名字又新添血腥的一筆——八條人命。
當晚,不斷有人進進出出來找白慈, 白自在沒找到暴露的機會, 隻好忍饑挨餓繼續躲在櫃中。她本想等母女倆睡著了再出去偷偷把母親放了,可是屋裡的油燈一夜未熄。每次她偷看外面, 就能見到白慈在動,到後來,她自己倦得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過來已是早晨, 有個破鑼似的罵罵咧咧的聲音沒了聲響,屋裡沒有人,也沒有那對母女帶來的東西。
白自在又等了一會兒, 確實聽不見喧雜的聲音, 她心說那些人說話不算話, 都說要把母親放了, 怎的不放, 難不成一起帶走了?
輕手輕腳爬出櫃子,顧不上頭暈眼花,她一間間屋子找母親,最後在外廳見到了仍舊被綁著的所有人。那時她們還活著,被塞住嘴,綁手綁腳地跟個螺絲似的,一個個蜷在地上。
白自在正要進去救人,只聽見外面馬蹄聲噠噠噠噠,她心下一喜,終於來人了。
不曾想,來的是惡鬼。
隨馬蹄聲一起的是鈴鐺清脆悅耳的叮鈴聲,白自在認得這個聲音,鈴鐺屬於“小飛龍”,前哨養的馬。她正奇怪,為何自家的馬會讓別人騎回來。昨兒她和母親一起刷馬時還問母親幾時能學騎馬。
這一奇怪,腳步頓時慢了,她已看見來人,行色匆匆,穿一身不合身的衣服,拿一把金色的彎刀。白自在沒有猶豫,矮身躲進邊上的屋子。
之後,便是人間地獄。
前哨的守衛,那些平時笑嘻嘻的阿姨們死了,她的母親死了。
白自在躲著,生怕被對方發現,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想哭,想大喊,隻好捂住自己的嘴。
她不停地發抖,連尿濕褲子都渾然不知。
她聽見那些人罵對方叛徒。
她知道殺人的是白真如。
白真如回來了。
可是那又如何,在白真如殺完人離開之後,很久很久,白自在才敢打開門出去。
她只看了那些人一眼,甚至連面孔都沒看清,眼前一片刺眼的血色,便沒命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間,躲進櫃子裡。
“睡一覺,睡一覺便好了。這只是一個夢。”
她假裝自己仍在昨天,剛和母親口角。
她等著母親來找她,喊她用飯,和以前每一次口角一樣。
媽媽會來的。
聽完白自在的話,莊申幾乎要跳起來:“我去找她們。她們往王城方向,此刻應當並未走遠。”
“你想逃嗎?”剛才怒視她的女國人攔在門口。她叫白聽雲,和幾個守衛交好,目睹慘狀,又聞慘劇,實難按捺。“白真如殺人,是你引來的。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們……”
咬牙切齒的模樣嚇到了白自在。
小孩子驚呼一聲,抱住莊申的大腿。
莊申把孩子抱起來,沉聲道:“別嚇壞了孩子。白真如所為,天理難容,人人得而誅之。我堅信,這是她一人所為,是非曲直,自有公論。我擔心我的愛人和我的女兒,現在我要去找她們。你要是攔我……”她摸摸懸在身側的劍,頓了幾秒方道,“如果她們默許白真如殺人,我以命換命。”
白聽雲滿腹憤懣無處宣泄,厲聲道:“你的命不值一文,我要你的命有何用。”
莊申不怒反笑,把白自在交給白默與白含,拔出才到手不久的佩劍,指向白聽雲,“你要怎樣?”
她耐著性子安慰女童,聽完事情全過程,心急火燎地隻想趕緊去找白慈母女。
她們離得那麽近了,騎上“胭脂虎”,她很快便能見到她們。
此刻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人擋殺人,佛擋弑佛。誰要是真不依不饒擋在前頭,她就打出去。
“咦,是‘怒目’。”
統領大人的“怒目”,人人識得。沒想到,此劍竟在莊申手裡。這個發現使她們對莊申又多了一層考量。旁人和白聽雲不同,她們聽清始末,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守衛們的死和白真如之外的人有關,而死者之一的女兒待莊申格外親厚。
莊申死裡逃生,為白真如所害,就是不算她那重新王后的身份,都和白真如有仇。
仇人的仇人,就是盟友。
如今她惦念親人在即,盡管白聽雲盛怒之下,情有可原。
但……
“你這拿劍的姿勢,實在難看得緊。我好生生的‘怒目’,快給你用成‘白眼’了。”白道真按下莊申的劍,握著她的手,將劍送回劍鞘。“我們女國七歲孩童,拿劍的姿勢都比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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