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祝半雪說的對,你有話不妨直說。”
言素素坦然攤開手,“我直說了呀,但是雪雪不從啊。”
言素素還未把後續的話說完,一陣心口疼,立刻讓她頭冒冷汗,虛弱地喘了一口氣,只聽系統繼續說:“啊,我嬌弱的美人,告訴系統爸爸你不是一個被圈養的金絲雀,你需要自立自強。”
言素素點頭說我有自立自強,昨晚祝半雪賞下來的珠寶,她全部囤積起來,差人悄悄買了幾間鋪子。
驃騎將軍府的薛小姐在後頭的一頂轎子中,手指快把手帕給絞爛了,恨恨地咬碎了一口銀牙,對身旁的貼身婢女說:
“那藍音景有什麽狐媚本事,把長公主勾的魂都沒了,按照她的地位,哪能待在轎子裡,分明要在這石子路上走,真想把她那雙腳給走爛。”
貼身婢女低身下氣,“可藍小姐是侯府的……”
薛小姐罵了一句,“不過是小妾生下來的雜種,從小被咱們欺負慣了,好不容易扒上長公主卻是個沒用的家夥,勾引上野男人好不要臉。”
京城中沒有人不想勾搭上長公主,沒有宮中的大規矩,卻和宮中的嬪妃待遇差不多,現如今皇帝還未立皇后,太后染上了煙癮,長公主便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薛小姐的父親是驃騎將軍,雖然這職位是世襲下來的,可貴為二品官員,無數媒人踏破了門檻。
正在思慮中,很快到了落月園,這裡面圍著一個小山丘,山上全是紅如鮮血的雞爪楓,山上留下清冽的泉水,依泉水建了一個八角亭。
薛小姐整理好衣裝,端莊地在長公主教子前彎腰行禮,抬手替長公主掀開轎簾。
薛小姐險些尖叫一聲,被身後的丫鬟扶著,這才沒摔倒在地。
藍音景不知何時坐在了長公主膝蓋上!從她的角度只看到了藍音景的後背,長公主帶著紅色寶石的手指,緊緊抓住她後腰的衣裳。
這這這這這——
薛小姐不尷不尬地彎腰,站在不遠處,是誰說長公主不喜歡藍音景!
這不止喜歡,都快要白日宣淫了!成何體統!
薛小姐從小的教育是知理懂理形體,端莊風雅,她是貴女中少有的懂風趣的,可在長公主面前——
言素素撇了一眼心懷鬼胎的薛小姐,掐著嗓子輕聲說:“殿下別鬧了,到地方了,咱們回家繼續好不好?”
“殿下饒了我嘛,人家身體嬌的很,可受不得轎子的顛簸。”
薛小姐面色滾燙,她作為一位未出閣的女子,何曾見過這仗勢。
祝半雪輕輕把言素素推下去,面色很差,“大庭廣眾之下,你鬧夠了沒有。”
言素素捂嘴嬌笑,不規矩地行了一個禮,“殿下教訓的是。”
這哪是正兒八經的訓斥,明明就是調笑。
在薛小姐的引路下,滿目紅楓向二人開路,言素素攙扶住祝半雪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指甲尖滑動她手掌心的嫩肉。
在言素素不注意時,祝半雪輕輕擦去即將流出的鼻血。
面上依舊是風華萬千的長公主。
亭子中早有眾女子在互相玩鬧,她們在府中需要保持規矩,只有出來遊玩時才可輕松一些。
祝半雪站在樹後,沒有驚擾這些個姑娘,只聽幾人道:
“昨日徐家的少爺邀我去踏青,我沒去,今日攢足了勁和小姐妹一起來玩。”
“我也喜歡許介,彈一手好琵琶,比碧玉閣的頭排還好。”
“不只是琵琶,寫得一手好自,替我寫的扇面一直掛在閨房中。”
“只可惜便宜了藍音景,不過是個從小撿拾主母剩飯的家夥,不止勾搭上長公主,還讓許郎側目,私下裡必然比勾欄院的頭排還要放浪不堪。”
“聽說藍音景的房中術了得,也不知是真是假,聽許介從前說過,她似乎酷愛用些鱔魚啊蛇啊活物,簡直是羞死人啦。”
“天啦,若婷你最了解她,她不會真是這般吧……”
藍若婷是侯府的嫡小姐,從小欺負慣了藍音景,她一身雲錦衣袍,就連腳上踩的鞋子都是緙絲,是所有小姐扮相最尊貴的。
“那下賤胚子我可不曉得,不過姐妹們可別亂說,說不準哪日把長公主殿下伺候高興了,要了諸位的小命。”
眾位姐妹都在笑,心中想長公主那會真把一名譽不好的丫頭當回事。
系統:“最尷尬的莫過於在當事人面前說壞話……”
言素素:“祝半雪應該比我更尷尬,好想笑,但我不敢。”
系統:“你沒有心麽。”
薛小姐的注意力全在祝半雪身上,低頭道:“這些丫頭說的話太難聽了,我這就去讓她們閉嘴。”
祝半雪頷首,側身讓身邊人追查流言。
言素素見到原主的長姐,從DNA裡冒出來懼怕,在記憶中,藍若婷每次見到她必然會辱罵,但凡她還嘴一句,輕則被打一嘴巴子,重則在烈日下跪上好幾個時辰。
系統道:“我們不能容忍家庭暴力的出現,所以……”
所以咱們需要講道理,坐下來好好溝通。
言素素完全不給系統繼續講完的時間,大步走上前,把紅泥小火爐從炭火上拿出,直接潑在藍若婷的脖子上。
當即場面就亂了,薛小姐尖叫,“藍音景,你大膽!”
周圍的丫鬟哪裡見到這等陣仗,亂成一鍋粥,藍音景的脖子和下巴火急火燎,她不敢用手去碰,不用看也知道起了碩大的水泡。