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的頭像還是之前的,紀鬱檸的頭像則是被方白換成了貝貝摔倒時的照片。
很搞笑。
而且兩張貓貓頭像,看上去,很像是情侶間用的。
紀鬱檸嘴角又揚了揚。
鍵盤彈出,紀鬱檸打字道:
[阿姨。]
[比賽結束了。]
這時紀鬱檸也回到宿舍。
見方白沒有回復,紀鬱檸先收拾起了行李,她拿的東西少,很快就收拾好了。
前往集合點的路上,就在紀鬱檸猶豫要不要給方白打電話時,手機發出了兩聲震動。
紀鬱檸面色淡然,可開手機的動作卻快了不少。
一周沒和方白聯系。
這是一年多來,沒聯系的時間最長的一次了。
可等紀鬱檸看到備注為“方阿姨”的人發來的內容時,眼裡的笑被冷意代替。
方阿姨發來的是:[小紀,我是吳姨。幾點到站啊?我讓老李去接你。]
一時間,紀鬱檸滿腔疑惑,疑惑之下,恐慌隱隱漫了出來。
紀鬱檸沒有猶豫地撥了電話,當吳梅的聲音傳出聽筒的那刻,一些名為期待的泡泡炸成了粉末。
不是方白的玩笑,對面真的是吳梅。
怔然過後,紀鬱檸持著最後的希冀問:“方白呢?”
回湖市的高鐵上,紀鬱檸腦海裡重複著的都是吳梅說的話:
“小姐去旅遊了。”
“突然說要去旅遊,沒說去哪。”
“手機是小姐留給我的,說是旅行不想被打擾,讓我幫忙回復聯系她的人。”
“是,小姐買了新的手機。新號碼?小姐沒給我留。”
“老爺知道嗎?應該是知道的,小姐離開前去見了老爺。”
“……”
紀鬱檸閉上了眼。
通知了所有人,唯獨沒有告訴她。
真的是一時興起嗎?
兀的,紀鬱檸記起了那天通話時,方白說的話——其實阿姨想去環球旅行,就是一直沒有機會。
所以現在是…機會到了?
到了湖市後,是李叔接的紀鬱檸。
一周前說要接她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回到別墅,紀鬱檸直徑上樓,走入方白的臥室。
視線掃過房間的每個角落,有些方白常用的物品確實已消失不見。
紀鬱檸又走到了臥室的衣櫃前,裡面裝著方白常穿的衣服,現在衣櫃裡卻空蕩蕩的。
跟在紀鬱檸身後上樓的吳梅,見到紀鬱檸如此,不解地問:“小紀,怎麽了嗎?小姐旅遊過幾天就回來了。”
紀鬱檸垂下了眸。
過幾天就回來了嗎?
那她為什麽會惴惴不安?總覺得會…再也見不到對方。
吳梅見紀鬱檸不說話,想起方白離開前叮囑她的事情,吳梅打了個手辦,對紀鬱檸說:“小紀,小姐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放在你房間了。”
說完,吳梅補充道:“小姐還特意叮囑我說,不讓我進你房間,那些禮物讓你自己去拆開。”
紀鬱檸眸光暗下,對吳梅說:“我知道了。”
閣樓。
紀鬱檸推開門就看見了茶幾上放著的盒子。
一個粉色的,綁著蝴蝶結的禮品盒。
紀鬱檸嘴角繃著,抿成了一條直線,眼底戾氣暗湧。
她盯著盒子看了將近五分鍾,才沉默著拿走了蓋子。
屋裡暖氣很足,紀鬱檸穿著棉服,本該很熱,可在看清了盒子裡裝著的東西後,涼意源源不斷的從足底升起。
盒子最上方是三張卡。
其中兩張是方白的,另外一張雖然好久沒見,但紀鬱檸認的出來,那是陸夏當初給方白的。
卡下是一張紅色的冊子,上面印著房產證三個字。
紀鬱檸暗自咬牙,拿起來打開,不出她所料的,戶主那裡寫的是她名字,而所屬建築,是她腳下的這幢別墅。
最下方,壓著一張賀卡。
紀鬱檸把房產證和卡放到了一邊,伸手拿起了賀卡。
就在紀鬱檸遲遲沒有打開賀卡的時候,袁伊真打來了電話,“抱歉,方小姐的行程好像被人刻意隱藏了,除了最開始飛往的目的地外,其余的什麽也查不到。”
紀鬱檸知曉袁伊真的能力,她查不到,只能說明方白有所防備,不想讓她們查。
“不用查了。”
“好。”袁伊真猶豫後說,“不過我查到,方小姐離開前…跟陸蕘玫見過面。”
“…”紀鬱檸面色陰鬱起來。
十幾秒後,電話掛斷。
所有身家拱手送人,就連房子也蓋上了別人的名字,哪裡還像是要回來的樣子。
世界這麽大,她或許會在交通便利的城市裡安家,又或許在不知名的小鎮裡度過余生。
她還會回來嗎?
手裡的賀卡像是染著毒藥,紀鬱檸的手指僵硬,延綿到了四肢,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用盡最後的力氣,紀鬱檸單手食指掀開了賀卡。
上面只寫了四個字:【生日快樂。】
娟秀的字跡,此刻卻鋒利的像把尖刀,一刀一刀的劃遍紀鬱檸的全身上下,此時的她已經體無完膚。
呼吸弱了下來,從進門後就挺著的肩和背在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瞬間塌了下來。
她就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