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力所及之處,全都是秦松月給予她的產業。
樓下一個女聲道:“我家長老定的孔雀羽毛的鬥篷,什麽時候做好?”
言素素正要下樓,莞爾對掌櫃道:“這位姑娘我看的眼熟,是誰家的丫頭?”
掌櫃彎腰道;“是薛長老身邊的露秋,薛長老沒少在這裡定衣裳。”
言素素嗤笑道:“原來如此。”
她用不輕不重的聲音道:“孔雀羽毛?那東西原來可以穿在身上?我一直當它是窗簾子。”
露秋一怔,抬眼看到師書南,嘴角顯露出冷笑,不陰不陽道;“比不上公主用朱雀絨毛當袍子,明明身處在名門正派中,卻半點改不掉身上的奢侈浪費。”
言素素道:“哦,你窮你有道理?”
這哪裡是在說露秋的不是,明明是在打薛長老的臉。
這孔雀羽毛可著實是不一般,吃的都是靈泉水養出來的水稻,毛發烏亮,金屬光澤刺眼,就連宮裡都很少用到。
露秋在四處打量的目光中灰溜溜走了,心底犯了一個白眼,對身邊人道:“她翻騰不了太久。”
當言素素帶人回到抱一派時,周遭一切都不對勁了,所有人看她車架的目光不再是羨慕,而是變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指責。
翠翠從地上撿起來一張宣紙,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暗紅色類似於血跡的字。
一條條寫出師書南的罪行。
言素素斜睨了一眼,道:“念給我聽。”
翠翠道:“弟子多次在攬月閣討要說法無果,只能用此下作方法公告悲慘遭遇,內容如下:”
“第一,師書南生活奢侈成風,長期壓迫奴役弟子,只為了能夠過上和魔界中一般的建立在他人悲慘遭遇上的尊貴生活。”
翠翠解釋道:“下面寫您出門用早已淘汰的人力轎子,說是丟了仙君的臉,讓門派蒙羞。”
“第三,師書南縱容手下的魔界弟子在學堂中欺負尋常門派的弟子,把人打到重傷,差點毀掉仙途。”
翠翠解釋道:“是阿夜遇到造謠小姐和仙君和離的消息,然後那弟子羞辱阿夜長得像個雜種,就被按在地上抽了。”
“第三,師書南分明已經嫁給仙君作為妻子,卻沒有履行妻子的義務,生性攪蠻任性,一味隻想要給魔界斂財,偷走仙君的私庫寶物,源源不絕地送到魔界去,背叛了門派。”
翠翠撓撓頭,解釋道:“大約是說最近仙君一直給您送東西吧。”
言素素失笑,拿起那張紙,下面洋洋灑灑還寫了這個弟子在攬月樓遭遇的痛苦經歷,文筆著實不怎麽樣,全部往話本的方向說。
她把紙張揉成一團塞進袖子裡,懶懶道:“不用管她,走吧。”
幾日後,伽藍秘境開啟,言素素和秦松月靠坐在一起,看空地上一排排弟子摩拳擦掌,其中就有將近三十個魔界來的人。
所有人林林總總加起來有上百人,包含了絕大多數門派。
這些弟子都用隱晦的目光去打量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師書南和秦松月。
希望從相處的細節裡看出三人的感情究竟如何。
言素素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和秦松月咬耳朵道:“仙君,家父今日要來,我好久都沒有見到父王了。”
秦松月順順懷中小嬌妻的長發,溫柔道:“嗯,你在我身邊受委屈了。”
秦松月的話還沒說完,言素素立刻抵住她的雙唇,道;“不許你這般說,分明是我沒有把是仙君伺候好,沒有履行好妻子的義務,一點也不賢良淑德,您簡直應該休了我。”
三人身邊的薛長老表情難看,師書南一邊說著,目光還揶揄地往她身上的孔雀鬥篷上看。
秦松月臉紅,全然沒有注意到細節,道:“書南很好。”
懷中一襲紅衣的少女眉眼燦若星辰,舉手投足之間金鈴鐺敲打在人心臟上。
秦松月重複道:“書南,很好。”
言素素嬌笑著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對啊,分明是你憐惜我,不讓我伺候您,在外人眼中,竟然變成了我的不是。”
秦松月看的晃眼,雙手竟然情不自禁地摟住師書南的腰身,輕聲哄道:
“都是造謠的人的錯,寶貝別生氣。”
等待進入秘境的眾弟子:????!!!!
您可真不把我們當外人?
和玉仙人也快要看不下去了,剛要開口,坐在邊上膀大腰圓的魔尊哈哈直笑,道:
“人家道侶情投意合,你多什麽嘴?”
和玉仙人:……
待到所有的弟子全部進入秘境後,言素素淚汪汪道:“仙君,我好委屈。”
魔尊:?!
他女兒怎麽可以受委屈?!魔尊立刻用質問的目光瞪著掌門,殺氣蔓延道:
“我在魔界聽到了不少消息,書南的性格最是溫潤,斷然不會惹是生非,反倒是你們抱一派,有不少人可沒有安好心。”
魔尊師元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邊回蕩,秦松月全然沒有注意,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她眼角的濕潤上,心疼道:
“書南,你和我說說,所有事情我都能幫你解決。”
言素素趴在她鎖骨上,秦松月戀愛地撫摸她如綢緞般的長發,心臟絞痛道:“書南,我希望你開心,你不應該苦著臉。”
言素素道:“不管我做任何事,你都不會生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