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憶笑著搖了搖頭,走到床邊低頭看著紀雁安繼續擺弄,紀雁安沒有發現身後的宋憶,而是對著枕頭抱怨:“宋憶大美人又去哪了?哼,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也不陪我,外面多麽冷還要出去散步,散什麽步啊!留我自己一個人呆在客棧裡,還不如你這個枕頭貼心!”
紀雁安自己叨叨了許久,累了才把枕頭扔進角落,盤腿坐在床上,像是一個人賭氣,也像是說累了在休息。
“累了?”宋憶的聲音突然響在紀雁安耳邊,把紀雁安嚇得縮到角落裡,還拿被子擋著自己,不知道的還以為宋憶對她幹了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紀雁安哭喪著臉,心裡瘋狂祈禱宋憶沒有聽到自己剛剛那段毀形象的話。
“許久前。”宋憶就是想看紀雁安慌亂的樣子,她笑著靠近紀雁安,對方的臉一點一點放大在眼前,那朱唇微張,像是在引著她靠近。
“啊——”紀雁安將自己腦袋埋入被子,隻留下半個身子在外面,一時半刻不打算露出腦袋了。
宋憶撲空,直起身子看紀雁安那憨態,怎麽也看不夠,挪不開眼睛。
許久,紀雁安覺得有些悶了,再聽聽外面沒有什麽動靜後,小心翼翼露出半個腦袋打量,結果一抬眸就看到了宋憶那明豔如月的面容,驚歎之余,腦袋也撞到了床頭的木杆上。
“嘶!”紀雁安捂著腦袋,表情都變扭曲了,宋憶終於不再是站在那裡看著她了,連忙將人扶起來,輕輕扒開紀雁安捂著腦袋的手替她查看,軟軟的發絲再次穿梭在宋憶的指尖,認真的看了好一會才對紀雁安說:“不必擔心,無礙。”
明明是要安慰她的,說出來卻這麽令人窒息,宋憶也覺得自己真的不會說話,本以為紀雁安會生氣,哪知紀雁安眼珠子轉了幾圈,居然開口問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我是不是禿了?”
“嗯?”宋憶完全接不住招,禿……禿了?她又沒出家怎麽可能禿了?
紀雁安捂著頭髮哀嚎:“嗚嗚嗚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肯定是禿了,要不然為什麽剛剛撞到杆子的時候沒有厚厚的頭髮護著,肯定是掉發嚴重!”
紀雁安早就開始注意這個問題了,樂嫣和謹兮給自己梳頭綰發的時候就掉下來很多頭髮,就算古人的頭髮再多也禁不住這麽掉啊。
“沒有。”宋憶看著她柔軟的長發,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顧慮,甚至還想伸手去揉一揉。
紀雁安隻好點點頭,也忘記了腦袋疼的事,頹廢的趴在床上,迷糊間,她覺得就這樣一輩子也挺好的。
宋憶何嘗不是這麽想的,可紀府不會允許的,紀雁安這個大小姐身份也扔不掉。
“下午我們就要去找祖母。不能在這個小鎮上逗留太久。”紀雁安正色,既然宋憶是逃出來的,免不了紀府一陣大亂,為了以防被抓回去的尷尬局面,紀雁安只能選擇快些動身。
也好快點把紀童安那個小綠茶製服了。
紀雁安一想起來宋憶左肩上的傷就生氣,心疼更甚,紀童安一日不除,她就一日無法忘記這等仇恨。
想著想著,紀雁安的臉色沉下去,宋憶不明白她在氣什麽,只是點點頭,那些屬下的確也已經安排好下午的船隻了,這一點紀雁安和宋憶不謀而合。
“哦對了,那些侍衛都是鎮上鎮長……的人嗎?我們要不要去感謝一下?”紀雁安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鎮裡的官,只希望叫鎮長不會引起宋憶的懷疑。
可紀雁安不知道的,是宋憶比她還心虛,鎮上哪有什麽巡邏的人,全是她自己的人,當年父親臨死前為她安排好的一眾精英,直到進紀府前她才知道有這些人一直暗中保護著自己,也從此開始安排這些侍衛為自己搜尋證據,證明父親的冤屈。
“不必了,我已去過了。”宋憶面不改色的說出這句話,倒叫心虛的紀雁安深信不疑,開始哼著小曲子要換上侍衛送來的衣裙,外衫都脫下來了,紀雁安才意識到宋憶還站在這裡。
“你、你、你……快出去啊!”紀雁安又重新拿起被子擋住自己,一臉宋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的樣子看著她。
宋憶失笑,一襲藍衣拂袖而去,看的紀雁安也默默拿起來一件藍色長裙……“我不管,我要和宋美人穿一樣顏色的!”
紀雁安念叨著就換上了這件淡藍色的長裙,白色的披風在外,既暖和又好看。可紀雁安有點不解,自己好像沒在紀府的衣櫃裡見過這件衣服啊,如果是宋憶去成衣店買的,那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尺寸的?
紀雁安越想越不對勁,可是臉卻微微泛紅,我們這位聯想小公主又開始了,偶像劇裡那些男主留意女主尺寸的橋段不斷在紀雁安的腦海裡上演,使得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看起來高冷無比的女主。
“哎不對啊,為什麽我要把宋美人代入到電視劇男主身上,而我自己是女主?”紀雁安一陣清醒,感覺橘裡橘氣越來越嚴重了,趕緊晃晃腦袋想把這危險的想法從腦袋裡拋出去。
可看似不太成功,紀雁安換好衣服之後就跑過去打開門讓宋憶進來。
宋憶已經命不少的侍衛去各自完成任務了,隻留下幾個,看紀雁安讓自己進去,即使還有事,也先擱置了……紀雁安的事比較要緊。
“你看……好不好看!”紀雁安原地轉了個圈,淡藍色長裙蕩開一層層漣漪,白色的裡襯若隱若現,披風上的白色絨毛如同白雪一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